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租他们家田地那些佃户,谁不是吃尽了苦头哟……”“女娘,小心祸从口出呀!”不远处,正好有王家的仆人,正好听见了这一切。这仆人听见众人的议论声,立刻横眉竖眼连忙拔脚转身就向回跑去。“我看见王家的陈大了!”沓“这女娘要遭殃了!女娘你快走吧!”商贩们都好心的催促着姜晚澄赶紧离开。姜晚澄虽然心底发虚,但到底脸上还是绷着,一副并不畏惧的模样。怕?如何不怕,在这时代,但凡有权有势有钱之人,想要收拾一普通平头百姓,多的是手段。
感受到目光的聚集,温二郎瞬间红透了脸。沓
他读的圣贤书,知道商贩是下作的行当。
但却也知道,兄长也时常猎了好东西就拿来镇上售卖,所以温二郎并不是瞧不起姜晚澄的行为,就是一时不太好意思罢了。
他憋红着脸,不说话,但也没有闪躲。
反而扬长脖子,和姜晚澄一起迎接所有人异样打量的目光。
那三人果然闻声就快步走了过来。
“哟,菌子!?竟然还有人敢在青阳镇上卖菌子了。女娘,你这胆子不小啊。”
领头之人看着年长一些,大约在四十岁上下,而且腰间还挂了一个香囊。沓
而身后另外两人,应该是听令于他,神情就是应和的看热闹。
姜晚澄捡起一颗羊肚菌,热情推销:“这位管事的,不如您先看看这是何物?您可识得这东西?”
那人目光一落,瞬间发亮,声音都变得激动了几分:“哟!羊肚菌!这竟然是羊肚菌!”
姜晚澄一笑:“果然还是您比较识货。”
“管事的,这是羊肚菌,这是牛肝菌,还有下面的香菇、松褐菇等等,我采的都是比较难得,且无毒的菌子,为何不敢卖?”
“我相信,王家虽富既仁,一定不会如此强横,还管着别家吃什么喝什么吧?”
姜晚澄这话一出,周遭的人都倒抽了几口气。沓
随即议论声纷起:“这女娘胆子也太大了吧!”
“怕是没见过王家的手段呢……一家子蛮横跋扈,横行乡里,霸王称大。”
“特别是租他们家田地那些佃户,谁不是吃尽了苦头哟……”
“女娘,小心祸从口出呀!”
不远处,正好有王家的仆人,正好听见了这一切。
这仆人听见众人的议论声,立刻横眉竖眼连忙拔脚转身就向回跑去。
“我看见王家的陈大了!”沓
“这女娘要遭殃了!女娘你快走吧!”商贩们都好心的催促着姜晚澄赶紧离开。
姜晚澄虽然心底发虚,但到底脸上还是绷着,一副并不畏惧的模样。
怕?
如何不怕,在这时代,但凡有权有势有钱之人,想要收拾一普通平头百姓,多的是手段。
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先前并不清楚王家关于菌子中毒之事,所以卖不卖,只要带着菌子出现,怕都会被王家给惦记上。
这种人家,每日都有采买的管事,不停的晃悠。沓
看见她卖菌子,只要她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躲不掉了。
所以,不如大大方方的卖,把话说得漂亮些,把王家吊起来。
难道他还能伸手打人?
领头之人见状,一边撸着胡子,一边微微的颔首。
这女娘的行事作风,到让他有几分欣赏。
“这几年确实因为王家曾出过的那件事,我在青阳镇已经许久没吃过这一口了。”
“女娘,你这些菌子,我瞧着个个儿都是又新鲜,且上等的好货。不赖!”沓
管事的盯着姜晚澄打量,见她虽然花容月貌,但打扮穿着都只是普通村姑,顿时心思活泛了起来。
这女娘不似别人见他就喊大爷,竟能看出他是个管事的身份,看来是有些见识的。
不知可否愿意去奔个更好的前程?
温二郎皱了皱眉,有意无意的上前半个身子,替姜晚澄挡了半张脸。
见着一男童忽然凑上前,那张小花脸竟还一副警惕防备的模样。
管事见状,愣了一下。
随即‘哈哈’大笑:“有趣!有趣!今日在这集市上,我竟然见着一对有趣之人!小女娘,你这些菌子啊,我都买了!”沓
姜晚澄闻言,虽然很惊喜,但还是道:“这么多,我怕您自个儿吃不完。”
那管事‘哈哈’一笑:“吃不完,就晾干了,入冬后慢慢吃便是。你保管都卖给我便是,绝不会浪费的!”
姜晚澄这才应了下来。
“谢过管事的!”
那管事一挥手,身后两个随从立刻上前,一人拿背篓,一人提篮子。
“女娘请跟我们来,我们回去给你藤了背篓提篮。”
姜晚澄拉起雅姐儿和温二郎,从容的跟着三人离去。沓
剩下的周围商贩,都傻了眼。
毕竟谁也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敢买。
且,一囫囵大手笔就都给她买了个精光!
这爷究竟是谁啊?
竟然连王家都不怕,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吃菌子了?
顿时整个集市,三五成群的,一片议论纷飞。
“你们可不知,那是清月楼的大管事,每年就来咱们青阳镇两三个月。”沓
“清月楼?那不是咱们青阳镇最高档的酒楼吗?”
“是呀,听闻吃顿饭,至少要花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我的老天爷,那不是俺家一年的开销了?我连三文钱的馄饨都不敢吃呢!”
“这,咱们只是一个小镇子,为何有如此高消费的酒楼?除了王家还有谁去的起呀?”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不少商铺的老板,都是以一月进一次清月楼为荣的。”
“虽然咱们镇上没有几个人去的起清月楼,但咱们青阳镇好歹在官道旁,一年也有不少路过的豪客、达观和贵人入住下榻的。”
“那清月楼到底什么来头?”沓
“听说,是上京的贵人开的……那贵人的酒楼,早就开遍整个大梁国土了……”
离开集市后,姜晚澄也不忘问最重要的问题。
“管事,我这么多菌子,您总要开个价吧。”
她当然怕王家来找麻烦,所以顺着这管事的坡就赶紧出来了。
她想好了,如果这人要价太低,她不如不卖,赶紧带着雅姐儿和温二郎离开返程就是。
但若是价格合理,自然两全其美。
甩了菌子,也不怕王家找麻烦,还能在镇上带这两个小的逛逛。沓
那管事回头看向姜晚澄,“女娘想要多少?”
姜晚澄哪里知道这菌子的行情?
她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您看着给。不过,这些菌子,都是我和弟弟妹妹,今日起了大早,去山里新鲜采集的。”
她不提辛苦二字,但言语间,尽是艰辛。
特别是她的腿脚,一走路,明眼人便看出来有些问题。
管事的脸上很明显的闪过遗憾之色。
可惜了。沓
如此聪慧通透,颜色又极好的女娘竟然有腿疾的问题。
不然,送去上京三爷身旁,指不定真的能有个好的前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