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到。宋月歌忽然跪下:“想容,你去求求萧云弈好不好,他那么在乎你,肯定能饶宋氏一命。”陆想容慢慢将她拉起来。当行刑官下令的那一刻,侩子手举起手中的利刃,血霎时撒满整个刑场。“萧云弈连他的亲生骨血都舍得杀,他还有什么不舍得的呢?”一批皆一批的宋氏男女妇孺倒在侩子手刀下,又被人抬走。这场行刑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时辰。宋月歌从又开始的歇斯底里,到最后泪都流干了,只能怔怔望着。“你看,那是
宋月歌闻言,猛地抬起头,满脸狰狞痛苦的神色尚未消失,便被震惊所覆盖。
“你……”
宋月歌话音未落,便看见陆想容食指竖在唇上:“嘘——”
“我知道哪里能俯瞰皇都街市,你要再去最后看一眼家人吗?”
陆想容说罢,也不管宋月歌答没答应,自顾自在前面带路。
登上高高的城楼,秋风爽朗,秋阳灿然。
俯瞰皇都,一切都变得渺小。
宋月歌一眼看见那个被堵得水泄不通的街市。
隔得太远,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可是那些小小的人儿一举一动都落在眼里。
敲锣的官兵在前面开路,驱散路上的百姓。
身后慢吞吞的囚车延绵数十里。
为首的正是宋月歌的父亲,从前的丞相。
宋月歌的指甲紧紧攥着坚硬的城墙,指缝几乎渗出血来。
为首的囚车中,站立其间的宋丞相一身囚衣,被百姓们的烂菜叶、臭鸡蛋砸的避之不及。
宋月歌不敢想象父亲到底糟了多大的哭,只是泪珠儿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淌。
第二个囚车里是她的兄长,低垂着头,似在咬牙隐忍。
接着就是她的祖母、母亲……
每一个人都要受这万般屈辱,然后毫无尊严的死去,连尸骨的都没人帮他们收敛。
宋月歌终于忍不住恸哭起来。
她大声放肆的哭出声,那声音凄绝哀婉,听者无不动容。
午时已到。
宋月歌忽然跪下:“想容,你去求求萧云弈好不好,他那么在乎你,肯定能饶宋氏一命。”
陆想容慢慢将她拉起来。
当行刑官下令的那一刻,侩子手举起手中的利刃,血霎时撒满整个刑场。
“萧云弈连他的亲生骨血都舍得杀,他还有什么不舍得的呢?”
一批皆一批的宋氏男女妇孺倒在侩子手刀下,又被人抬走。
这场行刑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宋月歌从又开始的歇斯底里,到最后泪都流干了,只能怔怔望着。
“你看,那是你父亲的尸首。”
陆想容指着把头和身体松松垮垮缝起来,被吊在街市最繁华处那穿着囚衣的中年人。
宋月歌死死盯着那只能看清一个轮廓的尸首,眼里是无尽的惶然。
“我没有家了。”
她喃喃自语。
“只要萧云弈还在位一日,你们宋氏就一日不得翻身。”
陆想容的声音宛如鬼魅。
那些官兵打来一桶一桶的水,将街市上一层叠着一层的血迹冲洗干净,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宋月歌颓然站在城墙边。
要是一跃而下,是否就不会这么痛苦。
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萧云弈轻飘飘一句话,她就要家破人亡。
当年若非宋氏鼎力相助,他一个质子,怎么可能谋反成功?
现在随便寻个错处,就把宋氏上百口人如草芥般杀的干净,凭什么,凭什么?!
她要让萧云弈付出代价!
宋月歌眼里映着皇都点点灯火,这灯火顷刻便将她的眼瞳点亮,里面潜藏着熊熊复仇的烈火。
她独自一人在城墙上站到天黑又到天亮。
那块人来人往的街市上,仅仅一天,她父亲的尸首已经不足让过路的百姓再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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