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完,林汀晚神色黯然。他从来没提起过自己,应该是交到很多朋友了吧,自己理所当然被遗忘。她回:“小学。”姜夜渺震惊,“这么早。”林汀晚想,早有什么用,不照样也是和他玩在一起仅有三年。她又说,“真羡慕你。你能跟我讲讲他小时候好玩的事吗?”林汀晚内心微苦,我应该羡慕你。“忘记了。”她想了想回道。姜夜渺稍显失望地说:“那太可惜了。”她没再搭话,过了几秒,姜夜渺说:“我叫姜夜渺,我们认识共同的人,以后也算朋友了。”
每天军训结束教官会抽几个内务较好的同学一起到各宿舍进行检查。内务好的同学将受到口头表扬,内务差的同学则需要在教官的指导下重新收拾。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各选出四位优秀学生代表,丁斯时和季风双双入选。
宿舍走廊空无一人,宿舍里面传出各种撕心裂肺痛苦的声音。
“这豆腐块太难叠了吧。”
“就是,我都叠了三遍了。”
“还是我机灵,提前准备好两床被子。一床应付检查,另一床拿来盖,不用的时候直接放压缩袋锁进柜子。”
“666”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教官他们到哪了?”一个人拿着凳子在被子上来回熨,焦急不安。
这么一对比,走廊上的人倒是闲庭信步。他们跟在教官后面挨个检查男生宿舍,季风拉了他一把落在后面,压低声音问:“你们真的认识?”
不怪他有这个疑问,自丁斯时和林汀晚雨中相认后,他没再观察到他们有其他的接触。如若关系不好,丁斯时肯定不会开口和对方讲话;如若关系好,也不能好些天不讲话吧。他总觉得他们关系有些微妙。
丁斯时原本看向前方的目光移至地面,神情复杂,“嗯。”
再次重逢,他自是欣喜万分。可见她变化之大,他又不知该怎么和她相处。他不知她过去三年的生活是好是坏,也怕她看见他会想起伤心的事。
所以他按捺着,不敢靠近。
季风环着胳膊,“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他用手肘杵了下丁斯时,挑眉道:“方不方便跟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丁斯时面无表情,冷冷看着他,“不方便。”
季风捂着胸口,一脸伤心。
“讨厌,人家这个现任都没权利知道你的感情史吗?”
“......”
离他们近的两个同学听见这句话相视一眼,表情变得微妙。丁斯时闭上眼睛无奈翻个白眼,默默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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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宿舍。
林汀晚快速收拾完内务,赶着去楼下与教官集合。
“好消息,宿舍选出去一个负责检查的。坏消息,没有后门可走。”林汀晚走后卢芃芃失望地说。
宿舍长手拿抹布提醒道:“赶紧收拾吧,昨天你床铺的不行都被教官点名了。”
卢芃芃:“苍天啊,请赐我一双灵巧的双手。”
林汀晚跑到楼下时间卡的刚好,按规定她们需要从一楼开始查。
为了方便检查,负责女生这边的教官是她们领训的女教官。跟在她身边。林汀晚莫名有种威压感。
她沉默着,静静地跟在后面,尽力扮演一位聋哑人。
突然有人用肩膀蹭了蹭她,她一脸茫然的抬头。
“认识一下。”
眼前的人笑盈盈看着她,琥珀色的瞳孔装在月牙形的眼眶里。她记得这个女生,叫姜夜渺。姜夜渺是个很活泼外向的女生,无论在连里,还是宿舍检查小组里,她总能很快和别人相处的很融洽。
而且,她总是出现在他身旁。
“有什么事?”林汀晚淡淡地问。
除了宿舍的人,对别人她总是秉承着不深交,不结恶。久而久之,别人觉得她高冷,便不会主动接近她。
姜夜渺:“听说你和丁斯时认识。”
林汀晚点头,“算是吧。”
姜夜渺又说:“我和他是初中同学,不过我没听他提起过你,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听她说完,林汀晚神色黯然。他从来没提起过自己,应该是交到很多朋友了吧,自己理所当然被遗忘。
她回:“小学。”
姜夜渺震惊,“这么早。”
林汀晚想,早有什么用,不照样也是和他玩在一起仅有三年。
她又说,“真羡慕你。你能跟我讲讲他小时候好玩的事吗?”
林汀晚内心微苦,我应该羡慕你。
“忘记了。”她想了想回道。
姜夜渺稍显失望地说:“那太可惜了。”
她没再搭话,过了几秒,姜夜渺说:“我叫姜夜渺,我们认识共同的人,以后也算朋友了。”
她主动挽起林汀晚的胳膊,拉着她走在教官旁边。
看着她左右逢源,林汀晚不由生出自卑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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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回到宿舍,卢芃芃笑脸相迎,将新开的薯片递到她面前,“晚晚辛苦了,快品尝一下外藩研制的新口味。”
宿舍长早早洗漱完毕靠在床上,笑着说:“晚晚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她正愁找不到小白鼠呢。”
林汀晚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怎么自己就成小白鼠了。她把门带上,小声问:“你薯片哪里来的,让教官发现肯定严肃处理。”
“隔壁宿舍淘的。怕什么,军训都快结束了。而且我藏得很严实,不会被发现。”她掏出一片薯片塞到林汀晚嘴里,“尝尝,好吃吗?”
林汀晚嘴巴咀嚼着,微微蹙眉,这个味道有点奇怪,但又很熟悉。
“这什么口味?”
“香菜。好吃不?她们几个都吃不习惯。”
看着她期待的神情,林汀晚不忍打击,“还行。”说完,不着痕迹从桌上拿起保温杯抿了一小口。
被认同的卢芃芃略显猖狂,得意地说:“你们几个就是没口福,我和晚晚分着吃。”
宿舍长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手上的小说。
卢芃芃将薯片推到林汀晚面前,大方道:“随便吃,别跟我客气。”
林汀晚起身推辞说:“你先吃,吃剩下的给我。半小时之后得熄灯,我还没洗漱呢。”
她将脏衣服泡在盆里,站在一旁刷牙。
唐囡打开柜子翻了几遍,最终确认是自己没带。她问:“你们谁面膜带的多,借我几片。”
“你怎么突然敷起面膜了,这么精致。”
唐囡一脸生无可恋,“别提了,我今天防晒用完没好意思借你们的,结果下午就把脸晒伤了。”她一撩刘海,“看。”
“嚯。”卢芃芃后退半步。
“本来只是发红,现在......晒成阴阳脸了。”唐囡情绪激动地说。
宿舍长趴在护栏往下看,瞪大眼睛。
“呃,确实挺严重的。要晒就晒得均匀点,好家伙,现在直接一分界线。赤道和极地天气都能很好的体现。”
唐囡:“这可怎么办啊,我怎么见人。”
卢芃芃:“你多敷面膜。”
唐囡:“我面膜忘带了。”
卢芃芃:“我还有三片,顶多借你一片,剩下tຊ的我还得用。”
唐囡撅着嘴看着宿舍长,宿舍长尴尬地说:“我也没带,我一般一周回家敷一次。”
林汀晚忙着洗衣服,思绪随着水流的声音放空。拧干衣服,一转身,吓了一跳,衣服差点丢在地上。
她捂着心口,看着唐囡,心有余悸地问:“什么事儿?”
“晚晚,你有没有多余的面膜借我?”唐囡斟酌片刻道。
就这事,还至于扭扭捏捏站她后面,直接讲就好了。她拧干衣服,道:“你等我把衣服晾上给你拿。”
唐囡愁苦的表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兴奋的抱了她一下,“谢谢晚晚。”
她忙提醒,“当心,水。”
收拾完全部,林汀晚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床,宿舍已熄灯,小小的空间变的静悄悄。
月亮挂在夜空为所有入眠的人唱着摇篮曲,月光洒下轻拍万物。
她从枕下掏出手机,输入锁屏密码,点进微信界面,发现多了两条消息。
发信息的人头像是一只蹲在墙头打哈欠的橘猫,一只爪子还向上伸着,弯曲成一段向内的圆弧。
她动了动手指,平滑的点进去。
初为人母:养孩子就是辛苦。
初为人母:每天睁眼闭眼都在铲屎。
第三条信息和上一条就有了明显的时间界限。
初为人母:太可爱了,罐头趴我胳膊上踩奶踩睡着了。
紧接着就是来自初为人母的图片以及表情包轰炸。
林汀晚躺在床上举着手机,快速的在屏幕上打着字。
林深时见鹿:你改昵称了?
她刚要引用他发的第二条信息回复,就见对面快速发了一条新的信息过来。
初为人母:你还没睡啊!
林深时见鹿:还没,才收拾完。
初为人母引用了她的信息:对啊,称谓和劳动量完全不符了。
初为人母:你这个亲妈现在落个轻松,我反倒又当爹又当妈的。
林汀晚甩过去一张辛苦了的表情包。罐头是她之前在墨阳养的一只猫,记得初见时它才不到两个月,身上没什么严重的外伤却叮满了苍蝇。她见了不忍心,带了回去,一直偷偷养在学校的小角落里。
每次看她来,罐头都会喵喵叫跳过去蹭她的小腿,她是越养越喜欢,就仿佛两个无处可依的生命在一块抱团取暖。罐头的腿是断的,养了几个月才好。原以为它是个安静的,谁承想好了没两天就开始去每个教室巡逻,结果被任课老师用网兜请了出去。
之后,她把罐头的窝搬到离教学楼更远的位置,每天去喂食都要走大半个学校。
再之后,她毕业了,回了M县,罐头就托付给了彭原,也就是初为人母这位网名的拥有者。
点开照片,查看原图,她觉得罐头好像又胖了不少,真的成了一个罐头。
初为人母又发了一段视频过来,视频里罐头执着于深夜跑酷,一会跳到沙发上,一会跳到餐桌上,一会跑进卧室。
初为人母:感觉自己养了条狗,不知道它怎么一到晚上精神就这么亢奋。
林汀晚没忍住笑了出来,接着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两根拇指继续敲打着屏幕。
林深时见鹿:所以叫夜猫子啊。
初为人母发来一张崩溃的表情包。
林汀晚看他发过来的视频像新拍的,想了想,问道:你们学校不军训吗?
林深时见鹿:你怎么在家待着?
初为人母:地球上还能找到一个不军训的学校吗?
初为人母:腿断了。
林深时见鹿:???
林深时见鹿:调戏小姑娘反被杀?
初为人母:......呸,来二十个人都追不上我。
收起玩笑的样子,她问:怎么回事?
初为人母:见义勇为,被钢棍在腿上抡了一下。
林深时见鹿:打赢了吗?
初为人母:二打一,当然输了。
林汀晚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对面应该是两个更加魁梧的人,不然彭原这个身形矫健的体育生不能吃这么大个亏。
她决定安慰他一下:一对二咱没优势,别灰心,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拔腿开跑就行
这条信息发出去,对面的聊天框静默许久,久到林汀晚准备熄灭屏幕睡觉。
手机在全灰之前忽然震动了两下。
初为人母:其实......
初为人母:对面是那个一。
林深时见鹿:......
不知不觉,她的心情好了不少。不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疯狂和彭原斗图取笑对方。最后在彭原威胁她再笑就“撕票”,她才停止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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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刚开始时大家都盼着结束,可真到要结束的时候才忽觉这段时光难得。
“呜呜呜~,教官,我们舍不得你。”
军训最后一天,当所有人面对离别时,以前的种种都显得那么难忘。九连的女生抱着教官哭作一团,曾经对她的畏惧化作乌有,剩下的唯有不舍。
就连平常在宿舍抱怨最多的卢芃芃也哭的抽抽嗒嗒。林汀晚熟练的递上纸巾,她没有哭,不知是心冷如石,还是因为经历过更深的别离之后面对这些仅存在于距离上的别离不痛不痒。
“你说我们以后还能见到教官吗?”卢芃芃擤了下鼻子,擦干眼泪问。
林汀晚拍了拍卢芃芃的背,深沉地说:“会的,只要你还记得她。”
最后,好些女生主动去拥抱了教官。看到卢芃芃时她说:“下次提前买好腰带,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天天那些小动作。”
卢芃芃微愣,哽咽道:“教官你都看见了啊?”
教官笑了,“有人一天在你面前提八百遍裤子,想不看见都难。”
本来大家还在感伤,下一秒就都笑了,不快乐的情绪被冲淡不少。
仗着军训结束,有人问:“教官你知道我们私底下都怎么称呼您吗?”
教官表情一下沉了下来,“灭绝师太呗,一群兔崽子,给你们惯的。”
众人又笑作一团。
日落西山,天空一片火烧云,不知名的鸟儿越飞越远,消失在天际。教官们排着队,跑步退出操场,也退出我们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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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庆军训圆满结束,晚上操场有来自社团的学长学姐表演节目,也有新生毛遂自荐。
她原本打算在教室预习功课,卢芃芃兴冲冲把她拖到操场。
“让一下,刚烧开的热水。”
她们挤过人群站在前面,卢芃芃指着前面唱歌的人问她:“帅不帅?”
卢芃芃拉她过来的这个位置很好,可以清楚的看清演唱的人,不用被哪个个高的同学挡到视线。她顺着卢芃芃指的方向看过去,学长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领口那颗扣子故意没扣,给人一种慵懒随意的感觉。
唱到副歌部分他歪头笑了一下,围观的女生瞬间被勾了魂,纷纷喊“我可以”。
她侧头回答:“笑起来的瞬间挺好看的。”
有三分像他。
因此对这位学长她也莫名有些好感。
林汀晚用肩膀蹭了蹭她,贼兮兮的问:“你准备拿下吗?”
卢芃芃一下娇羞起来,眼神时不时瞟一眼学长,小女生的心思一览无余。
“这才是我第二次见他。”她拉着林汀晚的手,“晚晚你要做我的僚机。”
林汀晚笑着比划“OK”。
视线一偏,林汀晚看见姜夜渺站在对面挥舞着荧光棒,她下意识在她身边寻找。
不在,高兴又落寞。她低头将表情藏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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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两个男的去看另一个男的唱歌,是不是很变态?”季风走在操场上看着不远处围着的一堆人对丁斯时说。
他们在宿舍刚洗完澡,准备开几局游戏,姜夜渺就在三人的小群里疯狂艾特他俩,让他们赶紧出来,还连发了好几张表演的照片。
季风连打开都懒得打开,拿起手机输入解锁密码就要发条语音拒绝,却又在丁斯时扯凳子的声音里撤了回来。
他改成发文字:没空,忙着开黑。
季风文字还没发出去,就见丁斯时站起身套了件短袖。刚洗完澡出来,他嫌热,就一直赤着上身。
季风看着丁斯时,信息也忘记点发送,疑惑地问:“你干吗?”
丁斯时穿好衣服从桌上捏起手机,答道:“出去。”
季风:“出哪去?不是说好的开黑吗?”
丁斯时:“姜夜渺不是在群里炸好久了。”
季风:“理她干嘛,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丁斯时点点头,打开了宿舍门往外走,季风没办法,只好拎了衣服边走边穿。他把原先打好的文字全删掉,改成了:一会儿到。
“别算上我,我只是提前去考核一下学校社团的水平。”丁斯时淡淡地说。
季风抿起双唇,默默给他竖起大拇指,他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操场上挥舞着荧光棒,观众时不时捧场欢呼。季风心里不是滋味,“你说这些女生是不是太肤浅,我觉得唱的也就那样。你看看她们,一个个,哇~哇~,太夸张。等我进了社团非迷死她们不可。”
来到姜夜渺身边,季风也不知道她怎么一个人占三个人的位置的,还是在一群狂热tຊ的看脸的女生当中抢。
姜夜渺:“你们来的还挺快。”
季风对着她微微一笑:“腿长。”
姜夜渺捶了他两下,跟丁斯时告状,“他说我腿短。”
丁斯时:“听歌吧。”
“哈哈哈哈哈哈。”季风捂着肚子笑,“你看他都没否认。”
姜夜渺微笑着,又给了他两拳。
丁斯时环臂站着,脑海中的照片和现实中的人员比对着。
当视线定格在某个方位时,他的嘴角好似动了一下。
连唱几首,学长有些累,他询问有没有人毛遂自荐,他可以给对方伴奏。
“去啊,你的机会到了。”丁斯时开口对季风说。
季风摸了摸脖子,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你还别说,今天的星星是挺好看的。”
姜夜渺听见他们在嘀咕些什么,疑惑问:“今天有星星?”
四周议论声不断,却总也没人敢站出去。林汀晚戳了戳卢芃芃,小声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卢芃芃表情纠结,“我唱歌要命。”
林汀晚:“......唱首简单的。”
“啊?也不会。”
“生......”日歌呢。
她见有人想自荐,情急之下一把将林汀晚推了出去。
“......”
众人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还处于懵逼状态,怎么劝人还把自己劝出来了?
卢芃芃尴尬的用口型对她说:“手滑。”
在众人注视下,她也不好离开,只能硬着头皮上。无意争艳,却落入百花丛。
由于不是正式开学,学校还没强制要求他们一定要穿校服,所以下午在换掉军训服之后她就一直穿的自己的衣服。一条纯白的无袖连衣裙,长过大腿,腰部还系了一只蝴蝶结。又细又白的两条腿令在场女生羡慕不已。
学长看着她温柔地问:“学妹要唱什么歌?”
林汀晚想了一圈,“素颜。”
学长笑,“学妹喜欢许嵩啊。”
学长又说:“这首歌是男女对唱,我的嗓子恐怕没办法配合了。学妹要不换一首,还是再找个人上来?”
林汀晚有些尴尬,她刚才情急中嘴巴不受控制才脱口而出这首歌。“要不换......”一首。
话没说完,一个人主动站出来,或者说是没站稳跌出来的。他的样子真的不像是自愿出来的,比林汀晚还不像。
丁斯时看了一眼罪魁祸首,他口型说着“别谢我。”
台下的女生纷纷露出星星眼,学长打趣说:“咱们学校是不是按艺术学校的标准招生,学弟学妹都那么好看。”
大家哄笑一堂。
两个人局促地站在台上,在外人看来只以为他们怯场。
“准备好,要开始喽。”
吉他声响,他们彼此找着节拍。
“ ......
我怀念
别怀念
怀念也回不到从前
......”
那一年盛夏,他们两个坐在风扇前面,张着嘴巴发“呜~”的声音。听着被放大的声音,他们俩哈哈大笑,觉得特有意思。后来他们把风扇当话筒,唱着当年电视音乐台常放的歌曲。一个组合,一男一女。她还总觉得里面那个男的是黑社会,实在是他光着头看着不像好人。
一曲结束,她对他说:“很好听。”
和记忆中一样。
是怀念也回不到的从前。
“解释一下,刚才怎么就把我推出去了。”回去的路上林汀晚秋后问罪道。
“意外意外。”卢芃芃心虚地说。
林汀晚逼视她,卢芃芃放弃挣扎,“好吧,我是故意的。”
她卖惨道:“你没看见,差一点儿就是另一个女生上去了,你说她要是趁机要学长微信我可怎么办。到时候我饱受相思之苦,衣带渐宽。”
她凑近说:“你真的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