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口气,一阵脚步声传来,崔嬷嬷带着几个丫鬟,端着食盒面带笑意地走了进来。“姑娘可算是醒了!”“主子爷临走前吩咐老奴不得打搅姑娘歇息,也不知姑娘饿坏没有。”她一边说,一边命红萼搭把手,将迎枕塞在秦初雪身后,让她靠着坐起身。又把罗汉榻上的矮几搬过来,将一碟碟清淡的菜肴摆开。舀了一碗煮得软烂香浓的红参鸡丝粥,崔嬷嬷端到了秦初雪跟前,亲自喂到了秦初雪的嘴边。第一次被人这么照顾,她极不适应,刚想抬手接过碗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记忆停留在了沈怀瑾不断放大的脸,然后脑袋就彻底迷糊。
只觉身子的每一块骨头都被碾碎了又愈合,经历着无尽的死去与重活,最后失去意识地昏了过去。
她偏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见还是那古色古香的屋子,还是熟悉的装饰与色调,知道自己还活着,又不知该不该高兴。
嗓子冒火一般的烧,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像一条搁浅了许久的鱼,只想有谁能递给她一杯水。
“水......”
她无力的开口,声音嘶哑得连她都吃惊。
下一刻传来门开的声音,红萼红着脸,端着一碗蜜水从屏风后转了进来。
“姑娘醒了?”
“奴婢伺候您起身。”
她将温温的蜜水端到了床边,伸手去扶秦初雪。
秦初雪顺着她的力道想起身,可散了架似的身子,传来一阵阵酸痛,疼得她龇牙咧嘴,冷汗都从额头冒了出来。
见她脖颈上暧昧的青青紫紫,红萼红着脸撇开视线低下头,将蜜水递到了她的唇边。
秦初雪喝了一大碗,才觉得缓过了疼来。
喘了口气,一阵脚步声传来,崔嬷嬷带着几个丫鬟,端着食盒面带笑意地走了进来。
“姑娘可算是醒了!”
“主子爷临走前吩咐老奴不得打搅姑娘歇息,也不知姑娘饿坏没有。”
她一边说,一边命红萼搭把手,将迎枕塞在秦初雪身后,让她靠着坐起身。
又把罗汉榻上的矮几搬过来,将一碟碟清淡的菜肴摆开。
舀了一碗煮得软烂香浓的红参鸡丝粥,崔嬷嬷端到了秦初雪跟前,亲自喂到了秦初雪的嘴边。
第一次被人这么照顾,她极不适应,刚想抬手接过碗,两只胳膊却好像不是自己的,又酸又麻根本就抬不起来。
见她面色发白,眼泪汪汪,崔嬷嬷暗道主子爷不知疼惜,倒是瞧着秦初雪的眼神越发慈柔。
“姑娘初承雨露,难免乏力了些,就让老奴伺候吧!”
秦初雪被那“初承雨露”四个字惊住了,昨夜酒后的记忆逐渐回笼。
她竟和沈怀瑾......
脸不由得一烫。
果然这天底下就没有白吃白喝的好事!
愤愤的暗忖,心里又酸又涩,又觉得沈怀瑾可恶。
瞧着眼前满满的一桌佳肴,想到沈怀瑾,吃得格外咬牙切齿。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桌菜便不剩多少,肚子里有了粮,心情这才缓了过来,复又想起他来。
还没开口问,门口已经传来丫鬟们的请安声。
片刻的功夫,刚想着的人,就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瞧着自己动弹不得,又看看他行动自如,秦初雪扭过头,愤愤不平,心底又莫名地涌上一阵委屈。
沈怀瑾见她刻意不瞧自己,又想起昨晚的孟浪,心下有些发虚。
他也没想到,昨个儿跟着了魔似的,沾了她便一发不可收拾。
偏她娇软得像是一团泥,声音跟小猫似的,又奶又酥,挠得他心痒难耐,难以自持。
等到浑身舒爽,如飘云海,她已然浑身青紫,沉沉睡去。
见她不理会自己,沈怀瑾扫了一眼端下去的碗碟,看向崔嬷嬷。
还没开口,崔嬷嬷会意,立即回道。
“秦姑娘才刚醒片刻,胃口倒是极好,这就打算去唤医女进来把把脉。”
沈怀瑾“嗯”了一声,随即坐到了一旁的罗汉榻上。
不一会儿,丫鬟领着医女进屋,把脉过后,和崔嬷嬷出了屋到偏房叙话。
沈怀瑾捏着茶盏转了转,见秦初雪红着眼眶不说话,脸色泛红,唇瓣粉润。
分明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叫他想起昨夜的翻云覆雨,顿时浑身一紧。
轻咳一声起身,嘱咐一句“好好休息”便匆匆出了门。
他一走,房间都好似没那么逼仄,秦初雪松了口气,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她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
可她孤身一人,无处可去,离了府还不知能不能活,只能依附于他。
罢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日子总要过下去,索性当是付了饭钱,心安理得地住下吧!
她向来不是个喜欢为难自己的人,心下一松,本就酸疼的身子顶不住,困意席卷而来又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崔嬷嬷唤醒,灌了一碗苦药,又含了一颗蜜饯,歪在床上不一会儿,再次昏睡。
直到闻到一股肉香,好似是用上等的酱,卤出来的油亮松软,入口即化的肘子。
她吧唧两下嘴,耸了耸鼻子,眼睛还没睁开,身子先支了起来。
等到听到一阵低笑,她这才恍惚清醒过来,扭头循声望去。
沈怀瑾正坐在窗下的罗汉榻上,面前的矮几上摆着满满一桌子菜。
只一眼,秦初雪就瞧见了那碗香喷喷的炖肘子。
她咽了咽口水起身,一旁的红萼会意,立即将她扶到榻上。
她看着对面歪在迎枕上,面如朗月,俊雅无双的沈怀瑾,又看了看桌上的肉,心里舒坦不少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张饭票似乎挺不错的。”
方才还好整以暇的沈怀瑾,听到这话,笑顿时凝在了脸上。
他常年习武,耳力非凡,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她的话。
见秦初雪拿起筷子就往肘子上夹,他眼疾手快地将整个碟子端起挪开。
秦初雪扑了个空,欣喜的表情也僵住了,举着筷子眼珠子跟着碟子滑过去。
“饭票?”
沈怀瑾没想到自己还不如一盘肘子,他浅浅笑着开口,语气却透着几分切齿。
秦初雪没料到他居然听到了,立刻心虚地摇头。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一定是听错了!”
沈怀瑾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你这是在怀疑爷的耳朵有问题?”
“来人,把菜都撤了吧!”
秦初雪还没反应过来,丫鬟们鱼贯而入,开始端盘子。
“我的肉!”
“别撤别撤!”
等她回神,眼瞅着肉飞了,她都快急哭了。
这一刻似乎福至心灵,她想也不想地扑进了沈怀瑾的怀里,将唇凑了过去,贴在了他的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