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能仔细看?昨夜的小凛光着两条腿,时不时哼唧一声蹭着深色的床单,稍微再过分一点就能看见底裤了。“上次耳朵有仔细看吗?有没有发现我的耳朵和尾巴颜色不一样呢?”风声伴着季岭带着少年肆意鲜活的声音,传进收音器,再进到虞秋深的耳朵里。今夜的小凛是格外不一样的。或许是因为先聊了第一军校的樱花树的缘故,虞秋深每日都能从那条种着樱花树的道路经过,陡然提及,有一种原本平行的生活突然交汇了的感觉。
早上请了假,季岭晚上在实验楼待到九点才把内容全部赶完。
第一军校的樱花已经开始慢慢凋谢了,季岭走在路上,不断有细碎的花瓣从天上落下,有些落到他的发丝间,散发着很轻微的味道。
他愣神许久,隐约觉得很熟悉。
好像有在虞秋深的头发上闻到过,指挥官大人用的是樱花味的洗发露吗?还是信息素就是樱花呢?
无论是哪个选项,都好纯情。
季岭还在嗅着,樱花本尊就给他打电话了,头一次在外面接到虞秋深的电话,季岭还有点悸动。
“喂?哥哥。”季岭迎着风,舔了下嘴唇,“今天这么晚才打过来,是很忙吗?”
“嗯,战后表彰会,和参战的季将军多聊了一会儿。”
陡然从虞秋深的口中听到另一个老畜生的名字,季岭嘴角抽了抽,“是吗?那应该很忙吧哥哥?”
“还好。”虞秋深声音很温柔,“大家都很辛苦,慰问是应当的,论理来说,他们在前线的人比我付出的辛苦要多很多,理应得到表彰。”
“嗯哼。”季岭打了个哈欠,“哥哥,学校的樱花都谢了,空气里都是樱花的甜味。”
虞秋深怔了一下,旋即试探地开口,“樱花,好闻吗?”
“嗯?好闻啊,也漂亮。”
“嗯。”虞秋深很矜持地只回应了一个字。
季岭忍不住发笑,嗓音甜腻腻的,故意逗弄老古板,“哥哥你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百度上查不到,这也是需要保密的内容吗?可以告诉凛宝吗,哥哥?”
“……”
虞秋深酝酿了很久,故作镇定地回复,“是樱花。”
“这样啊?”季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叹喟似的,“哥哥,那我现在算不算在闻你的味道?”
那边彻底沉默了,只剩下一点电流的声音。
虞秋深不经逗,季岭一直都知道。
但是逗他着实有趣,比逗别人有意思多了。
季岭觉着自己也怪变态的,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周舒者变态。
“嗯?虞哥哥又不说话了。”季岭声音懒洋洋的,兴许是在外面的缘故,他声音没有平时那种故作柔软的味道,反倒融进晚春的夜风里,冲撞一般的席卷着耳畔。
“没有不说话。”虞秋深依然好脾气,“算是在闻我的味道吧,但是这不是一个概念,樱花香本身只是一种花香气,而我的……可能算是性特征。”
“噗!”
季岭差点被噎死。
虽然知道虞秋深经常语出惊人,但没想到这么语出惊人。
“性特征……好独特的形容。”季岭连刚才暧昧的分毫都没有了,只好清了清嗓子, “哥哥,我昨晚和你打电话说什么了?”
提到这个话题,虞秋深又是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你不记得了吗?”
“唔……发情期有点严重,今天去开药吃了,昨晚的记忆很模糊。”
“好吧。”虞秋深沉吟半晌,“先给你道个歉,昨晚你开视频给我看了你的尾巴,我没有立马挂断,确实也看清楚了,你想要怎么补偿,我都可以补偿给你。”
“哦?我给你看尾巴了吗?”季岭挑了下眉头,倒是没想到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精力十足地勾引虞秋深,“那哥哥觉得我的尾巴好看吗?是不是比普通边牧的尾巴还要可爱?”
“……”
此时的小凛是清醒的,清醒地询问他对自己尾巴的评价。
虞秋深有点说不出口,只是叹气,“凛宝,尾巴真的是很私密的部位,以后不可以再这样随便给别人看了……在雅兹,看了尾巴是要结婚的。”
“哦?!雅兹是什么落后的地方。”季岭一点没拐弯抹角,直白地点评道,“现代社会只讲究两情相悦,尾巴这种东西,我喜欢哥哥就给哥哥看看咯,又不非要哥哥娶我。”
“……”虞秋深一时半会摒弃不掉保守的习惯,只是淡淡地叹气,“还是不要给别人看好了。”
“只给哥哥看。”
季岭被带着话题绕了一会儿,又开始缠着虞秋深,“好不好看啊哥哥?你快说嘛,我的尾巴好看吗?"
"好看,毛茸茸的,看起来很软。"虞秋深声音很轻,带着点克制的嘶哑。
“只是这样?不觉得很酷吗?”季岭臭屁劲儿又犯了,“这可是宇宙第一帅气的陨石边牧!我的尾巴可是拼色,你有仔细看吗?”
“……”
虞秋深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哪里能仔细看?昨夜的小凛光着两条腿,时不时哼唧一声蹭着深色的床单,稍微再过分一点就能看见底裤了。
“上次耳朵有仔细看吗?有没有发现我的耳朵和尾巴颜色不一样呢?”
风声伴着季岭带着少年肆意鲜活的声音,传进收音器,再进到虞秋深的耳朵里。
今夜的小凛是格外不一样的。
或许是因为先聊了第一军校的樱花树的缘故,虞秋深每日都能从那条种着樱花树的道路经过,陡然提及,有一种原本平行的生活突然交汇了的感觉。
他和小凛,是在很近的距离下在聊天。
兴许有一天,小凛就和他只是擦肩而过,咫尺的距离。
“没有发现,凛宝。”虞秋深轻声道歉,“抱歉,我没有观察这些的习惯。”
“哦。”季岭也没多失落,哼唧了一声,“下次吧,下次让你看的时候,你可要好好观察了!不然就要扣分了。”
“我也有分吗?”虞秋深觉得这种说法很新奇,他从军校毕业七年,除了刚开始参战的时候有得分这种说法,后来权力越来越重,他就成了给别人打分的人。
“有啊。”
终于走到生活区,季岭加快了脚步,声音里藏不住的雀跃,“你要是凶我,惹我生气了,我可要把你的分全扣光。”
“这样啊。”虞秋深很认真地点头,“我会努力做到不扣分的,凛宝。”
“好了哥哥,我到寝室楼了,今天好累。”
虞秋深听见了电梯开门的响铃声,有些意犹未尽,却没说出口,“那今晚好好休息,凛宝。”
电梯里不止季岭一个人,还是个alpha宿舍楼,季岭不想被奇怪的目光注目,连哥哥都没叫只匆匆说了一声晚安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