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排在第一的那个名字,渊帝猛地一顿。“太子少傅……”“周云深?”周云深已经七十多岁了,听渊帝提起自己的名字,急忙颤颤巍巍走上前来。“陛下!老臣……”“老臣……”周云深的声音有些颤抖。周云深十五岁便追随了先帝,跟随先帝东征西讨,征战四海。他虽无将帅之才,却有一身精湛武艺,几次救先帝于水火之中。先帝欣赏他的拳脚功夫,四海平定之后,便让他做了传授皇子们武艺的老师。
渊帝气的手哆嗦:“管你是捐款还是赃款,总之这些银子……”
“……等等!”
“什么捐款?”
“捐什么款?”
渊帝有些懵。
绝对是被这个不孝子给气糊涂了!
怎么还把赃款给听成捐款了?
齐啸风满脸正经:“父皇,真的是捐款!”
“当初儿臣听到扬州河堤被冲毁的消息,当即便心急如焚,想为流离失所的百姓做些什么!”
“但儿臣兜中空空,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无奈之下,儿臣只好询问了几位大人,看看他们愿不愿意伸出援手。”
“好在诸位大人忠君爱国,哪怕掏空了家产,也要为灾民做出一份贡献!”
“就这样,儿臣一共筹集了三百五十万两善款!”
“儿臣原本是打算过了文武大典,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当成是给您的惊喜……”
齐思德长大了嘴。
还他妈有这样的操作?
真是把“胡搅蛮缠”这四个字给诠释到了极致!
“你说是善款就是啊?”
“欺骗父皇,就是欺君之罪!”
“到时候数罪并罚,可就不仅仅是贬为庶人那么简单!”
齐思德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齐啸风一眼。
竟然还能想到这么刁钻的狡辩方式,太子这是死到临头,突然开窍了。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齐啸风根本不理齐思德,继续向渊帝解释道:“父皇,这些真的是诸位大人捐助的银子!”
“您要不信,您再仔细看看!”
“排在名单第一位的那个人,是谁?”
渊帝满腹狐疑,将地上的账本捡起,重新翻看了起来。
看清楚排在第一的那个名字,渊帝猛地一顿。
“太子少傅……”
“周云深?”
周云深已经七十多岁了,听渊帝提起自己的名字,急忙颤颤巍巍走上前来。
“陛下!老臣……”
“老臣……”
周云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周云深十五岁便追随了先帝,跟随先帝东征西讨,征战四海。
他虽无将帅之才,却有一身精湛武艺,几次救先帝于水火之中。
先帝欣赏他的拳脚功夫,四海平定之后,便让他做了传授皇子们武艺的老师。
渊帝即位后,又让周云深做了太子太傅,位列二品。
算起来,周云深也算得上是两朝帝师了。
若不是为了扶持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孙子,周云深也不会一时糊涂,掏空最后的家财,给不肖子孙求一个前途!
如今孙子的前途未卜,便东窗事发了。
周云深垂头跪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他好悔啊!
若是上天眷顾,能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他宁愿真如太子所说的那样,将这些钱全部捐出去!
总比晚节不保要强得多!
望着默默抹眼泪的周云深,齐啸风喟然长叹。
“诸位,你们看看吧!”
“这便是我大渊的两朝元老,肱骨权臣啊!”
“当初,周大人一听说募集善款的事情,便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养老钱全部掏了出来。”
“那可是足足三万两银子啊!”
“虽然对有些大人而言,这三万两银子不足为奇,甚至还不够塞牙缝的。”
“但这三万两银子,是周大人操劳一辈子,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周大人掉泪,不是因为心疼自个儿的银子。”
“而是觉得,自己对灾民们的援助,实在是太有限了!”
周云深正打算向渊帝坦白一切,可听到了齐啸风的话,他瞬间愣在了原地。
“不……”
周云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这样做,实在有愧于先帝!
有愧于当今圣上!
见周云深竟然铁了心的要承认罪行,齐啸风吃惊之余,倒还有几分敬佩。
别看老头一把年纪,依然是个铁骨铮铮、敢做敢认的汉子!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周云深大义凛然的好时候。
这老头要是全招了,自己不也得跟着完蛋!
眼瞅周云深的手已经抬了起来,齐啸风眼疾手快,一把按了上去。
“周大人,您捐这三万两银子已经够多了!”
“真不能再加了!”
“剩下的那几千两,可是你留给孙子娶媳妇儿用的呀!”
周云深身形一顿。
虽然朝臣向皇子上供本就是常见的现象,但没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也只不过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如今此事被摆上了台面,那可就是重罪啊!
说不好,还会祸及家人!
周家九代单传,只有孙子这一个独苗。
不能因为自己的错,就让周家绝了后……
周云深心中激烈地斗争着,终于,他还是将身子紧紧贴在了地上。
“陛下,老臣……老臣真无颜面对您啊!”
“为官一生,也只能凑出这么多银子来了!”
“老臣还剩了三千两银子,也一并捐给扬州的灾民吧……”
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齐思德瞬间目瞪口呆!
不对、等会儿!
这特么跟说好的怎么不一样?tຊ
赃款怎么可能变善款?
太子可真他娘的会扯淡!
“齐啸风!”
“你好大的胆子!”
“串通朝臣,合谋欺骗父皇,可是重罪!”
“你……”
“闭嘴!”
渊帝一声暴喝,吓得齐思德狠狠缩了缩脑袋。
事情出现了这样的反转,他本就有些混乱。
又听齐思德在这里大呼小叫,他当然更加烦躁了。
“太子,你说这是你筹集的善款!”
“那你告诉朕,这三百五十万两银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齐啸风就等着渊帝问这个呢!
“回父皇,大约一个时辰以前,东宫的太监应该就在校场外面等着了。”
“他手中抱着的盒子里面,正是这三百五十万两银票!”
渊帝抬头望向杨金水,杨金水立刻上前。
“回陛下,校场外确实有一个东宫来的太监,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
“要不要传他上来?”
这不是废话吗!
渊帝脑子有点疼。
“传!”
很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太监吃力地抱着一个大盒子——不,应该说是个小箱子,怯生生地走了上来。
“奴才宁顺儿,拜见万岁爷!”
“告诉朕,你手里抱的是什么?”
渊帝看那木箱沉甸甸的,上面还贴了个封条,应该装了不少东西。
若说是银子,那三百五十万两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丁点。
可若说是银票,那大渊可是有面额为万两的银票,也不至于装这么大个箱子!
宁顺儿赶忙答道:“回万岁爷的话!”
“奴才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今早殿下来参加大典之前,就告诉过奴才,这是殿下提前给万岁爷准备的惊喜。”
“说是让奴才估摸着大典结束的时间,再给万岁爷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