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即便早已经心如死灰,心脏却仍旧像有一根针戳进去一样,隐隐作痛。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顾宴礼眼中闪过慌乱,忙软了语气:“怀柔,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那些人我已经杀了,往后谁敢在背后嚼你的舌根,孤会摘了他的脑袋。”“那宋渺渺呢?”顾宴礼眼神闪躲:“渺渺是例外。怀柔,你还要我说多少次,不要打她的主意。”我扯唇讥笑,我就知道。“所以,你说要娶我为侧妃,也不是真的想娶我吧?”我苦笑着,眼泪
我愣在原地。
即便早已经心如死灰,心脏却仍旧像有一根针戳进去一样,隐隐作痛。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顾宴礼眼中闪过慌乱,忙软了语气:
“怀柔,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那些人我已经杀了,往后谁敢在背后嚼你的舌根,孤会摘了他的脑袋。”
“那宋渺渺呢?”
顾宴礼眼神闪躲:“渺渺是例外。怀柔,你还要我说多少次,不要打她的主意。”
我扯唇讥笑,我就知道。
“所以,你说要娶我为侧妃,也不是真的想娶我吧?”我苦笑着,眼泪从眼角流下,“你只是怕我因此对宋渺渺动手,或者说,你是因为想为宋渺渺来弥补我,让我就此息事宁人?”
顾宴礼抿唇不敢看我。
我垂下头,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
脑中忽然想起来前日我坐在秋千上,听他和宋渺渺拥抱在一起,在墙外的交谈声。
宋渺渺问他:“太子哥哥,你真的还要娶二姐姐吗?你不嫌她......脏吗?”
“渺渺,她只是侧妃,威胁不到你的位置。”
顾宴礼对她说:
“孤嫌她脏,却更怕她对你动手。她进东宫之后,一举一动都在孤的掌控下,孤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对你动手。”
“太子哥哥真好。”
11
我直接推开他的手,下了秋千,跌跌撞撞往房间里跑。
顾宴礼连忙追了上来:“渺渺!”
“太子殿下请留步。”
沉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怀南长身玉立,手执长剑,挡在我和顾宴礼中间。
“我二姐身体刚刚痊愈,需要静养,就不留您了。”
顾宴礼面色微沉。
剜了我和沈怀南一眼,恼羞成怒甩袖离开。
我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往房间里走,一进门就将门掩上,后背顶着门缝,垂眸看着地面。
沈怀南方才的一声“二姐”像是在平静的湖面砸下一颗巨石,荡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细细想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二姐了。
三个人中,沈怀安最大,我和沈怀南则是双胎,容貌性子上都最为相近,是以关系也最亲近。
儿时沈怀安上学最早,留我和沈怀南在家中上蹿下跳。
他爬树我翻墙,他斗蝈蝈儿我抓鸟儿。
有时候被父亲发现了,便会双双垂着头挨训。
他被罚跪祠堂,我被罚抄经书。
深夜的祠堂只点着一只光亮微弱的蜡烛。
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啃着我偷偷给他送过去的馒头,从我手里抢过来笔杆:
“姐姐,我也帮你抄,我现在写字写得可好了,父亲都说我写得和你很像。”
他那时候总像个小尾巴,屁颠颠儿跟在我身后跑。
八岁生日那年,我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三天。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衣袖全湿透了,沈怀南坐在我床边,抱着我的胳膊哭。
眼睛红肿,声音沙哑,却在看到我睁眼的那一瞬,两眼都是光亮。
他向我飞扑而来,紧抱住我:
“姐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我那时才知道,他为了等我醒来,在我的床边不吃不喝哭了整整三天。
可这一切都在宋渺渺出现后结束了。
自从宋渺渺出现,沈怀南眼中的姐姐就只剩下她。
她强硬地插入我们中间,然后一点点将我排挤出去。
到后来沈怀安和沈怀南看见我,只会满眼嫌恶。
往事浩瀚如烟,我回过神来,发现沈怀南还站在门前没有走。
他的手掌搭在门上,声音很轻地说了句话。
我没听清楚。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一直到了晚上我才拉开门,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包桃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