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阵疾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庭院的宁静。敆张氏面色紧张,气喘吁吁地奔至眼前。她身后,郭氏如影随形,那张刻薄的面孔上挂着得意与嚣张,显然正借着张氏的权势狐假虎威。“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我府中兴风作浪?”张氏直指闯入者。“母亲,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凌茉回原本以为张氏尚被蒙在鼓里,此刻见到她与郭氏一同现身,心中顿时明了。郭氏狡猾如狐,显然是利用张氏的信任与依赖,将她引入局中。
“傅首辅,请为我们伸张正义!”敆
……
凌茉回一踏出府门,喧闹声即刻消减,众人目光聚焦于她。
她定睛一看,人群中几张面孔尤为熟悉,正是那日在密林中对她图谋不轨的少年。
领头的少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轻浮笑意:“哎呀,姐姐,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凌茉回强压怒火,那日的阴影仍历历在目,让她无法对其露出丝毫笑容。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问道:“你们与郭正文有何瓜葛?今日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那少年收起嬉笑,正色道:“郭正文飞扬跋扈,倚仗权势欺压百姓,盘剥农人。听闻他与您这位傅夫人有远亲之谊,故我们特来质询,对于郭正文的恶行,傅家是否打算坐视不理?”敆
凌茉回眼眸深邃,眉梢轻挑,“倘若这些指控属实,傅府必将秉持公义,严惩不贷,对任何不法之行径,我们绝无半分姑息,绝对零容忍。”
“好!”少年话语斩钉截铁,目光如炬,他指向不远处的傅府深处,“那就请傅首辅亲自现身,于众目睽睽之下,对此等腌臜之辈予以公正裁决。”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郭氏,目睹这一幕。
她面色苍白,双腿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原以为只是唆使弟弟敛取些蝇头小利,何曾料想,这些人竟有如此胆魄,公然闯入大学士府,掀起这般轩然大波。
郭氏深知事态严重,已非凌茉回所能轻易平息,此刻唯有求助于张氏,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凌茉回语调骤然转寒,如冬日霜雪般凌厉:“你若执意如此,可曾想过后果?”敆
她的话语犹如锋刃,直刺少年的心头。
在这大昱律法森严之地,私自动刑无疑是触犯国法,何况今日傅府宾客云集,任何一丝不慎,都可能导致事态失控,届时傅家声誉将蒙受无可估量的损失。
尽管凌茉回对傅言晟多有不满,但傅家素以清誉立世,断不可因郭正文这等贪婪之徒而玷污。
少年闻此,脸色愈发坚毅,“若是你们傅家选择包庇,我便让此事闹得沸反盈天,看看在那些名流雅士面前,你们是否还能泰然自若地袒护这等败类!”
凌茉回心中一紧,婆婆性情柔弱,恐难承受如此巨变。
她深知此刻首要之务,便是稳定局势。
于是,她沉声开口,语调虽低,却字字掷地有声:“我有一策,或可化解当前困局。尔等只需将人证、物证悉数交予我手,我自会请状师据实撰写诉状,径直上报衙门,由官府依法处置。”敆
少年闻此,目光微微闪烁,显然是在权衡其中的利害。
凌茉回看在眼里,又补充道:“若你对我有所疑虑,大可派遣一人随我前往衙门,亲见郭正文被依法逮捕,如此,你亦能安心。”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少年,一字一顿,“但我仅提一个要求,此事全程必须严格保密,不得有丝毫泄露。”
少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随即朗声道:“好!凌姐,我信你的人品!”
这少年,尽管年纪尚轻,却已显露出超越同龄人的胆魄与智略。
她心中暗自感叹,此子日后定然是一位威震八方的人物。
话音未落,一阵疾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庭院的宁静。敆
张氏面色紧张,气喘吁吁地奔至眼前。
她身后,郭氏如影随形,那张刻薄的面孔上挂着得意与嚣张,显然正借着张氏的权势狐假虎威。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我府中兴风作浪?”张氏直指闯入者。
“母亲,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凌茉回原本以为张氏尚被蒙在鼓里,此刻见到她与郭氏一同现身,心中顿时明了。
郭氏狡猾如狐,显然是利用张氏的信任与依赖,将她引入局中。
婆婆张氏,向来性情内敛,喜静不喜动,平日里除了料理家事,鲜少涉足外界纷争。
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而不自知。敆
张氏紧紧握住凌茉回的手,目光中满是担忧:“这么大的事,我怎能tຊ让你孤身一人去面对?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应共同进退。”
“这群宵小之辈,为了一己私欲,竟将郭正文强行掳来,妄图以此胁迫我们屈服。”
张氏显然已被郭氏的花言巧语彻底迷惑,对自家亲人可能涉及的不法勾当全然不信,甚至将矛头转向了外人。
如此一来,不仅真相难以昭雪,恐怕还会将大学士府推向更为复杂的漩涡之中。
面对可能波及自家的风波,凌茉回深吸一口气,毅然拂去对家族声誉的顾虑。
她眼神凌厉,步履沉稳,语调坚定:“你们指控郭正文横行乡里、盘剥农民,那么就把确凿的证据公之于众,让在场所有人,尤其是受其欺凌的百姓,亲眼看个明白。”
那位领头少年闻声,目光交汇处闪过一丝赞许,他微微侧首:“传人证。”敆
话音未落,一位面容清秀却满布伤痕的年轻女子,身姿颤巍巍地走向人群中央。
她步履蹒跚,眼神空洞而绝望,唯有泪水无声滑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她紧咬嘴唇,开口陈述:“我本是东庄张三的妻子,郭正文那个恶贼,趁我丈夫在田间辛勤劳作之时,竟丧尽天良地将我强行掳走。我丈夫多次求饶,但换来的却是他的遍体鳞伤,如今生死未卜。”
女子的声音在颤抖,她昂首直视畏缩在角落里的郭正文,那双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这个无耻之徒!他一手摧毁了我和我丈夫原本平静的生活,使我陷入无边的黑暗。我真想亲手将他抽筋剥皮,以泄心头之恨!”
郭正文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蜷缩在角落里,脸色灰白如纸。
面对女子的指控,他无言以对,只是低垂着头。
女子并未止步,继续控诉郭正文的滔天罪行:“我,就是他暴行的活生生见证者,他后宅那些被他强占的女子也是。还有那屋内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无一不是从我们手中,以各种卑鄙手段巧取豪夺而来。庄子里的人,哪个不对郭正文恨之入骨?随便找一个问问,他们都会告诉你,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字字血泪,句句属实!”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