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细想,下一刻,她轻轻舀起满勺的滚汤,突然抬手一扬,骤然朝后泼去!总算是给了那畜生一个教训!秦氏听到院中的惨叫,赶紧抱着嗷嗷哭闹的孩子出了屋。“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秦氏惊疑问道。辛晴急慌慌从灶间走出来,将哭未哭地说道,“都怪我,是我不小心,烫伤了禽兽……秦舅舅,二娘,实在对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她局促不安地低着脑袋,泫然若泣。“怎么烫伤的?”秦氏皱着眉头追问。
男人蹑手蹑脚,朝灶台前的少女慢慢靠近。
少女身量纤细,小腰盈盈一握,皮肤莹润光滑,整个人像是朵将开未开的花骨朵一般,粉粉嫩嫩地惹人垂涎。
一想到待会儿把她拖进里间,堵上她的嘴,将她好好开苞,肆意蹂躏一番,男人就兴奋得浑身燥热,呼吸也压抑不住地粗重起来。
三步,两步……还差最后一步!
男人眼中精光大绽,似乎都能闻到少女身上的幽香。
他的手抬起,作势要扑向少女!
“哗!”
一勺滚烫的热汤迎面泼来。
“啊!”
男人捂着脸惨叫一声,箭似的冲了出去,一头扎进了院中的水缸里。
辛晴这才转过身,小脸紧绷,额头上满是冷汗。
方才,她确实没听到脚步声,不过,她敏锐地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多年养成的警惕心让她不由得立刻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背后微微喘息,像是饿狼蛰伏在草丛里盯着猎物时,那蠢蠢欲动的压抑的呼吸。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几乎都能闻到他身上那混合着汗液的恶臭体味。
来不及细想,下一刻,她轻轻舀起满勺的滚汤,突然抬手一扬,骤然朝后泼去!
总算是给了那畜生一个教训!
秦氏听到院中的惨叫,赶紧抱着嗷嗷哭闹的孩子出了屋。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秦氏惊疑问道。
辛晴急慌慌从灶间走出来,将哭未哭地说道,“都怪我,是我不小心,烫伤了禽兽……秦舅舅,二娘,实在对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局促不安地低着脑袋,泫然若泣。
“怎么烫伤的?”秦氏皱着眉头追问。
“我也不知怎么就烫到了舅舅,明明我一个人在灶间,也没听到有脚步声,实在不知秦家舅舅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我背后。我一时不察,往外撇汤沫子时,不知怎的就泼到了秦家舅舅身上了。”
秦氏抿了抿唇,半天才说道,“这原也不怪你,只是下次在灶间,可要多加当心,免得再误伤了人。”
说完,她抱着孩子匆匆去水缸旁看疤脸男了。
辛晴见状,转身回了灶间,长舒了一口气。
人家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万一撕破脸,他们联合统一战线,二对一,对她十分不利。还是继续装乖卖傻的好。
——
夜幕降临,正屋里点上了灯。
一张方桌上摆满了碗筷菜碟,竹笋炒肉丝,蘑菇滑蛋,蒜蓉鸡毛菜,正中间摆着一大盆熬得浓白鲜香的牛骨汤,飘着碧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在现代平平无奇的家常菜,于这乱世已是美味珍馐。
香气腾腾,交织在一起,引得人食指大动。
秦氏看着这一桌子菜,眉开眼笑,举起筷子不停地尝尝这个,吃吃那个。
“晴儿啊,你在柳家偷师了吧?怎么做饭突然变得这么好吃了?”秦氏夸赞不已。
“呃,是啊。厨房里的林婶子对我很好的,什么都耐心教我。”辛晴舀了一碗汤端给秦氏,“二娘,这骨汤炖了一下午,您多喝点补身子。”
“还是晴儿乖。”
辛晴悄然瞥了眼灯光下一脸阴沉盯着她的疤脸男,赶紧盛了汤递过去,赔了个笑脸,“秦舅舅,今日都是晴儿的错,不小心烫伤了你。这碗汤,就当晴儿给你赔罪了吧。”
灯光下,疤脸男涂过香油的脸颊红肿油亮,看上去既滑稽,又狰狞。
疤脸男并不领情,哼了一声提起筷子夹菜吃。
辛晴笑容讪讪,端着碗举在半空,求助似的看向秦氏。
秦氏“啧”了一声,瞪了一眼疤脸男,“晴儿都给你赔罪了,她又不是故意的。你好歹是长辈,不好跟小辈儿置气。快把汤碗接过去啊!”
疤脸男这才停下筷子,伸手一摊,等着辛晴递过去。
辛晴只好硬着头皮把碗往前送了送。
疤脸男盯着辛晴半晌,突然勾唇阴笑了一声,隐隐暗含得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好的报复手段。
就在这时,辛晴觉得疤脸男的手缓缓摸上她托着碗底的手,极其挑逗的轻擦了一下。
他投向她的眼神,淫邪又满含侵略性,像一条毒蛇一样吐着信子缓缓爬上她的脊背,那种黏腻冷滑的森然触感,如有实质。
辛晴打了个寒战,咬着牙笑道,“舅舅接好!”
说着,她手骤然一松。
“哗啦!”
汤碗落了下去,汤泼了疤脸一身,碗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啊!”骤然的碎裂声吓了秦氏一跳,眉头一皱。
疤脸男怒目瞪来,一拍桌子,二话不说扬起了巴掌!
一旁的秦氏连忙拽住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半推半搡地将他推进里间去了。
半晌,秦氏回来,夹了些菜端进了里屋。
做完这些,秦氏才重新回到了饭桌上。
“二娘。”辛晴一脸无辜,关切地问道。“舅舅怎么样了?有没有烫伤?”
随即又懊恼地道歉,“都怪我不好,我以为舅舅端稳了,便松了手。”
秦氏目光带着责备,叹了口气。
“没事,汤不太热,没烫着。今后凡事都要仔细着些,别再毛手毛脚的了。”
辛晴低头看着地上的碗,啧了一声,“可惜了。”
这话十分有歧义。不知她到底是可惜地上那碗浪费的汤,还是可惜那汤凉了居然没有烫死他。
秦氏脸色阴晴不定,自顾自坐下吃饭。
辛晴也大口夹菜吃,心中暗道解气。
二人相对无言,晚饭就在这种沉默压抑的气氛中吃完了。
吃完饭,秦氏将饭碗一推,进了里屋。
辛晴将锅碗刷干净后,便端着油灯准备回自己的小屋,也就是西侧的厢房。
回屋前,她注意到,疤脸男进了东侧的厢房去歇了。
辛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毕竟禽兽在身边。
她绕着自己屋子转了一圈,确定门窗都是好的,门闩门锁都在,这才略略放下心。
想了想,她还是绕去了柴房,揣了把柴刀在怀里,这才进了屋。
这一晚,她宁可不睡,也不能让恶人有可乘之机。
门闩了,灯灭了。
辛晴抱膝缩在床上,朝外握着刀。
她从上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打工赚学费,见识过许多人心险恶,自然比同龄人少一分安全感,多一分警惕心。
不知过了多久,猪圈里的猪似乎不动弹了,就连隔壁邻居家的狗都不吠了。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辛晴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昏昏欲睡。
忽然,院子里传来了响动,似乎是人的脚步声。
辛晴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她蹑手蹑脚下了床,悄悄用手指捅破窗户纸,眯眼朝外望。
月光洒满小院,满地银辉。
疤脸男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东厢房,正穿过院子,鬼鬼祟祟朝西厢这边来。
辛晴心中一沉。
果然被她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