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顷刻攀上梅青栀的心,她通红的双眼满是痛色:“顾闻声,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顾闻声沉默,但眉目间的质疑不减分毫。这时,急救室门开了,医生从里头走出来:“孩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会有生命危险。”闻言,周洁赶忙进去看孩子,顾闻声也跟了进去。梅青栀孤零零站在门外,紧握的手不断颤抖。排山倒海的无力感压得她喘不过气。重生那一刻开始,她只想和顾闻声好好过日子,治好父亲的病,该忍的不该忍的她都忍了。
张霞率先反应过来,直接破口大骂。
“梅青栀,你心也太黑了,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她这一嗓子直接让家属院炸开了锅。
其他人闻声出来,见了这场面都吓了一跳。
救人心切,梅青栀也顾不上那些指责和谩骂,忙抱起子明赶去医院。
急救室外。
梅青栀还没从缓过神,便见一个清瘦的女人跌跌撞撞跑来。
女人虽然一脸病容,但眉目秀美,还有那能轻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娇柔气质。
她就是周洁吧。
梅青栀犹豫着该说什么,周洁突然就朝她跪下,声泪俱下:“嫂子,我知道因为闻声照顾我让你心里有气,你骂我打我都行,别伤害子明,他只是个孩子!”
梅青栀猝不及防地被扣了帽子,但还是忍着脾气去扶她:“我没有……”
“梅青栀!”一句含着怒气的低吼传来。
梅青栀心一震,只见穿作训服的顾闻声大步而来。
他一把将周洁从地上拉起来,保护神似的站在她面前。
周洁哭的更厉害了:“闻声,以后你别管我了,我不想你们夫妻因为我生嫌隙,更不想子明受伤害……”
顾闻声眉拧成结,一记冷眼横向梅青栀:“子明才跟你一个上午,你就把他照顾到医院来了?”
这话犹如刀尖,狠狠扎在梅青栀胸口。
他可是她的丈夫,他竟然问都不问就给她定了罪。
梅青栀哑着嗓音辩解:“我没有害他,是他吵着要来医院,又打翻了碗跑出去才摔下楼。”
“你一个大人,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看不住?”
顾闻声眸色一沉,语气里多了丝寒意:“难道说是因为昨晚的事,你气不过,才拿子明撒气?”
委屈顷刻攀上梅青栀的心,她通红的双眼满是痛色:“顾闻声,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顾闻声沉默,但眉目间的质疑不减分毫。
这时,急救室门开了,医生从里头走出来:“孩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会有生命危险。”
闻言,周洁赶忙进去看孩子,顾闻声也跟了进去。
梅青栀孤零零站在门外,紧握的手不断颤抖。
排山倒海的无力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重生那一刻开始,她只想和顾闻声好好过日子,治好父亲的病,该忍的不该忍的她都忍了。
她也不奢求顾闻声能全心全意爱自己,只要他对自己有一分信任,她就心满意足。
可现在他连一个好脸色都不肯给她……
梅青栀仰起头,拼命把眼泪逼回去。
过了很久,她才缓过情绪,浑浑噩噩回了家。
之后几天,顾闻声没有回家,梅青栀想和他缓和关系都没有机会。
而父亲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她必须要想办法赚点钱,让父亲赶紧得到治疗。
直到听说市里有文艺团有招唱样板戏的,梅青栀焦灼的心终于平缓过来。
虽说样板戏和京剧不同,但她以前也当兴趣学过,要唱也不难。
梅青栀没有犹豫,立马跑去报了名。
凭借着她的功底,很顺利了进入了文艺团。
整整半个月,梅青栀都在文艺团和家往返,也只有累到极致时,才能暂时忘记和顾闻声的不愉快。
直到这天,团长鬼鬼祟祟把她拉到一边,又给了她一本戏本。
“青栀,我知道你以前是唱京剧的,这儿有个赚钱的活正合你,等下班了,你跟我去趟城南,有人请你唱戏。”
梅青栀不解,被单位请去表演是常事,团长为什么一副不要声张的架势?
她翻开戏本,一看上面的戏词,霎时白了脸。
‘花荫深处仔细行走,牡丹微微露,金簪剔破海棠红!’
这哪是样板戏,俨然是下三滥的‘粉戏!
‘粉戏’戏词露骨不说,穿的还极其暴露,要是被抓住,她不仅没有好下场,还会连累顾闻声。
梅青栀当即把戏本甩回去:“我唱不了,也绝对不会唱!”
见她推辞,团长变了脸,但还是耐着性子把戏本塞回她手里:“有钱你都不挣?只要咱们捂紧嘴,谁会知道?”
“团长,你还是找别人吧。”
梅青栀懒得再说,这种不要命的事她绝对不干。
团长还想劝,门突然被踹开,一群红卫兵涌了进来,把整个屋子围的水泄不通。
领头的人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梅青栀身上。
“梅青栀,有人举报你搞反动,顶风作案唱‘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