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孙子都能考童生了,这是要晚节不保啊!!还好谢怀澈只能听见司茵的心声,不然又得被这老头子气吐血。俩丫鬟扶起秦大夫,又给他换个凳子。这回也不敢给锦凳了,直接抬了张圈椅tຊ过来,秦大夫果然年纪大了,这下总不能再摔了吧?幸亏这房里布置奢华,厚厚的地毯减缓了他摔下去的力道,不然今天他也得看大夫。秦大夫提着心肝儿,颤巍巍的重新坐下,这才看清世子爷舌头上几处渗血的伤口。
等司茵在丫鬟的带领下回到清辉院时,秦大夫刚刚给世子爷看完诊,正收拾药箱。
一大早的,世子爷身边的大丫鬟云舒就慌里慌张的跑过来找他,还拿出块带了血的帕子,可把秦大夫吓得不轻。
他一把年纪了,很久没有身手如此敏捷过了,带上几味续命的药材,拎起自己的药箱就跟在云舒后面往清辉院赶。
这位世子爷可是庆王府的宝贝疙瘩,虽然不着调了些,皇帝陛下还是十分看重的。
不然他这个前太医院医正,也不能直接被派过来做了王府的府医。
得知世子爷咳血了,可不是把他吓了个半死,这位爷要是出了事儿,自己也得提前入土为安了。
老头子跑到清辉院的时候,气喘吁吁,可是正主儿去了府门口接赏赐还没回来。
他掉头就要往前头去找人,却被云舒死死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让去。
看来,这事儿世子爷是打算瞒下的。
秦大夫无奈,只能在清晖院的桂花树下转圈圈。
这几年世子爷年岁渐长,王府里王爷王妃长期不着家,世子爷对整个王府的掌控是越来越强了,他也得看世子爷的脸色行事啊。
平日里他隔三差五就要给主子请个平安脉的,这位爷向来身子康健,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咳血呢?
难道是昨天夜里洞房太……刺激?
咳咳!年轻人就是不懂节制啊!
都说世子爷是个断袖,他差点就真信了。看来这位爷不是断袖,是通吃啊!
老头子心里虽七上八下的,但思想却早就上了高速的赛道,正一路狂奔呢,就听闻正主回来了。
他扭头一看,就见世子爷谢怀澈被大丫鬟搀扶着,脚步虚浮、面色晦暗,一副气血两虚的样子……
窝草,这位爷不是真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吧?
老秦大夫瞬间就惊出一身白毛汗,感觉要完。
谢怀澈任由云卷搀着,好不容易一瘸一拐的瘫在了软榻上,就迫不及待的命令云舒去拿痰盂。
然后,就……
哕yue——
哕yue——
对着痰盂狂哕了半天,只吐出几口带血的唾沫。
谢怀澈觉得肚子里的血腥味能直冲天灵盖儿,但却哕不出来。他毫无形象的狂灌了一壶茶,才稍稍感觉好了些。
旁边的秦大夫差点吓尿了啊,世子爷是真吐血了!
他伸出去摸脉的手都在哆嗦,摸了半天恍惚觉得自己摸到了滑脉……
老头子勉强稳住心神,擦擦汗,换了只手,再摸……
一盏茶功夫之后,谢怀澈不耐烦的脸就直接怼到了秦大夫面前。
看着老头子那张便秘脸,谢怀澈十分疑惑:“我介(这)都竖(是)外伤,你摸鸟半天,看出啥之来?”
秦大夫:“世子爷阴虚火旺,肝气郁结……”
“闭嘴,带外伤药鸟霉(了没)?”
谢怀澈舌头还疼,想骂人都不利索。
他对着秦大夫伸出舌头,示意他看看。
好像还有点渗血,总觉得嘴里一股子血腥味儿。
秦大夫吓了个仰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世子爷这是想干什么啊?
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孙子都能考童生了,这是要晚节不保啊!!
还好谢怀澈只能听见司茵的心声,不然又得被这老头子气吐血。
俩丫鬟扶起秦大夫,又给他换个凳子。
这回也不敢给锦凳了,直接抬了张圈椅tຊ过来,秦大夫果然年纪大了,这下总不能再摔了吧?
幸亏这房里布置奢华,厚厚的地毯减缓了他摔下去的力道,不然今天他也得看大夫。
秦大夫提着心肝儿,颤巍巍的重新坐下,这才看清世子爷舌头上几处渗血的伤口。
这……应该……好像……是咬……咬的吧?
下口还真狠呐!果然不是自己的下口不心疼吗?
秦大夫解除了自身危机之后,脑子里一片惊涛骇浪,黄色的巨浪差点没拍傻他的脑壳儿。
就是——世子妃也忒狠了点儿!
自身危机完全解除,老头子肝儿也不颤了,手也不抖了,坐得也稳稳当当。
他利索的从药箱里掏出止血药粉,就在伤口处细细密密撒了一圈儿……
嗯,这么重的药味儿,应该就下不去嘴了吧?老头子很满意!
世子爷今晚肯定安全了!
啧啧,不愧是我,这个时候了还能想到护主的办法,真是忠诚啊!
他丝毫没注意,他家世子爷的脸都绿了……
特瞄的,这药什么味儿,怎么比血的味道还恶心?
不行了,不行了,呸……呸呸……噗……
正顶风作案,哦不,行医的秦大夫,一头一脸都是自己配制的止血散的糊糊味儿……
原本他配制的止血散是粉末状的……
咦~~~
怎么感觉比被阿黄舔上一口,还恶心的多呢?
大家不要误会,阿黄是秦大夫捡来的一条土狗,养了四五年了,乖顺的很。
秦大夫有时候不注意就会被阿黄洗脸,他本以为自己洗口水脸已经习惯了,今天才知道……
喵的,还是忍不了!
上药是不可能上药了,不过就世子爷那点伤,等他吐完止血散,估计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洗完脸回来的秦大夫正准备提起他的小药箱不告而别,这位爷没啥大事儿,他已经决定至少五天都不来请平安脉了——有阴影。
可脚还没跨出门槛,又被世子爷叫住了。
他木着脸回头听吩咐。
心想:不就是窥破了你一点糗事,就要遭这种报应。
求求爷放我走吧,我不想知道更多!
哪知道世子爷一言不合直接开始撸裤腿,一双膝盖乌青乌青的泛着黑,跟上了刑似的……
秦大夫震惊了,凭他游戏人生几十年的经验,都没见过什么奇葩的洞房姿势,能把爷们儿的膝盖伤成这样的。
世子妃好生猛啊!刚刚还是老夫见识浅薄了。
秦大夫一番检查,除了淤青,血脉不畅,没有大问题。
他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动手开始准备针灸敷药。
恰巧这时候,他的小学徒找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一番,秦大夫又接了王妃安排的新活计。
可这活儿他不敢明说,只得假借确认伤势再次为世子爷把了脉。
不过这回开的药究竟是治伤的,还是补身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还是男人最懂男人,这尊严他定要帮世子爷保住,就不指望他谢谢自己了。
于是,司茵前脚刚进院子,后脚就收获了秦大夫崇拜的目光。
这位世子妃是真虎啊!
把自家弯了好多年的纨绔世子爷整直了不说,还能跪的如此服服帖帖的,牛逼!
这大腿,他可得抱牢了!
司茵这才刚进门第二天,可不认识什么秦大夫李大夫,只觉得这老头看她的眼神崇拜里还带了点猥琐,十分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