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盛着半瓶黑色液体,里面混着几种五颜六色的虫尸,打开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喝下。随着黑色液体进入我的身体,那股原本游走在全身的痛感渐渐开始向胃部转移。顿时,我的肚子里就像是有千百把刀在同时剜肉一样,痛到几乎令我要当场休克……就在我快要昏过去的前一秒,一双手突然托住了我的后背。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感觉缓缓传入我的身体,就像是止痛药一样,令我瞬间好受了许多。空气中传来一阵熟悉的龙涎香味,我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南锦来了。
我盯着床上南锦刚刚躺过的位置愣愣的定神了好一会儿,直到张童打来电话说车已经停在了巷日,我才赶紧起床洗漱,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巷日坐上车。
去往学校的路上,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高楼耸立的城市,脑海中愈发对南锦这个可以来无影去无踪,活了千年的蛇王感到忌惮好奇。
我突然发觉,我对他其实知之甚少;
其实也不仅仅是我,其他我所看过的记载上古神物的古籍,又或是山海经异兽录里,都不曾有过对蛇王这种生物一字半句的描写。
所以我至今对他的了解,除了他深爱蛇母外加性格阴晴不定外,其余的,例如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的实力又有多强,全都是一概不知。
也就是说,我现在就是有心报复,也根本是鹰嘴里夺兔——无从下手。
但古人云,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我得找个机会,试探试探他的实力。
因为在想事情,所以一路上张童说话我都是很敷衍的回应,她见我情绪不高还以为我心情不好,一来到学校就拉着去学校甜品店去买蛋糕,非说甜食能让心情变好。
我本能的便拒绝了张童的提议,因为我其实并不习惯她的热情,毕竟在乡下被当“怪物”多年,被孤立被白眼被议论早已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所以现在突然来了张童这么一个不介意我巫医身份,还大有想跟我做朋友架势的富家小姐,我当真是有些不习惯。
张童被我拒绝后却一点也不介意,依旧直接拉着我的手就往甜品店的方向走。
“你的身材都这么好啦,吃点甜食不会胖的!”
“不过沈悦,你身材样貌都这么出色为什么之前没自已进演艺圈的打算啊,这要不是遇到我,你可就暴殄天物啦!”
“额……”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张童的这个问题,只能以尬笑回应。
就在我俩聊着天,相伴着快要走到甜品店时,一个穿着清洁工服装的大妈突然急急忙忙的朝我们的方向跑来,路过我身旁时还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我的胳膊传来一阵像被蚂蚁叮了下的痛感。
这轻微的痛感虽转瞬即逝,但我还是本能的与大妈拉开了距离。
“哎哟小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蹭脏你的衣服了。”
大妈说着就准备伸出手拍我身上刚刚被她蹭到的灰尘,我下意识的避开,并冲她礼貌的笑着摆了摆手。
“没事,我自已来就好。”
“没事就好,小姑娘实在对不起。”
大妈还在一个劲的道着歉,我怕继续站在这里纠缠下去会引起周围同学的注意,再次和大妈表示没关系后,便拉着张童先行离开。
本来这个小插曲我并没有多在意,可在从甜品店出来回教室的路上,我胳膊上刚刚被大妈撞到时痛过的位置,突然再次传来一阵痛感。
这次的痛不再像是被蚂蚁叮那么微小,而是就像肉瞬间被什么尖锐的硬物刺穿了一样,疼痛感瞬间穿透神经,直达四肢百骸。
“呃——”
猛烈袭来的剧痛让我痛苦的跌倒在地,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的痛呼出声,张童被我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来查看我的情况。
“沈悦,沈悦你怎么啦?”
“你别吓我,你胳膊怎么啦,不会是被刚刚那个大妈撞骨折了吧?”
沈悦说着就拿出手机开始打120,而我此时根本已经痛到无法回答她的问题,胳膊上的疼痛就仿佛会快速繁殖的寄生虫一样,已经在短时间内在身体各处都扎了根。
于是开始只是一处的痛感迅速变成了全身,也就是说我现在全身仿佛都被看不见锐器刺穿……
不,不是刺穿,而是像那种锐器正从我身体里往出长!
这一刻,我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不,不行,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那我就不能继续待在学校操场上!
为了不让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幕暴露在张童和其他人面前,我强撑着全身的剧痛站了起来,甩开张童的手就开始找离操场最近的洗手间!
好在学校做的指示牌够大,我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洗手间,跑进一个隔间后迅速将门反锁,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
瓶子里盛着半瓶黑色液体,里面混着几种五颜六色的虫尸,打开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喝下。
随着黑色液体进入我的身体,那股原本游走在全身的痛感渐渐开始向胃部转移。
顿时,我的肚子里就像是有千百把刀在同时剜肉一样,痛到几乎令我要当场休克……
就在我快要昏过去的前一秒,一双手突然托住了我的后背。
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感觉缓缓传入我的身体,就像是止痛药一样,令我瞬间好受了许多。
空气中传来一阵熟悉的龙涎香味,我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南锦来了。
在他的帮助下,原本那股摧心剖肝的剧痛竟慢慢变成了像普通胃胀那样的感觉。
而且随着某种力量的催化,那些原本在我体内生根却又聚在胃部的硬物,也都随着我昨夜的晚饭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叮叮叮叮……”
数不清的钉子和刀片从我的嘴里一根一根掉落在马桶中,吐到后面就连鼻子里也穿出十几根细细麻麻的针。
到最后没有东西可吐时,只剩一些血沫从日鼻里不断喷出。
而此时,看着漂浮在马桶上各种金属物,我终于可以确定自已这是中了降头。
而且是南洋邪术里最凶残的降头之一——混合降。
这种降头可以直接种在人的血液里,可混合的异物有上百种。
我中的属于金属降,如果不是刚才我及时补救外加南锦帮忙,那这些吐出来的铁钉刀片细针,就会直接从我的身体内脏和皮肤里穿出,然后失血过多受尽折磨而亡。
至于给我下降的人,从一开始疼痛的位置来看,明显来自于刚才那个清洁工大妈之手。
“你就连这点基本的警惕性都没有,这么拙劣的邪术都能中招?”
身后,响起一道明显带着几分愠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