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枫打了他好几下,棍子一扔,一掐着腰一手指着他,跟个大茶壶似的,“我告诉你,你以后给我老实点,要是再干这么危险的事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比夏婉枫高了两个头的陆远画,站在她面前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听训,跟犯错误的小学生似的,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喜感。陆小六毫不客气的嘲笑,方丽娟在屋里看着也噗嗤笑出声。方丽娟不觉得这事儿有一点毛病,陆老三就是胆子太大,就该有个人管管他。“你们别闹了,快点来收拾收拾,等会儿送你二哥去省里医院,老三和二儿媳妇儿跟着去。”
一张张的大团结,厚厚的一沓,全都数完整整五十七张,还有一些零钱和各种票。
方丽娟这辈子也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等她数完手都抖了。
“哎呀我的妈呀,老三这是整了个啥呀?咋换了这么多钱?”
陈盼弟拿手比划了比划,叫不上名来,“我也不知道,长得又像老虎又像豹子的一个小铁块,咱也不太懂,收那人说这玩意儿值老钱了。”
“妈,我这还有。”
夏婉枫拿出她换的钱,她也不瞒着方丽娟,“这几个零钱我就先留着了,剩下的妈你都拿着。”
夏婉枫拿出来的钱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比陆远画换的还要多。
陈盼弟瞪直了眼,“大嫂,你可真是神了!能换来这老些,你都是搁啥换的?”
方丽娟拍了她一下,“你管那么多干啥?”
陈盼弟委屈,“我就是问问,老打我干哈?”
方丽娟把夏婉枫那沓钱又给回她,“这钱是你自己赚来的,你都留着,老三弄的这些钱就够用了。”
“妈,你就别跟我外道了,不拿我当一家人是不是?去省城大医院钱多拿点没坏处。”
“跑这一道我也累了,先回屋睡了,妈你们也早点休息,要是早上远画还没回来,谁也不要声张,回头我再出去打听,千万别叫人看出啥来。”
“好好好,你快去睡,啥事都不用你操心了。”
方丽娟心里愧疚,说的啥事儿都不用她操心,但从夏婉枫进门开始,这心就没停下来过,哪儿赶上消停日子了。
她自己身体都没好透,又得跑这儿跑那儿,一刻也不着闲。
方丽娟感叹,“你说大哥这都是积了啥福,能娶到你大嫂呢?”
陈盼弟现在对夏婉枫那是一丁点不愿意都没有,简直给她当神一样供着,“谁说不是呢,我都开始觉着大哥有点配不上大嫂了。”
方丽娟推了她一下,“去,给你大嫂做点好吃的。”
“诶好嘞!”
夏婉枫回到屋,陆远山还在呼呼大睡着,他很少有这种沉眠的时候,脑袋里的弹片时不时的让他头痛欲裂,彰显着存在。
夏婉枫身体太虚,养生小药丸还得吃一段时间才顶用,躺在炕上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前世和今生在梦里交织,大部分都是有关陆家的,她好似一个游魂,看着悲剧在她面前接连发生,却无能为力。
醒来那种憋闷的感觉还在。
外面天大亮了,陆远山不在身边,夏婉枫揉揉胀痛的头,吃了两粒养生丸爬起来,出门就见陆远画正在院子里洗脸。
见到她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大嫂起了啊,饭在锅里,你坐着,我去拿。”
夏婉枫眼神在院子里撒摸,柴火堆那儿有砍了一半的木柴,拿起颠了颠,还挺趁手。
陆远画疑惑的看着她的动作,刚想张口问,夏婉枫甩着木棍就冲他打了过来!
陆远画端着脸盆和毛巾,满院子撒欢的跑,“大嫂你干啥呀?有话说话,咋还打人呢!”
陆小六捡柴火回来,看见她三哥被追的满院子跑,拍巴掌给夏婉枫鼓劲儿,“大嫂打的好,就该教训教训他!”
早上起来听她妈说,她三哥偷偷去黑市的时候,她气坏了,居然不带着她一起去!太过分了!
“我哪儿错了你就打我?大嫂你倒是说出来,让我死个明白啊!”
夏婉枫气的够呛,棍子是真往他身上招呼,“你还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说?这事有多危险你不知道?是你该掺和的吗?”
虽然管夏婉枫叫大嫂,但陆远画比夏婉枫还大个两岁,被夏婉枫以教训孩子的口吻追着揍,陆远画感觉很是奇怪。
“大嫂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就给我留点面子行不?”
“要面子,你要啥面子?命你都快没了知道不?”
想想陆远画可能会重复前世的结局,夏婉枫胸口就一阵气闷,梦里的一切都非常真实,好像亲自经历了一回陆家家破人亡的惨剧。
陆远画觉得这玩意儿要是被抓走,顶多就是蹲个几年,也没严重到丢命的地步。
但看夏婉枫现在正在气头上,本能告诉陆远画,这时候不能跟夏婉枫争辩,“大嫂你说的都是对的,我错了,我真错了!”
他就不明白了,难道是嫁进陆家的女人都会被他妈给同化吗?怎么这泼辣劲如出一辙?之前见夏婉枫挺温和个人啊。
夏婉枫打了他好几下,棍子一扔,一掐着腰一手指着他,跟个大茶壶似的,“我告诉你,你以后给我老实点,要是再干这么危险的事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比夏婉枫高了两个头的陆远画,站在她面前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听训,跟犯错误的小学生似的,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喜感。
陆小六毫不客气的嘲笑,方丽娟在屋里看着也噗嗤笑出声。
方丽娟不觉得这事儿有一点毛病,陆老三就是胆子太大,就该有个人管管他。
“你们别闹了,快点来收拾收拾,等会儿送你二哥去省里医院,老三和二儿媳妇儿跟着去。”
这么大家子的人不能都走了,该干活的还得干活。
夏婉枫去陆远水那看了看。
陆远水现在没别的,就是个疼,看他疼夏婉枫倒是放心不少。
疼就说明神经还是完好的,要是连疼都感觉不到,那才真是完了。
中医讲究一个望闻问切,夏婉枫给陆远水看完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治的及时问题就不大,就是休养的时间会比较长。
陆远水的腿骨都碎在里面了,左腿膝盖直接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肉都是烂的。
她也能治,但是需要一个无菌的环境,还是去大医院做手术比较稳妥,等做好手术再回来,就一切没问题了。
陆远水摸着自己的腿,真怕他这辈子就站不起来了,“大嫂,你跟我说实话,我能挺得住,我这腿以后还能用吗?”
“你就放一百个一万个心,我问了牛棚那位老大夫,你的腿现在看着严重,但只是暂时的,只要你有耐心,有毅力,等从大医院做完手术回来,认认真真的做复健,依然能站起来。”
陆远水脸色苍白,费力的对夏婉枫笑了笑,“谢谢你大嫂。”
他都听他媳妇儿说了,夏婉枫和陆远画冒险去黑市换钱的事,他这个刚嫁过来才两天的大嫂,是真把他当家人了。
别看年纪小,做事却比他家最敢想敢干的陆远画还胆大。
“一家人谢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