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发出一声毫不客气的冷笑。“认识乌小姐这么久,从来不知道,您还有这么自大的一面。”乌岚转头看他,后者脸上满是讽刺意味。“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烛龙耸了耸肩,“从前的你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开口闭口谈正义,卖弄仁义道德这一套。你不过偶然被应龙选中,暂时借用她的神脉,别真把自己当神。”这番话来得始料未及,配上他那张毫无情绪的脸,给乌岚会心一击。他比她想象的更了解人性,尤其知道怎么
烛龙发出一声毫不客气的冷笑。“认识乌小姐这么久,从来不知道,您还有这么自大的一面。”
乌岚转头看他,后者脸上满是讽刺意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烛龙耸了耸肩,“从前的你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开口闭口谈正义,卖弄仁义道德这一套。你不过偶然被应龙选中,暂时借用她的神脉,别真把自己当神。”
这番话来得始料未及,配上他那张毫无情绪的脸,给乌岚会心一击。他比她想象的更了解人性,尤其知道怎么戳中她的痛点。乌岚心知不能在他面前显出弱势,于是急忙收敛情绪,用一种淡定且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即使没有神脉,在大是大非的选择上,我也会选对的事。”
“你认为对的事,不是我的,更不是这个世界的。”
“可是你现在是想找我合作,对吗?”乌岚重音强调了“我”,引来烛龙的视线,他似乎是被她问住,停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曲巷附近出现新动静。
25、
杜宗景和城中几位宿儒共同商议过后,一致决定将徐司礼的后事推迟。
司礼官过世,山神祭礼仍需照办。
往年祭礼,从无外客,今年不仅有来客,来的还有不速之客。若这不速之客是好相与的,杜宗景还不至于犯愁,偏偏那是位上古神君,比法力,他是蚍蜉撼大树。同那神君打交道,杜宗景一直是迂回智取。
昨日,杜宗景从司礼府离开,被那上古神君拖入深巷,威逼他要回护卫。等杜宗景惊魂不定地赶去找白鹤,白鹤又是个犟骨头,不肯轻易就范。
“一命抵一命。”白鹤语气坚决,“丹顶鹤尚未脱险,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难道要仙君亲自来找你?”
“仙君自会理解我的做法。”白鹤道,“况且,他法力那样高强,万一交战,有他的护卫为质,对仙君有利。”
“他现下还没打算对仙君发难,你抓他的护卫,摆明了宣战。”杜宗景苦口婆心道,“仙君不想稚川城生灵被牵累,想方设法避开与那神君碰面,你非要把仙君推入战局吗?”
白鹤不作声,脊背挺立,傲骨铮铮。他是仙鹤,只要在人间现世,必被当作祥瑞,耳边从来都是颂赞声,根本没受过冷眼和委屈。哪怕听命于仙君,仙君从不曾慢待他。杜宗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能够说服他。
末了,杜宗景还是及时通报了仙君。最后是由仙君下令,那白鸮才被送还。
不料,此事才罢,城中又生出新的事端。
次日,杜宗景在翠霞亭处理了半天公务,画眉小吏前来禀报,城西发生了一桩怪事。
章家米店和万家布行中间隔着一条曲巷,宽一丈,阔约三四百步。米店伙计早起开门,发现整条曲巷被裹在一层浮尘之中,浮尘不足一丈高,浮空的俱是微尘,总体密度不厚,伙计起先以为是普通灰尘,找来扫帚挥扫,扫帚挨到浮尘,竟像碰到铜墙铁壁,根本挥不动。
伙计大惊,喊来其他人一起,无奈浮尘占了整条曲巷,人走不过去。
杜宗景赶到城西,于米店二楼搭了把梯子,在画眉小吏的指引下,看到一幕万分可怖的情状。
在这悬浮的沙尘之中,夹着三具尸体,这三具尸体,他刚好认识,他们是信使。
月前,邪神自南海降世的消息传遍各界,没多久,有其他上神派信使前来稚川送信,言称有位横空出世的祖神四处作乱,到处打听稚川君下落。起初,仙君并未上心,直到各地神兽接二连三遇难,仙君才命杜宗景召集城中宿儒商议,若那祖神要来稚川作乱,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