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芙真将眼不忍地别开一瞬。“您可知刘知府身陨的具体位置?”裴回舟适时出声。妇人摇头:“江南暴雨下了三个月,我从未见过知府大人。”梁芙真和裴回舟蹙眉。“怎会?他不是因为抢险才……”妇人眼中顿时迸发出悲痛,还有不容忽视的愤恨。“若知府大人当真爱民如子,当真舍己为人,江南又何至于此?”“阿青!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梁芙真听出不对,刚想继续追问就被突然出现的婆婆打断。她将妇人拉向身后,那模样对这件事仿佛避之不及。
半个时辰后,三人准时在驿站门口集合。
裴回舟对楚同风跟个牛皮糖似的一直黏着梁芙真的行为很不满。
虽然他明面上和往常无异就是了。
“同风,镇国公不是叫你巡视灾情后再飞鸽传书给他?”
梁芙真对楚同风也有些无奈。
或许是被镇国公保护得太好,楚同风的心性还纯稚得像个小孩。
因此有些事的阴暗面梁芙σσψ真也不愿让楚同风看见。
“那你们……”楚同风对裴回舟警惕非常。
“我同裴帝师去去就回。”梁芙真伸手将楚同风翘起的一撮头发按下。
她低声:“若我今夜迟迟未归,还请世子殿下派人救援。”
楚同风蓦然睁大了眼睛。
梁芙真知道他心中所想般又开口:“若我们三人都同时涉险,到时就真的别无他法了。”
“好吧。”楚同风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
越是靠近决堤的地方,所见之景就越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有些百姓誓死不愿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即便只剩下一片废墟。
梁芙真将带来的一些物资送给他们。
“谢谢姑娘。”妇人怀抱中是没了呼吸的婴孩。
梁芙真将眼不忍地别开一瞬。
“您可知刘知府身陨的具体位置?”裴回舟适时出声。
妇人摇头:“江南暴雨下了三个月,我从未见过知府大人。”
梁芙真和裴回舟蹙眉。
“怎会?他不是因为抢险才……”
妇人眼中顿时迸发出悲痛,还有不容忽视的愤恨。
“若知府大人当真爱民如子,当真舍己为人,江南又何至于此?”
“阿青!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梁芙真听出不对,刚想继续追问就被突然出现的婆婆打断。
她将妇人拉向身后,那模样对这件事仿佛避之不及。
梁芙真只觉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
两人一路上又问了些百姓,大家各有说辞。
有些人称知府大人清正廉明,最是爱惜百姓,也有些人说知府大人以权谋私,大发国难财,害得百姓叫苦不迭。
“莫非这刘慵还有阴阳两面不成?”梁芙真纳闷不已。
“并非如此。”裴回舟沉思后否定:“对知府的负面评价出现在一个节点后。”
“江南暴雨。”电光火石之间,梁芙真抓到这一蹊跷之处。
“嗯。”裴回舟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一个假刘慵代替了真刘慵?”梁芙真做出最大限度的猜想。
“可是,他怎么完成的偷梁换柱,死的是谁,活着的又去了何处?”
她将心中所有的疑问都一一吐出。
“这只有亲眼看了才知道。”裴回舟往百姓自发填补过的堤坝走去。
“这道堤坝又名杨柳堤,是我父亲任江南知府时主修的水利工程。”
来之前,梁芙真就翻阅过江南历年来的所有卷宗。
“因为关乎民生,当时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我父亲在任时也从未出现过差池。”
梁芙真看着几个赤着膀子的男人将混着沙石的麻袋一个一个地往下丢。
“父亲当年亦是因为这件事做得好,才被先帝看重调任京城。”她蹙眉。
“刘慵大人既然年年修缮维护,按理说不该如此。”
梁芙真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这些年固若金汤的杨柳堤一直在被偷工减料,以次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