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查查谁有机会下手……”纪宏明脸色一白,一时没想起借口来。他们计划中便是等小女儿毒发身亡,趁谢氏痛哭失神的时候,把外头的贞儿抱进来,顺理成章。谁知谢氏确实痛哭,神思却依旧清明,反而拉着杨老夫人一番纠缠。纪宏明想了想,暂时离开正堂。杨老夫人冷哼一声:“原来侯夫人只是瞎猜,就想栽赃到我杨府头上来!你们好大的胆子!”谢冰凝整理了衣裳,坐在交椅上:“杨老夫人在门口一番姿态,是老夫人自己的意思,还是杨参领的意思?”
“不对啊,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如果他们两家互相毒来毒去,那岂不是都没一个好人?”
“你看侯夫人哭成这般模样,谁会拿自己孩子的生死开玩笑啊?”
“杨家小将军尚且还活着,侯府的小千金却已经快救不回来了……”
………
见势头不妙,杨老夫人连忙开口:“侯夫人!你可别血口喷人,老身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你还来污蔑我,你可真是丧良心!”
“我要去问问谢老夫人,你们定国公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谢冰凝眼泪扑簌簌:“老夫人,我的小女儿已然快没了呼吸……”主要是气得!
“可老夫人却还有空在我们侯府门前做戏,可见杨小将军所谓中毒之说,怕是假的吧?”
“你不过是气我家三弟带兵去捉了杨将军,不对,现在该改口称杨参领了。杨硕会降职,那也是因他纵容属下,偷盗大长公主府上之物。”
“可这些同我无辜的小女儿有什么关系?”
“您毒害了她尚且不够,还要来污蔑我们侯府,在这里倚老卖老,是何居心?”
杨老夫人自从当了皇帝的奶娘,因年迈出宫后,何时受过如此当面的质问。
气得倚在下人身上,涨红了老脸。
围观路人:“什么?谢三爷那个半吊子都能捉拿住杨硕?”
“杨硕该不会是这些年在京中浪荡,失了本事吧?”
“浪荡算什么,堂堂杨家将后人,却成了偷鸡盗狗之辈,可真是给祖上蒙羞!”
“侯夫人说得对!就是故意来让我们给她当说客的,满嘴胡言!亏我还差点信了她这个老虔婆,呸!”
………
杨老夫人一听,直接气晕了过去。
纪宏明忙将人迎了进去,想让人去请大夫。
谢冰凝直接上去,用大拇指狠狠掐老夫人的人中。
杨老夫人吃痛醒来:“疼、疼……”
继而怒斥道:“何人对老身下此狠手?”
谢冰凝跪坐在她身边:“老夫人,说吧,到底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药?”
杨老夫人实在胸闷气短:“你可真是疯了!我从未踏入你们侯府,如何能给你的女儿下毒?”
“你是不是该怀疑,是你们侯府出了家贼?”
“反倒是我孙儿的解药,你快给我!不是你让谢三告诉硕儿,让他每月过来取解药的吗?”
“硕儿已经毒发一日,如万蚁噬心,生不如死……”
纪宏明忍不住道:“那老夫人还有空在门口做哭戏,你可真是不心疼你自家孩子!”
杨老夫人将手中拄拐伸向他:“依老身的经验看,侯夫人说小女儿被毒害,可侯爷满脸未曾有痛惜之意,该不会侯爷才是虎毒食子的人吧?”
不枉她出门做戏一场,拉来这个敌人的敌人。
谢冰凝转而道:“侯爷,你快说这衣裳和玩偶,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再去查查谁有机会下手……”
纪宏明脸色一白,一时没想起借口来。
他们计划中便是等小女儿毒发身亡,趁谢氏痛哭失神的时候,把外头的贞儿抱进来,顺理成章。
谁知谢氏确实痛哭,神思却依旧清明,反而拉着杨老夫人一番纠缠。
纪宏明想了想,暂时离开正堂。
杨老夫人冷哼一声:“原来侯夫人只是瞎猜,就想栽赃到我杨府头上来!你们好大的胆子!”
谢冰凝整理了衣裳,坐在交椅上:“杨老夫人在门口一番姿态,是老夫人自己的意思,还是杨参领的意思?”
杨老夫人瞪了谢氏一眼,不说话。
“实不相瞒,杨参领将我的二女儿骗出去,意图不轨,这才被野外的毒舌咬伤。这事,想来老夫人并不知情吧?”
杨老夫人眼神一转,当即否认:“不可能!硕儿他从小识礼懂事,一心光耀我们杨家门楣,怎么可能会做那些杀伤抢淫之事。侯夫人怕是听了外头哪些人的闲话……”
“我也是这般想的……”
“反正我不……”
嘎,杨老夫人再次否认的话一下噎住了。
谢冰凝恢复温婉模样,仿佛方才哭闹不止的人不是她。
“杨老夫人,毒蛇的蛇清我这边有。不过老夫人最好先去查一查,这些日子是谁在外头嚼杨参领的舌根,在他耳边吹风,带坏了杨家将的后人。”
谢冰凝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瓶子放在桌子上。
杨老夫人赶紧将药拿在手里,生怕谢氏再提及她的小女儿,匆忙离开。
她的人中可还疼得厉害。
回到东院。
自纪宝宝出生后,鲁氏头一回到东院探望她的亲生小孙女。
“母亲,您怎么来了?”谢冰凝明知故问。
鲁氏神情强装悲痛:“你这话说得……小孙女不好了,我这个做祖母的,哪怕身子再不好,不也得强撑着过来看看她嘛?”
谢冰凝心下冷哼,那你倒是去看哪?
过来这般久了,也没想着让人抱宝宝出来看上一眼,在这边跟她演。
老夫人见谢氏低着头,连忙将准备了大半个月的说辞抬了出来:“你也别太难过。左右是个屄崽子,前头也已经那么多个了……”
“不如趁此机会,你也养一个男孩儿在膝下,说不定招了运道,回头就能生一个自家的种了。”
“正好家中远房亲戚有一个男孩和小五一般大。我瞧过了,模样生得极好,性子也乖巧。就是抱了进来,说是你的龙凤胎,过几年孩子大了,大家伙也是信的。”
【天底下能让宝宝挪位置的人,还没出生!】
里屋的宝宝还在气着。
谢冰凝抬起方才哭得红肿的眼:“母亲,都是做娘亲的人,您怎么能这个时候在儿媳的伤口上撒盐?”
“宝宝是我最宝贝的女儿,我不信她会这么狠心离我而去!”
“只要她尚有一口气在,我都不可能抱养别人家的孩子。”
“类似的话,母亲往后都别再提了。”
鲁氏哪里想到,都这会儿了,她还会被撅回来,当即气道:“你是何时变得如此不孝?”
“我说的话,你句句都在忤逆。是想把我气死,跟你的小女儿一起走不成?”
【呸!就是老太婆你想,可还没有这个资格给尊贵的宝宝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