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整个杂屋只有十来平米大小,却堆满了物件,有一个十几厘米的小窗投下一束光影,而中间的那小床,恐怕堪堪只够江挽纯蜷缩睡下。幸好,她不是住在这样的地方。3周浔昱很快忽略了这房间的逼仄,坐在床沿上,认真翻看着江挽纯的遗物。江挽纯的私人物件很少,基本上都是书籍。每本书她都仔仔细细收着,娟秀的字迹在纸上写着她自己的评语。周浔昱不知不觉竟翻看了很久。抽屉里,还放着一本日记。周浔昱知道自己不该多看,可他的手还是忍不住翻开来。
李香雯神色顿了一顿。
可最终,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从周家到李家的距离不过四五十公里,开车很快就到了。
下了车,李香雯带着周浔昱进了屋。
李父李母前几天刚参加完江挽纯的葬礼,此刻见李香雯居然就带周浔昱回来,神色皆是微诧。
“浔昱,是我们家香雯给你添麻烦了,日后不方便在你家借住了……”
李父当即客套开口。
不等周浔昱说话,李香雯忙上前挽住李父的手,解释:“爸,姐夫是想过来看看姐姐的屋子。”
“挽纯的屋子,那不是……”
李母下意识伸手指了杂屋。
眼见周浔昱踏步要去,李香雯立马叫住:“姐夫,那是我们家的杂屋,姐姐平时都是跟我住一个屋子的。”
“哎,对对对!”李父当即反应过来,立马点头解释说,“我们家对挽纯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屋子不够,就让她们姐两住在同一个屋子,后来挽纯嫁了出去,我们这才将挽纯的东西都移到了杂屋里。”
听见这话,周浔昱目光往李香雯的屋子看了一眼,神色冷淡:“挽纯的东西都搬到杂屋了吗?”
“是。”
“那我去杂屋看看就行,你们自便。”
语罢,周浔昱径直推开了杂物间的门。
下一刻,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只见整个杂屋只有十来平米大小,却堆满了物件,有一个十几厘米的小窗投下一束光影,而中间的那小床,恐怕堪堪只够江挽纯蜷缩睡下。
幸好,她不是住在这样的地方。3
周浔昱很快忽略了这房间的逼仄,坐在床沿上,认真翻看着江挽纯的遗物。
江挽纯的私人物件很少,基本上都是书籍。
每本书她都仔仔细细收着,娟秀的字迹在纸上写着她自己的评语。
周浔昱不知不觉竟翻看了很久。
抽屉里,还放着一本日记。
周浔昱知道自己不该多看,可他的手还是忍不住翻开来。
入眼,第一句话,却是让他神色怔然。
——1980年9月4日,晴
今天碰见了一个很好的男同学,听说他叫周浔昱。
日记上仅仅只有这么一句话。
周浔昱的心却倏地停顿了一下,他瞳仁骤然收紧,紧紧盯着那上面日期。
原来,江挽纯喜欢他远比他知道得要早。
当初他和江挽纯在校友会上意外发生关系后,他原本就想负责的。
可那天早上,江挽纯却跟他说一场意外,不必放在心上。
她跑得那样急,背影深深刻在周浔昱心底。
他承认,那天晚上他对她是动了心的。
所以,周浔昱回去后立马便找朋友打听了她。
得到的消息却是:“你说江挽纯?她喜欢你很久了,听说昨天校友会她也是特意为了你才来的,你打听她,看来她这是成功了啊!果然还是老话说得对,女追男隔层纱啊!”
同学的一声打趣让他的心情一瞬打了折扣。
先前的那些好感很快烟消云散。
周浔昱才知道,原来她是特意为之,他没再打听她,可一个月后她却主动找上了他,说怀孕了要结婚。
因此,周浔昱便更笃定了她的心机,自此对她厌恶至极。
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周浔昱将日记看了遍,也看到了江挽纯在校友会后的心思。
——1985年5月16日,雨
从未与他这么亲密接触过,他带来的感受很痛,可我很开心。
他应该不会喜欢我,所以我不会给他带去困扰,这一夜就当是我意外得来的梦,日后我们恐怕便不会再见了。
——1985年6月20日,阴
生理期比预计推迟了,我很害怕,去了卫生院检查。
医生说我是怀孕了,脑子乱糟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要不要去找他……
——1985年6月21日,阴
我去找他了,其实我可以不要这个意外,可他说他会娶我。
这是不是代表,他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
心口轰然一震。
周浔昱忽地才明白,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自己误解了江挽纯。
她从来都没有想挟子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