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衡深吸一口气，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是她朋友。”兴许是看出了他的纠结，警察没再多问，将他带到了警局的停尸房。柯衡站在门外，只一步之遥而已。他却没了推门而入的勇气。良久，他终于动了。他推开了沉重的大门。停尸房特有的福尔马林味迎面而来，只一瞬，柯衡便白了脸。他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季倾夏。她就像一个娃娃。安静地躺在那，再没了生息。柯衡颤抖地走上前，用指尖轻触她的脸。是冰冷的触觉。他难以自持地哽咽。
柯衡瞳孔猛地一缩，紧盯着季母。
季母慌张地看向四周：“他们撒谎！我从没做过这种事！”
又像抓住救星一般看向柯衡，祈求道：“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看在温穗的份上，你别让警察把我抓走！”
柯衡目光在警察和季母之间游离，却始终无动于衷。
季母眼里闪过慌乱，猛地冲破警察的防线，扑向了温穗。
“我的好穗穗，你一定要救救妈妈！妈妈宁愿牺牲自己亲生女儿，也要送你进柯家，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温穗强装镇定，掰开她的手，看向了警察，沉声道：“请自便。”
季母整个世界瞬间崩塌，心如死灰地瘫倒在地，被蜂拥而上的警察拖走。
这个变故震得台下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而温穗仍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整理好裙摆，朝柯衡露出了微笑。
“婚礼继续。”
这句话犹如一声巨雷，炸得在场人一片哗然。
“这新娘是没听见有人死了吗？好像还是她的继妹，这婚礼还怎么进行下去啊？”
“真是作孽啊，喜事变丧事。”
窃窃私语逐渐变得大声起来。
温穗听着这些话，脸上的微笑差点都维持不住。
她见柯衡没反应，一咬牙，干脆拿起一旁的戒指，就要往他手上戴去。
可柯衡手指只是一弯。
那戒指便滚落在地，不知去了何处。
“婚礼暂停。”
温穗僵住了。
她听着柯衡冰冷的声音，脸上血色消失殆尽。
不该如此！
温穗猛地回过神来，抬起头却只看见柯衡离去的背影。
她心被猛地攥紧，慌张地脱口而出：“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娶我！”
温穗的声音很大。
大得礼堂又因此陷入了沉默。
可柯衡不曾停顿过一秒，推开门，彻底消失在礼堂里。
婚礼现场一片混乱。
温穗仿佛什么都听不见，崩溃地大哭起来。
柯衡出了礼堂，正好赶上警察将季母押进车内。
他大步走到警察身前，伸手挡住了车门。
“死者在什么地方？”
他目光紧盯着警察，紧攥着车门。
警察诧异地看向他，反而先问了个问题。
“你是死者什么人？”
柯衡一愣，手不自觉松开了。
他恍惚地看着警察，却视线松散。
是了，他是季倾夏什么人？
前男友？
还是前未婚夫？
这些身份都已经是过去时，他凭什么去见她？
柯衡深吸一口气，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是她朋友。”
兴许是看出了他的纠结，警察没再多问，将他带到了警局的停尸房。
柯衡站在门外，只一步之遥而已。
他却没了推门而入的勇气。
良久，他终于动了。
他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停尸房特有的福尔马林味迎面而来，只一瞬，柯衡便白了脸。
他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季倾夏。
她就像一个娃娃。
安静地躺在那，再没了生息。
柯衡颤抖地走上前，用指尖轻触她的脸。
是冰冷的触觉。
他难以自持地哽咽。
“阿夏？你躺在这干什么？跟我回家。”
“你是在怪我和温穗结婚吗？可你不和我说，我又怎么知道这与你无关？”
他声音颤抖，却执着地和死人对话。
“如果你早些告诉我……”
如果她早些将真相告诉他，事情的结局会不同吗？
柯衡难堪地闭了闭眼。
在这一刻，他忽地想起，季倾夏不是没有和他解释这一切。
只是当时他先入为主，竟连一句解释也不想听。
“柯先生，既然你是她的朋友，请问你能联系到她的亲戚吗？”
“人死了，总归是要入土为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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