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看着张三贵,说道:“爆破组和掘进组的人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们说。”这房子里,一眼望去,都是清一色光着膀子的男人,哪个身上要是没点肌肉,能被这帮老爷们嘲笑个十天半个月。很快,几个大男人光着膀子从宿舍出来。龙江道:“我明天要进城一趟,你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惹事儿。有啥事就找大力和文良,听明白了吗?”“明白了龙哥。”这帮人异口同声,龙江道:“三贵留下,其他人去休息。”
龙江来到矿区,将小汤圆放在王大龙办公室。
矿山都是男人,偌大的房子里,靠墙的两边是通铺。
龙江来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笑声。
孙富贵在里面吹牛,说道:“你们等着瞧,不出一个月,我保证把韩青追到手。”
一旁的男人听着皱眉:“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瞧着人家韩同志可不是乱来的人。”
孙富贵又道:“那是你们没看见,她这才来化验室几天就给我端茶倒水的,就差给我按摩捶背了。
那一双桃花眼,每天都偷看我,看得我心花怒放,心里直痒痒。
这么好看的女人,我当然得放到我户口本上。”
一旁的男人又笑道:“她让你摸她手没?”
孙富贵一听,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何止呢,那小手又白又软,身子也是又香又白,那小屁股……”
孙富贵话还没说完,脸上被人丢的东西砸到,声音戛然而止,他捂着脸嘶了一声。
一大帮男人在里面笑得前仰后翻。
这房子里,有一半是龙江带来的人。
俗话说得好,强将底下无弱兵。
龙江带来的人听不下去,抓住枕头边上的本子就朝着孙富贵脸上狠狠砸过去。
砸的又快又准。
“妈的,你个垃圾,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素质和脑子落在娘胎里了?
看你那蠢了吧唧的德行。
我告诉你,这宿舍是大家的,不是你孙富贵一个人的,以后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老子把你牙拔了。
一个臭男人在背后这么说人家一个小姑娘。
他图你啥?
图你到处勾搭村里寡妇,还是图你管不住下半身?
还是图你跟狗一样四处发情?”
这人是龙江手底下的小班长,叫张三贵。
孙富贵骂道:“我操你妈,我又没说你媳妇,你瞎激动个毛啊。
你敢拿东西打我,改天我弄死你。”
张三贵光着上半身,一身的腱子肉在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发出古铜色的光。
他本来在泡脚,这会儿直接起身,他双拳紧握,拳头捏得咯吧咯吧作响,胳膊上的肌肉也跟着蠢蠢欲动,这架势看着一拳能把孙富贵砸进阎王殿。
孙富贵一看秒怂,后退两步弯腰端起自己的洗脚水,结结巴巴道:“君子动嘴不动手,我懒得跟你个莽夫一般见识。”
张三贵冷哼一声:“怂包。”
孙富贵刚走到门口,一手端着盆,正打算去开门,啪的一声,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
木门撞到孙富贵,孙富贵直接被撞得坐到地上,一盆洗脚水从头淋到脚。
宿舍的人看到这一幕,有人偷笑,有人好奇门口的人是谁。
孙富贵抹一把脸上的水,这才看到是龙江。
龙江沉着脸,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是杀气和警告。
他冷冷盯着地上的孙富贵。
一时间,孙富贵莫名察觉到丝丝冷意,惊得他后背发凉。
之前他还担心韩青把这狗东西给毒死,现在看来,药量太少了。
刚才他在外面听不下去,就是找转时机故意踹门的。
龙江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背对着门外浅浅夜色,逆光而站,周身寒气逼人。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安静下来。
龙江低头看了眼孙富贵,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孙部长,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没伤到你吧?”
孙富贵在心底里就差把龙江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了。
操,这孙子一定是故意整自己。
难不成他还真瞧上韩青了?
这两天见到这瘟神,他就没顺过。
孙富贵从地上爬起来,他手里的红色搪瓷盆也被撞扁了。
心里明明恨得要死,但脸上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没事儿,我倒洗脚水。”
张三贵一听,一脸嘲讽瞧不起。
孙子就是孙子,只会吹牛说大话。
龙江看着张三贵,说道:“爆破组和掘进组的人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们说。”
这房子里,一眼望去,都是清一色光着膀子的男人,哪个身上要是没点肌肉,能被这帮老爷们嘲笑个十天半个月。
很快,几个大男人光着膀子从宿舍出来。
龙江道:“我明天要进城一趟,你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惹事儿。
有啥事就找大力和文良,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龙哥。”
这帮人异口同声,龙江道:“三贵留下,其他人去休息。”
几人离开后,张三贵收起刚才房子里的戾气,在龙江面前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龙江将张三贵从头打量到脚底,伸手在张三贵胸肌上弹了一下。
嗯,手感不错。
“臭小子可以啊,书扔得挺准。”
张三贵以为自己要挨批评,委屈解释道:“龙哥,真不是我要先动手,是这孙子说话实在不中听。”
龙江突然一笑,小声说道:“干的好。”
张三贵:什么情况?龙哥平时不准他们惹事的。
张三贵脑子灵机一动,凑过来神秘问道:“哥,你也瞧上韩同志了?”
龙江:?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
还有谁瞧上了?
龙江还没说话,张三贵就道:“哥你要是瞧上了抓点紧啊,孙富贵那孙子手不干净。”
龙江忍不住又笑了下:“给我盯着这孙子,不是因为韩同志的事情,咱们矿区洞子里的情况外面人不知道。
但是有人现在在后山偷采矿,你给我把宿舍里的人都盯紧了,尤其是孙富贵。
还有,这孙子要是敢欺负女同志,给我带帽打,不要伤筋动骨,但要让他躺在床上双脚不敢粘地。”
所谓带帽,就是捂起来打。
张三贵一听,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这还不简单?
多包两层被子,打过之后都看不见伤痕。
龙江叮嘱完,这才带着小汤圆回院子。
今晚上,他心情又莫名好了些。
龙江一回来,一手牵着小汤圆,一手抱着工具箱给韩青送东西。
也不知道这些工具她什么时候用,她要用什么,索性连箱子搬过来算了。
龙江站在木头院门外,怀里抱着小汤圆。
小汤圆奶声奶气喊道:“小青姐姐,我和爸爸给你送工具来了。”
韩青因为一篮子鸡蛋心里有些难受,这会儿坐在床上,还在盯着桌子上那篮子鸡蛋。
她数了下,有五十几个。
这年头,除了肉,能给人体补充营养的鸡蛋很贵。
听见小汤圆的声音,韩青从房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