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看着僵持的两人,神色微凝:“两位施主,入夜后寺中不得吵嚷,若你们再如此,贫僧只能让官府的人来了。”官府?祝芸汐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不行!”她明显起伏的情绪和那遮得严严实实的装扮惹来好几道若有所思的目光。就连沈云涧都奇怪地看向她。这里不能再待了。祝芸汐敛起眉,对方丈淡声说了句:“我们天亮就会离开,打扰了。”说完,也不等方丈应声,她便直接将一行人全都关在了门外。而后她手握着剑柄,缓缓侧眸看向了踏上的男子。
沈云涧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蛊惑。
像是一潭清澈的水,能瞧见层层涟漪,又像是无云的夜空,能望见熠熠星光。
和陆知年那双黑眸完全不同。
祝芸汐心底猛地一颤,霎时就回了神。
她怎么突然就想起了陆知年?
压下心中情绪,祝芸汐眼神淡凉地看向沈云涧:“我救你不过是顺手,你不用报答我任何东西,我也不需要。”
沈云涧脸上的笑淡了些。
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见祝芸汐神情认真,只能作罢。
“好吧……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祝芸汐默了一秒:“云昭。”
可说完,不知是怕沈云涧没听清,还是想要强调什么,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叫云昭。”
沈云涧并没察觉她的异样,只是浅笑着望向她:“那……云昭姑娘,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吗?路上有个人陪着也会有趣些的。”
祝芸汐摇头:“我赶时间。”
言罢,她再无犹豫,抬步便向外走去。
然而就在祝芸汐一把打开门时,沈云涧却突然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
“夫人啊——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离开!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日后定不会再藏私房钱了!”
祝芸汐浑身一震,握着门框的手骤然捏紧。
她望向沈云涧的目光里满是诧异。
怎会有如此无赖之人!
沈云涧朝她露出个很可怜的表情:“抱歉云姑娘,我真的很需要你。”
然而祝芸汐眉眼间凝着的寒意丝毫未消。
她瞧的清楚,他眼底分明闪着狡黠的光芒!
寺庙里的人很快闻声而来。
方丈看着僵持的两人,神色微凝:“两位施主,入夜后寺中不得吵嚷,若你们再如此,贫僧只能让官府的人来了。”
官府?
祝芸汐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不行!”
她明显起伏的情绪和那遮得严严实实的装扮惹来好几道若有所思的目光。
就连沈云涧都奇怪地看向她。
这里不能再待了。
祝芸汐敛起眉,对方丈淡声说了句:“我们天亮就会离开,打扰了。”
说完,也不等方丈应声,她便直接将一行人全都关在了门外。
而后她手握着剑柄,缓缓侧眸看向了踏上的男子。
迎上祝芸汐冰冷的目光,沈云涧怔住,实打实的打了个冷颤。
“云姑娘,这里可是寺庙……”
言外之意是不能见血。
其实有那么一霎,祝芸汐的确动了杀心。
左右不过是个重伤的敌国将军,若不是偶然遇上,他也会死在雪中。
但她心怀天下久了,到底不喜打杀。
良久,祝芸汐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语气平静:“天亮就下山,我会把你送到医馆,之后分道扬镳,别再纠缠。”
然而沈云涧微怔着看了她片刻,倏然问:“你戴着兜里和面纱,是怕寺庙里的人认出你吧?”
祝芸汐顿了顿,很快否认:“不是。”
她别开眼不想再说下去,但沈云涧却还在继续:“刚才方丈说要找官府来时,你的情绪很激动,比起害怕更像是抗拒……可若你是逃犯的话,就不会救我。”
“所以,你在北昭定是有身份地位的。”他扶着下颌,得出个结论,“你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祝芸汐扯了扯嘴角,“算是吧,要讲得再仔细些——我只想逃离一个人。”
沈云涧挑起眉:“他恨你,所以要追杀你?”
祝芸汐眼底划过一抹暗色:“不,恰恰相反……”
“他说他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