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玉趁机抽下腰间玉带,将林家小千金双手缚住,挣脱不得。赫连迟额头青筋显露,好一番咬牙切齿,他就没见过谁家姑娘会用裤腰带捆人!赫连迟深吸一口气,跨步过去,将赫连玉提溜起来,扔到自己怀里,单手箍住,“来人!送到大——”“先别!”赫连玉捂住赫连迟的嘴,在他耳边唧咕两句。“好,听你的。”赫连迟望向陆景,“将人送到南大街的别院,好生看管。”陆景领命,招来两个仆从,将林家小千金带了出去,又将林家小千金的一行仆从绑了去。燡
林家小千金愤然,张牙舞爪吩咐身后的仆从们。燡
谁知,赫连玉也学着她的模样,大喝一声:“长左哥哥!上!”
长左如长剑出鞘,纵身跃出。
身手利索,咻咻几下,便将冲过来的仆从们打了个七零八落,哀叫连连。
长左将长剑背在身后,转身杵在赫连玉跟前,如一座雄伟高山。
赫连玉被迫仰着头,被长左的身高强势压制:“长左哥哥?”
长左绷着一张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脸,低下头:“你需要尽快学武,现在的年纪正好。”
赫连玉嘴角抽搐,眼珠子一转,全然当做听不到,绕过长左,直奔林家小千金。燡
“手下败将,该我抓你了!”
林家小千金满眼惊惧,没了能护住她的仆从,她只能捯饬着双腿,小跑着躲开赫连玉的追逐。
“你放肆!本小姐是京兆尹家的千金,未来宁郡王妃!小心本小姐抄你九族!”
“我的九族呀?恐怕你抄不起!我来抓你咯!”
赫连玉像猫逗耗子似的,追在林家小千金后边。
前边快,她就快;前边慢,她就慢。
时不时来一句:“要抓到了哦!”燡
二人绕着戏楼大堂追逐数圈,看客们倒先乏了,掌柜的是个怕事的,躲在柜台后边不敢出来。
陆景伸手,悄悄放到桌上的银票上——是赫连玉刚才拍桌上的银票,本就属于他。
正当他暗喜收回银票时,赫连迟一个眼刀子刮过来:
“予人之物,也要收回?陆侯何时这般小气了?”
陆景干笑两声,又将银票放归原处。
赫连迟觑他一眼,“陆侯见小玉儿两面,似乎并未递过些讨喜的小玩意作表礼,难免失了分寸,寒了人心。”
陆景眼皮直跳,憋了一口气,又干笑两声,“殿下教训的是,是臣礼数不周,臣今日回府就命人备上,定然小主子感受到臣的心意。”燡
赫连迟执起茶杯,唇瓣轻掀,“陆侯有心了,不愧是大夏第一周到人。”
陆景一脸肉疼:“……多谢殿下谬赞。”
长左剥了一颗花生,“国师府晚上有门禁。亥时初则闭门不见客,卯时初大门方开,侯爷不要记错。”
陆景牙根子一疼,强颜笑道:“多谢长左公子提醒,本侯记住了。”
三人聊完,赫连迟手中茶杯也空,他手臂一屈,手腕一翻,茶杯脱手而出。
茶杯掠过桌椅,正正好好砸在林家小千金的右侧小腿儿上。
将人掀翻,摔了个跟头。燡
赫连玉趁机抽下腰间玉带,将林家小千金双手缚住,挣脱不得。
赫连迟额头青筋显露,好一番咬牙切齿,他就没见过谁家姑娘会用裤腰带捆人!
赫连迟深吸一口气,跨步过去,将赫连玉提溜起来,扔到自己怀里,单手箍住,“来人!送到大——”
“先别!”赫连玉捂住赫连迟的嘴,在他耳边唧咕两句。
“好,听你的。”
赫连迟望向陆景,“将人送到南大街的别院,好生看管。”
陆景领命,招来两个仆从,将林家小千金带了出去,又将林家小千金的一行仆从绑了去。燡
赫连迟抱着赫连玉出门,陆景办事去了,长左也要起身离开时,戏楼老板战战兢兢跑过来。
“这位爷,损伤的桌椅……”
长左拿出一张一千两银票,递过去,“找钱。”
“……爷,找不开,要不您瞅瞅有没有零钱?或者小的替您跑趟钱庄?”
长左剑眉微蹙,从袖口里抽出刚才陆景给赫连玉的银票,语气冷漠又烦躁:
“买戏楼,多少钱。”
戏楼老板:“……”燡
大理寺门口。
赫连肃久未见人影,便知晓这几人扔下他跑了,气倒是不多,但也没什么好脾气。
正巧郑玄到了大理寺,赫连肃倒也不至于孤零。
“朕让你找的,可寻得了?”
“陛下,寻得是寻得了,可六年前殒世的有纯德嘉皇后和良妃,但良妃又是秋日前殒世,只剩下纯德嘉皇后一人。”
“那便定下。”
郑玄跟在赫连肃身后,连声道不妥,“臣以为,如按实封宣,虽比之低微,却更显陛下情义。”燡
“情义?”赫连肃行至一处长廊,“自从朕修灵山渠、驼山堰以来,骂名还少吗?朕在意情义?”
郑玄垂首,行揖礼:“陛下功在千秋。”
灵山渠沟通两江,是岭南与中原唯一的交通孔道,建造灵山渠,是稳固天下的一大利器。
驼山堰属于江上防御工程,更兼具灌溉功能,辐射周边百里乃至更远的百姓,减少南方雨季洪灾的频发。
只是,徭役繁重,民间怨声载道苦已。
赫连肃呵笑,“少给朕戴高帽,既然只有纯德嘉皇后符合,便是她了。”
“陛下三思,先皇后九泉之下……”燡
“郑爱卿,逝者已逝。”
郑玄垂眸,允了一声‘遵旨’。
夜色将近,大理寺关了门,国师府也关了门。
赫连玉在无双园快快乐乐数着银子,把玩着陆景送来的各种稀罕玩意儿。
终于,稀罕够了劲儿,她捧着一颗最大的夜明珠,乐颠颠的,到了谢让尘的院子。
院中琴声悠悠然,宁静至远,方觉人间仙境般。
赫连玉哒哒哒砸门,嘹亮清澈,“师尊师尊!我给你送个好玩意儿!”燡
“进。”
赫连玉推开门,眼前的场景晃了一下眼。
翩翩少年,墨发冠玉,垂首抚琴。
烛光明耀,他身上的玄袍颜色随摇曳的烛火变化而变化,渐看深紫、渐看墨绿,隐约暗红,那绣金的花纹,像极了锋利的刀刃。
琴弦和声,他顺势抬头,黑眸含情,似水晶中的波纹,清而雅瘦。
赫连玉暗道一声老妖孽,乐呵呵跑过去,手里捧着一颗比她头都要大的夜明珠,“师尊师尊,送你的!”
谢让尘展手按住琴弦,慢悠悠将目光跳到赫连玉身上,“说起来,你拜师潦草些,并无三道礼节。”燡
“那我给师尊磕一个?”
谢让尘沉默,赫连玉膝盖一软,顺着就要跪下去,被谢让尘抬手提溜起来。
“我不重礼节,日后不必再提此事。你回去吧。”
“师尊,夜明珠?”
“我不缺这些俗物,你若喜欢,想摆在府中哪里都可。”顿了数秒,谢让尘再次开口,“恭房之内可摆放数个,你年龄尚小,起夜难免害怕。”
赫连玉小脸涨红,堪比秋月石榴。
她跺了跺脚,捧着夜明珠跑了出去。燡
她这就把夜明珠摆到恭房!她要把老妖孽和长左的恭房都摆上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