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顾澜晴站在窗前,对面安尘泽房间的灯光倏然亮起,映出屋里男人高大的身影。此刻,两人之间隔着不过几米,却又远如天堑,以至于她用了七年都没能靠近毫厘!出神间,安尘泽似有察觉,抬头看来。四目相对,顾澜晴率先垂下眸,然后伸手一点一点将窗帘拉上,遮住了男人的存在……做完这些,她拉出了床底的储物箱。那里面妥帖摆放着这些年和安尘泽有关的一切。每年生日他送给自己的礼物,他出去旅游时给自己带回来
决然的话炸在顾澜晴的耳边。
她下意识后退,手中的医药箱磕在门上,发出道声响。
书房门被打开,顾玉珏看着脸色惨白的顾澜晴,匆忙挂断手中的电话:“澜晴……”
这一刻,顾澜晴脑袋里好像闪过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许久,才呢喃着问:“哥,你当初追嫂子的时候,也很难吗?”
提到妻子,顾玉珏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暖意:“还好。那时候主要是双方父母的压力,我和你嫂子是两情相悦,知道她也喜欢我,就不觉得难。”
“……嗯。”顾澜晴麻木的点着头。
双向奔赴,总好过一厢情愿。
她沉默了很久,扯出一抹笑,却比哭还难看:“我都听到了。”
“这些年你夹在我和安尘泽之间,也很为难吧。”
顾玉珏不知道能说什么,最后只是安抚:“习惯了。”
“你小时候淘气惹了祸,不都是我替你背锅?我想想啊,七岁那年你不小心砸碎了爸最喜欢的砚台,6岁又打烂了妈重金买回的护肤品……”
顾玉珏谈及往事,语气里带着怀念和宠溺。
顾澜晴听着,轻轻抱住了顾玉珏,滚烫的泪无声流出,浸湿了他胸口的衣服……9
心理诊疗所。
医生带着顾澜晴做了一套测试题。
他神情严肃:“早和你们说了要告诉她,病人的偏执症很严重,再不介入治疗很有可能伤害自己。”
顾澜晴攥紧了衣角,原来自己真的生了病,而且已经这么严重。
顾玉珏眼里满是担忧:“这是我们的问题,那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吗?”
医生摇了摇头:“偏执症说白了就是占有欲,想要治好要么得到病人想要的,要么远离。”
闻言,顾澜晴眼睫颤了颤。
安尘泽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她也不想离开家人……
“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医生声音低沉,“……催眠。”
回到家。
顾澜晴站在窗前,对面安尘泽房间的灯光倏然亮起,映出屋里男人高大的身影。
此刻,两人之间隔着不过几米,却又远如天堑,以至于她用了七年都没能靠近毫厘!
出神间,安尘泽似有察觉,抬头看来。
四目相对,顾澜晴率先垂下眸,然后伸手一点一点将窗帘拉上,遮住了男人的存在……
做完这些,她拉出了床底的储物箱。
那里面妥帖摆放着这些年和安尘泽有关的一切。
每年生日他送给自己的礼物,他出去旅游时给自己带回来的伴手礼,寄回来的明信片……那条蓝色星星手链——里面的鱼线绳在上次发病时断裂了,一直没来得及修。
顾澜晴小心翼翼的拿起,看了半晌,拿过抽屉里的备用绳重新串起。
每串上一颗,她脑海中就闪过很多与安尘泽的回忆。
直至最后一颗……天,亮了。
顾澜晴望着这串复原的手链,想起了《肖申克救赎》里的话:“任何你不喜欢又离不开的地方,任何一种你不喜欢又摆脱不了的生活,就是监狱。”
顾澜晴抬起酸麻的脖颈,望向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她将星星手链连同着其他所有东西都收进了箱子里,然后用胶带封好。
将箱子推进床底最深处,然后敲响了顾玉珏的门,告知了自己的决定。
“我放过自己了,我要……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