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将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公主,你救我,不划算。”她说。“沈安然,我救你是……”话未出口,已被沈安然打断。“谢亭深,你和我不同,你的命比我重要……若有下次,你不能救我……”沈安然说完,一个趔趄往侧边倒去,谢亭深闪身接住她,心头却莫名堵塞。胸口的伤隐隐作痛,他将沈安然双手抱起,飘然离开。……沈安然一觉睡醒,人已经在福华宫内,流云正守在她身前。她揉
福华宫内,探查消息的流云在沈安然耳边轻语:“淑妃娘娘派御医去了周府。”
沈安然弯唇一笑:“意料之中。”
毕竟养在身边这么多年,就算是颗棋子,也有些感情。慕妃怎可能就这样让沈怀柔死了?
没死才好,这样……沈怀柔才能尝到凌迟的感觉……
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手腕上的镯子,沈安然忽地回想起那日,谢亭深的舍身相护。
还有她说的那些话,他做的那些事,一时间,心头乱糟糟的。
谢亭深这些日子也不曾找过她,也不知他如何了……
……
午后,沈安然出宫去了谢府。
谢府不似周府那般雕梁画栋、处处精致,山水草木的布局随意又不乏匠心。
一树梨白,男子静坐在石桌前饮酒,四下空无一人,清幽自在。
“那日到底受了些伤。”沈安然从月门走来,施施然坐在谢亭深对面,瞥了眼他手上的酒:“你不该饮酒的。”
谢亭深抬眸看向她,嘴角带笑:“我手上的可是云山寒冰化成的雪水,不信的话,可以尝尝。”
他的目光,真诚无比。
沈安然怀疑地提起玉壶,浅浅斟上一杯,凑在鼻尖轻嗅,没有丝毫酒气,反有些许清甜。
真不是酒?
沈安然鬼使神差地饮下,辛辣的酒液停留在喉间,呛得她连连咳嗽。
对面的男子扑哧一笑,沈安然捂着脖颈,嗔怪地看向他,目光不悦。
谢亭深嘴角笑意不减,自顾自又饮一杯酒,揶揄道:“上好的天山醉,酒香清冽但后劲十足,宫中都难遇到一壶,你这回有口福了……”
“谢亭深,你这人是怎么做到大将军的?”
“嗯?”谢亭深疑惑地看去。
只见面前女子双颊绯红,往日那双总透着狡黠的眼睛,此时也满是迷离飘渺,蒙上了一丝雾气。
她醉了?
正想着,一身绮丽宫裙的女子倏然飘到身前,两手放在他肩上:“你这么傻……”
谢亭深脸色一黑,正想反驳,沈安然一手捂住他的嘴。
“你是大将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公主,你救我,不划算。”她说。
“沈安然,我救你是……”话未出口,已被沈安然打断。
“谢亭深,你和我不同,你的命比我重要……若有下次,你不能救我……”
沈安然说完,一个趔趄往侧边倒去,谢亭深闪身接住她,心头却莫名堵塞。
胸口的伤隐隐作痛,他将沈安然双手抱起,飘然离开。
……
沈安然一觉睡醒,人已经在福华宫内,流云正守在她身前。
她揉着胀疼的头,口干舌燥,讷讷开口:“水……”
流云递上一杯茶,沈安然一饮而尽,松快了不少。
回想起今日在谢府的事,沈安然一阵懊恼。
该说的话没说,该问的事没问,全怪那杯酒。
“公主昏睡的时候,苏公公差人来送了圣旨。陛下念您护驾有功,封您为一品公主,还赏赐了淮阳郡做封地。”流云面上带喜。
“封地?”
沈安然没想到,这一世,自己成了真正手握实权的公主。
有了封地,便有了退路。她需得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可母后薨逝的真相,她也要昭告天下,至少找那老皇帝要个公道。
毕竟慕妃,才是一切恩怨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