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离婚了,哪儿来的婆婆?她还能有什么意见?“不会,都已经说好了。”外婆已经不大记事了,一个劲附和着好好好。出乎预料,沐琼竟没问她陆江川回不回来,她心里庆幸躲过一劫,又盘算着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得找个机会才好。年三十晚上,祖孙三代坐着看电视,应沐一边抢红包一边发着新年祝福,沐琼的电话响了。“江川啊……”应沐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坐直,耳朵也跟着竖起来。沐琼的声音喜滋滋的:“哎呀知道知道,你们大企业家,事情多……没关系没关系……别提了,回来几天都胖了……哈哈,好好,代我向亲家问好。”
应沐在这边住了五天,那五天,陆江川没有出现也没有联系她,去医院换药也是司机单独来接。
她买了去往濮江的票,回家陪陪妈妈和外婆过年。
应沐不是沐琼亲生的,她的亲生母亲是谁她不知道,也从不想知道。
自从七岁时被沐琼从孤儿院领养,沐琼给她起了新名字:应沐,她便一直把她当成亲生母亲来看待。
姓氏是随沐琼死去的丈夫姓应,沐琼收养应沐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去世了,沐琼对他的死讳莫如深,所以应沐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她看见过照片,那个男人长得很帅。
沐琼对那个人感情很深,正是因为他,应沐才有了一个家。
沐琼和他没有孩子,也不愿再婚,所以才领养了一个孩子,应沐很幸运,沐琼对她很好很好。
她在孤儿院时养成的敏感焦躁自卑,沐琼一步步把她治好,给了应沐她能力范围内所有的一切。
用陆江川曾经的话说就是:“谢谢您把她教养得这么好。”
外婆原本一个人住在濮江,应沐大三那年外婆身体不太好,沐琼就干脆回来照顾。
这一次她回得早,离过年还有七八天,往年都是陆江川陪她回来住两天,一路上她都想着到家妈妈问起来的话,要怎么解释陆江川没跟他一起回来这件事。
外婆爱清静,家在离县城不远的乡下,两层小楼修得漂漂亮亮,房前屋后都种了花和果树,还是婚后陆江川找人建的。
外婆和妈妈看起来气色不错,看见裹着白色羽绒服的应沐,笑开了花。
晚上做了她爱吃的辣子肥肠,她记起陆江川是不爱吃动物内脏,每次闻到肥肠味都嫌弃得要死。
有一次她还在吃了肥肠后想去亲他,是逗的成分多一些还是真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结果不用猜,他连平常的时候都不愿吻她,更何况是在吃了他讨厌的食物后,对她简直避如蛇蝎。
“沐沐,这次回来呆几天啊?”沐琼问。
应沐回过神,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初七再走。”
沐琼皱了皱眉:“这么久?不回去过年你婆婆会不会有意见?”
都离婚了,哪儿来的婆婆?她还能有什么意见?
“不会,都已经说好了。”
外婆已经不大记事了,一个劲附和着好好好。
出乎预料,沐琼竟没问她陆江川回不回来,她心里庆幸躲过一劫,又盘算着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得找个机会才好。
年三十晚上,祖孙三代坐着看电视,应沐一边抢红包一边发着新年祝福,沐琼的电话响了。
“江川啊……”
应沐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坐直,耳朵也跟着竖起来。
沐琼的声音喜滋滋的:“哎呀知道知道,你们大企业家,事情多……没关系没关系……别提了,回来几天都胖了……哈哈,好好,代我向亲家问好。”
挂断电话,妈妈还连夸陆江川真懂事,说陆江川在应沐回来之前就让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
怪不得家里似乎多了很多东西,应沐还以为沐琼终于想通了舍得花钱了。
紧跟着应沐的电话又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名字吓了一跳,没敢挂,按了静音盯着发呆。
沐琼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和江川吵架啦?怎么不接电话?”
应沐连忙说不是,拿着电话往楼上走。
“应沐。”陆江川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他温柔的时候,嗓音出奇的好听,特别是喊她名字的时候。
应沐“嗯”了一声,“我听见你给妈妈打的电话了,谢谢你。”
“应该的。”
他的话太少,应沐一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什么时候回来?”陆江川问,他那边很安静,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应沐低着头,脚尖在椅子脚上踢了踢:“还不确定,先挂了。”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陆江川的手机还在耳边放着,他轻轻吐出几个字:“新年快乐。”
声音轻得像是呓语。
应沐挂断电话,站在窗前发了很久的呆,直到沐琼喊她下楼。
沐琼见两个人刚分开几天还要打那么久电话,觉得小两口真腻歪,心情也很好,她哪里知道如今两个人关系僵成这样。
应沐觉得奶奶那里还是应该拜个年,没敢打电话,怕让陆江川父母知道了觉得膈应,只给奶奶发了条新年祝福。
守岁过十二点,应沐刚躺下,沐琼便推门进来。
“我今晚跟你睡。”
应沐往一侧挪了挪,给沐琼腾出位置,母女俩躺在床上,沐琼率先开口:“沐沐,我看得出来,你这次回来不大开心。”
应沐已经极力掩饰了,没想到还是被沐琼看出来,她不敢说实话,怕让她们担心。
只好勉强找了个借口:“我从他的公司辞职了,觉得不大适合我,但是暂时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所以有些焦虑。”
沐琼松了口气:“你不是年后就要进剧组了吗?”
“也就两三个月而已,写作也是业余,后面不知道要做什么。”
沐琼安慰道:“不急,慢慢想,想不到就先在家呆着休息休息,不过沐沐,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出去工作,多接触人。”
“嗯。”应沐答道,她知道沐琼是担心她。
或许是因为孤儿院那几年的影响对她太过于深刻,她很容易自我封闭,也不像别的开朗的女生那样很容易交到朋友,所以能交心的朋友并不多。
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大家都说她骄傲,其实相反,她骨子里隐藏的其实是自卑,所以见到陆江川的时候,她觉得他像她从没见过的光,所以用了所有勇气一股脑的扑上去。
只是没想到如今撞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