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的死定了。大概是明白了这一点,空气里突然飘出一股尿骚味,男人抖若筛糠,根本不敢想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沈黛在之后的几天里照旧给程大夫送金银花,存款也突破到了一块钱。考虑到这几天秦越帮着做一日三餐,还有李春娘的照顾。沈黛在家用金银花加上冰糖,熬了一锅金银花水。晾凉之后装进暖水壶里,又拿了两个搪瓷缸,提着送去地里。秋收眼瞧着就要收完地里的活儿,剩下的就是晾晒。
盼盼小心的看着沈黛,见她眼里只有对自己的关切,那张脸上全是关心。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让盼盼感觉到了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鼻腔骤然酸涩,瓮声瓮气的说:“妈妈,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沈黛看出这孩子是因为从前的事情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沈黛对儿童心理学了解不多,但大概可以理解盼盼眼下担心的原因。
就像是一个重病到以为时日无多的人突然有一天好了。
除了高兴之外,这个人最担心的就是旧病复发。
原身对盼盼来说,就是“旧病”。
“你这不是在帮我?”沈黛揉了揉盼盼的头顶。
小男孩的头发有些硬,摸着还有些扎手。
“应该是妈妈要谢谢盼盼!”沈黛说完,牵起盼盼的手,叫上秦越继续走,柔声对盼盼说:“不过呢,你可以跟爸爸还有奶奶学一下怎么控制自己的力气。”
说完,沈黛还朝着秦越挤眉弄眼。
这可是他的亲儿子。
遗传的还是他们家的牛力气,可不得他们家的人来带一下?
沈黛甚至发散思维到盼盼这天生的大力气,以后是跟着秦越当兵好,还是去连举重?
说不定还能拿奥运金牌呢!
果然啊。
人还是要有一技之长吃得开!
秦越看着沈黛脸上变来变去的神态,五官灵动的样子,让他不由得笑起来。
“妈妈说的没错。你明天早上起来跟我一起锻炼,我教你控制力气。”秦越没想到自己儿子遗传到了家里的大力气。
盼盼眼睛亮了几下,最后腼腆的点点头。
自从秦越回来,盼盼和秦越接触的不多。
到现在,这父子俩之间的隔阂好像才隐隐有消除的迹象。
走到家的时候,糖宝已经趴在秦越肩头睡着了。
沈黛从秦越怀里接过糖宝,领着盼盼回到房间睡觉。
秦越看着那母子三人,以及关上的房门,眉宇松缓,轻笑一下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与沈黛这里的平静不同,县公安局里异常热闹。
穿着军装的几个人利落将公安局里不安分的人扣住,迅速做出这几人被安排出差的假象。
刚好隔壁省出了一桩与这里有关的命案,需要两地配合调查,安排这几个人去也不会引人怀疑。
“说吧。”一个眉间有一道疤的男人端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人,严肃道:“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犯罪的证据,坦白还能从宽发落。”
坐在对面的男人吓得脸色惨白,实在是不明白他们都做得这么隐晦了,怎么还会被人发现。
心存侥幸的试探:“我只是收了点钱,一个下面大队的农村妇女而已。再说,那家人也没有提供什么证据,只是口头上说罗买妹要拐卖。那两个孩子是罗买妹的外孙和外孙女……”
“我是说,霞山大队的大队长牛大勇等人。”刀疤男眯了眯眼,冷笑道:“你不会以为一个罗买妹的案子就能让我们这么多兄弟在这里等这么多天吧?”
对面的男人哆嗦了一下,脸色更白了。
居然真的知道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
这下真的死定了。
大概是明白了这一点,空气里突然飘出一股尿骚味,男人抖若筛糠,根本不敢想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
沈黛在之后的几天里照旧给程大夫送金银花,存款也突破到了一块钱。
考虑到这几天秦越帮着做一日三餐,还有李春娘的照顾。
沈黛在家用金银花加上冰糖,熬了一锅金银花水。
晾凉之后装进暖水壶里,又拿了两个搪瓷缸,提着送去地里。
秋收眼瞧着就要收完地里的活儿,剩下的就是晾晒。
地里照样忙得热火朝天。
秦越穿着一件背心,下身是宽松的军裤,挥动镰刀的动作又快又齐。
放眼望去,秦越走过的那片田剩下的稻梗都是一边高,看着跟列队的士兵似的。
“春娘,你真是要羡慕死人哦!你家老三都这么出息了,还能来帮你割禾。”平时就跟李春娘关系不错的梅婶子在旁边擦汗的时候羡慕的看着秦越。
她也有三个儿子。只可惜货比货得扔。自己家那三个加起来都比不上秦家老三这一个。
李春娘当然是骄傲的,这可是她生的儿子。
只是在别人面前,李春娘还是谦虚道:“出息归出息。给家里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啧!”梅婶子听这话直接笑了,揶揄着说:“你这口气还真是大,不愧是团长亲娘!”
李春娘眉开眼笑,摆摆手刚要说话,旁边传来一声冷哼:“可不是应该的?儿子累死累活,媳妇倒是在家睡大觉。”
说完就是一阵怪笑。
沈黛没有上工这件事不少人都有微词。
都是一个大队的,凭什么沈黛可以不干活?
尽管程建华说过,沈黛不上工就没有工分,到时候也不会分给沈黛米粮。但依然有人不高兴。
恨人有笑人无。
沈黛就是有再多理由,只要她不干活,看她不爽的人就会说出各种闲言碎语。
“李春娘,你可是我们整个公社远近闻名的好婆婆呢!”阴阳怪气的语气简直不要太明显。
李春娘站直了,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瞪着说话的那个人骂道:“张翠萍,你是不是找骂?我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我儿媳妇不上工,反正我儿子养得起!我家老三都没说话,轮得到你在这里叽叽歪歪!”
张翠萍不是别人,正是何花的亲娘。
从前跟李春娘关系还不错,两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话也都客客气气。
直到秦越结婚,两家日常摩擦不断,这才闹翻了。
“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懒得带坏了我们程家渡的风气。今天有沈黛,明天就有别人。一个个不做事,不孝顺,那就是坏!”张翠萍气得一张黝黑的脸都看出来红。
她可是听闺女说了,沈黛现在仗着秦越抖搂起来了。
说了几句还要报复人。
张翠萍想想都恨得咬牙。
要不是沈黛,秦越可就是她的女婿了,还有别人什么事!
“我这可是为了我们大队着想!”张翠萍龇着牙,还拉着旁边的人一起说:“照我说,就是你这个当婆婆的不中用!要是因为一个沈黛败坏了我们程家渡的风气,你们秦家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沈黛提着水壶慢悠悠的走过来,饶有趣味的看着张翠萍。
这是打了小的,又来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