陆景行轻轻拽住苏染的胳膊,微微歪了头,看她赌气的脸,语气柔和。怎么看都有点暧昧。“真生气了?”苏染越发觉得委屈,突然想哭:“我不敢,您现在是资方,是金主。”陆景行:“明明刚刚我也受委屈了。怎么不骂薛义和何禄杰,反而骂我?”苏染仰头直视着陆景行探不到底的眼睛:“这饭局,原本你不用来,我不用忍。你也不过是想让我看场屈辱的猴戏,以对你感恩戴德。”陆景行嘴角微塌陷,似是受了不公:“我当然可以不来。但单凭我口述,你会信?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受屈辱,还没骂人没动手,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人世险恶。”
苏染冷面如冰:“我这里薛义的犯罪证据不止一条。我想陆总也愿意助力,帮我找最好的律师。不知到时候,还会不会有公司愿意要一个行为不检还有刑事案底的财务副总监。”
陆景行侧眸缓缓点头:“高山有蓟城最好的律师。”
薛义手一抖,筷子差点掉在桌子上。
她这么笃定,不会还存着那晚他闯去她家打算用强的视频吧。
奶奶的,心机还真多。想以此挟制他。
必须找个机会,给她都删干净。
何禄杰打哈哈:“小年轻吵个架,总是没轻没重。陆总不用当真,什么都不影响啊,哈哈。”
他不知道薛义曾经打算强迫苏染的事。
外甥能有什么把柄?她多半说的是下药的监控。死无对证,完全可以说当时放的是维生素B。
至于其他,无非多睡了几个女人,警察可不管你情我愿。
反正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趁早先撤。
腿还没动,杜衡忽然静静开口:“陆总,已经通知CFO,高山资本永远不会和富大银行有任何业务往来。高山注资过的所有企业,有与富大有合作的,也会第一时间终止合作。”
薛义惊愕地望向舅舅。
何禄杰瞬间变了脸色:“陆总、杜特助,这是什么意思啊。咱们不是谈得很愉快吗?”
陆景行眼底抹过一道狠厉:“愉快?何禄杰,畜生当惯了,就要有早晚会被主人屠宰的意识。”
何禄杰再绷不住,像是当众被人扇了一巴掌,却又不敢反抗。
薛义:“陆总,舅舅他......”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滚。”陆景行冷潇潇瞪过去,薛义身子不自主地发寒发颤。
不敢再看陆景行的脸,眼睛不由自主盯在他手上。
好像陆景行手里的茶盏,随时会扔到他的脑袋上,给他砸个脑袋开花。
舅舅说过,曾经有那种没大没小的,没说两句,就被陆景行开了瓢。
再看看趴在墙角猛塞的两个人。
薛义快站不住了。
何禄杰脸上的肉抖了抖,脸色由绿变红,再没有一丝笑容。卑微鞠躬:“今天是我冒昧,多有得罪。”
再顾不得礼节,转身就走。
薛义又气又怕,跟在何禄杰屁股后面,灰溜溜滚出去。
走出很远,才稍微松了口气。
“舅舅,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何禄杰也在后怕中:“那怎么办!再回去被他们骂?要不是你非要先睡再送,直接把苏染扔到陆景行床上,哪有这么多事。”
“舅舅,怎么说也是我女朋友。”
薛义是喜欢苏染的,所以听话等了半年没动她。搁他以往的女人,他哪里会等那么久。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苏染会自己错跑到陆景行的房间,坏了他们的好事。
人没捞到,跟高山的合作也没攀上。丢了媳妇折了兵,今天还被羞辱了一番,真特么窝囊。
何禄杰停下脚步:“你确定,那天晚上陆景行是故意出声让你听见的?”
薛义脖子又热又红,想起来就觉得耻辱。
那天门一直在震,陆景行那两声有多舒服多故意,他一个男人怎么会听不出来。
薛义恨恨咬着牙:“是。我还隐约听到他说就要在门口做,让我听。”
何禄杰:“哼,这种人都有癖好。不过是碍于身份在装,心里指不定多爽。你看到桌子下面了吗,有没有偷偷摸手蹭腿?”
薛义回忆,陆景行靠近苏染的手确实一直放在桌下,苏染的脸色又很羞耻,一定是在悄悄干不要脸的事:“好像有。”
何禄杰鄙夷奸笑:“他那个红颜知己,是有异地恋男朋友的。还有那个最信任的女秘书,是结了婚的。陆景行,哼,与曹操同好。没准是又一个南朝刘子业。”
薛义心里不舒服:“您还笑。高山断了您那么多单子。”
何禄杰:“高山旗下的企业本来跟富大的业务就不多。二爷答应过,这边撤多少,他双倍给多少。”
没人知道业务合作是他弄丢的,但新签的大单都是他的业绩。
更别说今天确定了一条重要信息。苏染和陆景行的奸情不止那一晚,而且陆景行愿意为了苏染出面和他周旋。这个消息,也可以换到资源。
不管怎样,他都是赚的。
至于那些有钱人怎么斗,就不关他的事了。
薛义嘬着腮:“今天那两捣乱的蠢货,是二爷故意的吧。”
何禄杰撇着嘴:“除了他谁还敢。陆景行肯定也清楚咱们背后的人是二爷。所以他不会轻易动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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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苏染也要走,陆景行拉住她:“看戏不能带感情。”
苏染不止不爽,这会儿还莫名的烦躁:“陆总当然可以不讲感情。您能随便骂人,随便断资源给资源,我没那个本事。”
陆景行:“落井下石,刚不是还利用我吓唬他们?”
苏染眼圈微红:“陆总这么聪明,应该看出来他们的目的是你。我不过是阴差阳错成为被利用的工具。在这点上,我不欠你。”
陆景行肃冷的脸上溢出淡淡的笑:“哦?那你在哪点上,对我有亏欠?”
苏染:“投资天磊,您帮了大忙。我会努力工作,让您赚回来。”
陆景行轻轻拽住苏染的胳膊,微微歪了头,看她赌气的脸,语气柔和。怎么看都有点暧昧。
“真生气了?”
苏染越发觉得委屈,突然想哭:“我不敢,您现在是资方,是金主。”
陆景行:“明明刚刚我也受委屈了。怎么不骂薛义和何禄杰,反而骂我?”
苏染仰头直视着陆景行探不到底的眼睛:“这饭局,原本你不用来,我不用忍。你也不过是想让我看场屈辱的猴戏,以对你感恩戴德。”
陆景行嘴角微塌陷,似是受了不公:“我当然可以不来。但单凭我口述,你会信?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受屈辱,还没骂人没动手,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人世险恶。”
杜衡撇了眼墙角还在吃的那两个:对,他们不算人。
苏染想说,她当然知道人心叵测。但非要用这种赤裸裸血淋淋的方式强调吗?
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跟他耍小脾气。这件事里,他也是无辜的。
苏染小傲娇地抬起下巴:“对不起。我先走了。”
陆景行望着苏染的背影轻笑。
杜衡顺着陆景行的目光看过去:“苏小姐工作能力很强。”
陆景行:“但性子里还夹杂着小女孩的单纯和鲁莽。”
杜衡缓缓看了一眼陆景行:“明白。”
“明白什么?”
杜衡:“我会盯紧天磊的项目,不会让盈利数据达到您和苏小姐的对赌要求。”
陆景行笑着反问:“我是那种人吗?”
杜衡目光坦诚:“苏小姐认为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