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抓住他湿漉漉的手臂。“边疆不是家里,你又受着伤,坐一夜是要死人的,你回去吧。”谢植军皱起眉,想说什么,又被程若年打断。“明天我会去帮你换药。”眼里分明没什么情感,却亮亮的,叫谢植军一阵心跳。“惠安,你是在担心我吗?”程若年没正面回答,只从门口的架子上掏出把伞塞给他。她垂着眼说:“你快走吧,伤口碰水了不好。”从她松动的态度里,谢植军感到一阵希望。“好。”
程若年凝神侧耳听去,竟然是小时候,她和谢植军的“暗号”。
她翻身下床,拉开了门。
狂风骤雨之中,谢植军赫然立在门外。
谢植军愣了片刻,好似没想到程若年会来开门。
而程若年也愣住了,她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来开了门。
谢植军那张脸上的表情难得生动。
“我……是想起你怕打雷。”
门外,有雨吹进屋里,他站在门外,身子和头发几乎全湿了。
程若年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此情此景,几乎要将她拉回年少时的那场幻梦。
那时候的两人,甚至比现在要熟络。
程若年用指甲掐了下自己,心跳仍然跳得厉害。
“谢谢,我没事……”
如果真的没事,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来开门了呢?
谢植军知道,却没有拆穿。
张秋华睡眠质量很好,没被惊动,仍然呼呼大睡着。
谢植军声音轻柔:“你去睡吧。”
程若年想起年少时,海市的雷暴雨来得又凶又猛,谢植军就总会守在自己门外。
她下意识地抓住他湿漉漉的手臂。
“边疆不是家里,你又受着伤,坐一夜是要死人的,你回去吧。”
谢植军皱起眉,想说什么,又被程若年打断。
“明天我会去帮你换药。”
眼里分明没什么情感,却亮亮的,叫谢植军一阵心跳。
“惠安,你是在担心我吗?”
程若年没正面回答,只从门口的架子上掏出把伞塞给他。
她垂着眼说:“你快走吧,伤口碰水了不好。”
从她松动的态度里,谢植军感到一阵希望。
“好。”
……
第二日,程若年提早到了学校。
将昨天印好的讲义装订好,发给了班上的学生。
下午,因为上一回的恶狼事件,场主拜托了巡边任务组的各位军人来教建设小学的学生们基本的防身之术。
操场上,一个人远远地向程若年和学生们跑来。
程若年认识他,是谢植军队里的阿元。
他看上去二十不到,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但关键时候很靠得住,很受农场里女孩子的欢迎。
张秋华也不止一次在她耳边提起过阿元。
之前两次出现在卫生队的人都是他。
程若年往他身后张望了一下。
阿元问:“惠安姐,你是在找迟哥吗?”
还没等她否认,他又快速地说道:“迟哥的伤还没好,还不能来带孩子们学习格斗技巧。”
认识归认识,可要程若年单独和他相处,也觉得尴尬。
话题又扯上谢植军,她觉得更尴尬了,于是只点了点头。
幸好阿元也不是什么多纠缠的人。
他说起谢植军好像就是完成任务似的,交代完就立马和学生们打成了一片。
阿元一板一眼地摆出架势,教三年级的学生们基本的姿势。
巡边任务组有着自己的一套军体拳。
程若年看着他完整地走了一遍,又带着学生们做了几遍。
让学生们分完组,他又忙前忙后地纠正他们的动作。
程若年一个帮忙纠正动作的都累,阿元却还活力无限的。
半个下午的授课结束,阿元领着学生们各回各家,程若年则慢慢地跟在队伍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