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无论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无法让迟夜感到惊讶,也不知道纳西妲为什么这么喜欢在梦境中玩,不过比起现实,这里的她更向小孩一样幼稚。没有再管一旁跑来跑去的纳西妲,迟夜看着一成不变的蓝色天空,“纳西妲,你的这个梦境其实可以再添一笔。”“嗯?”纳西妲停住了。“比如,让水变成蒸汽,升上天空,再变成雨从天而降,汇入小溪、河流,再次往复循环起来。”“可是,如果是梦境的话,一直天晴不好
心情愉悦的迟夜吹着口哨,哼着家乡的小曲,走在这悠长寂寥的小道上。
“哟,纳西妲你这是在赏月还是看星星啊?”迟夜刚登上最后一级阶梯,就看到扒拉在围栏上,注视了他一路的纳西妲。
“只是突然有些好奇,晚上十二点在净善宫门前看星星是怎样一种感觉。”纳西妲直起身子对着迟夜说,“还有,欢迎回家。”
回家吗?原来对她来说,净善宫就是她的家啊。
“…我回来了,先进去吧。”
“反正都这么晚了,不如陪我看一会儿星星,如何?”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吗?”迟夜奇怪的望星空,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看星星这件事情有独钟。
“也许,对于我的子民来说,我就是月亮吧,而真正的太阳早就消失了。”
“不不不,纳西妲,在我心里,你可和月亮不一样。”
“嗯?”纳西妲疑惑偏头看向迟夜。
“你看”,迟夜来到纳西妲旁边蹲下,“月亮是挂在天上的,而你,是我抱在怀里的。”
“迟…迟迟夜!”被抱在怀里的小草神连话都说不清,满脸通红,仿佛下一瞬就要晕过去一样。
“好啦,好啦,我的小草神,先去睡觉吧。”迟夜将纳西妲扛在肩上,“明天,无论你是想做太阳也好,还是做月亮也罢,选择权都在你手中。”
夜深人静,净善宫里的小草神却睡不着了,在床上滚来滚去。
忽然,卷成一个春卷的小草神从床上竖了起来,“不行,睡不着。都是迟夜的错,可恶,你也别想睡了!”
就这样,小草神轻车熟路的潜入迟夜的房间。看着蒙头大睡的迟夜,小草神眯起了眼,“哼,吃我一记入梦大法!”
迟夜做了个噩梦,抽卡全保底,圣遗物全歪,材料永远只出一个,99暴击都能连续三下不暴击……
简直太可怕了,还没等迟夜从非酋的绝望中脱离开来,一只虎鲸突然出现在大草原上狂奔,桀桀怪笑着追上他,一口将他囫囵吞下。
“纳西妲!”躺在草地上的迟夜睁开眼,还是在梦境中。
见自己被点名了,纳西妲尴尬的从草丛里面探出脑袋,双手合十道,“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哎呀,我只是想请可爱的眷属来帮我一起建房子嘛~”纳西妲来到躺在草地上的迟夜面前,“快点起来吧!”
“不,让我再躺会儿…”
……
“躺好了没?”纳西妲再次询问。
望天的迟夜叹了口气,“你倒是从我身上起来啊!”
“把我抱起来不就行了吗?”坐在迟夜肚子上的纳西妲和善的说道。
纳西妲想让迟夜在这个共同的梦境中多留点奇怪的东西,这样的话,就算以后不小心忘掉了重要的人,在看到这些奇异的东西后也能迅速想起了。
“所以,迟夜,为什么你捏的鱼眼睛长到了一侧?嘴巴都是歪的?这也太丑了吧!”
“这叫比目鱼!之所以长这样,是它们长期以来对环境逐渐适应的结果!就像沙鳗和水鳗一样!”
“原来如此!我记下了。对不起,小鱼,我不该嫌弃你丑的。”纳西妲将鱼放回水里。
在梦中,无论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无法让迟夜感到惊讶,也不知道纳西妲为什么这么喜欢在梦境中玩,不过比起现实,这里的她更向小孩一样幼稚。
没有再管一旁跑来跑去的纳西妲,迟夜看着一成不变的蓝色天空,“纳西妲,你的这个梦境其实可以再添一笔。”
“嗯?”纳西妲停住了。
“比如,让水变成蒸汽,升上天空,再变成雨从天而降,汇入小溪、河流,再次往复循环起来。”
“可是,如果是梦境的话,一直天晴不好吗?”
“正因为是梦境,我才让你这么做的。”迟夜笑了笑。
“不明白。”纳西妲摇头,但还是根据迟夜所说的开始调整。
“还有,草地上应该有羊。”
“羊?那是什么?我没见过。”纳西妲不明白。
“白色的,肥胖的,温顺的,安静的,会咩咩叫的。”迟夜扳起手指一个一个陈列道,虽然他可以自己借由梦境变幻出来,但那样就没意思了。
“这样的吗?”纳西妲捏出了一个白色的驼兽,并将它的叫声修改。
“嗯,胖了点但问题不大。不是所有的绵羊都有角。”迟夜沉吟道,“不过羊耳朵应该是和你的一样软趴趴的。”
“啊?”
后来,梦境开始刮风、下雨、打雷,地面上的小草迅速生长,然后又枯萎,发芽。风也有了方向,不再原地打旋;雨有了形状,不再万千如一;雷霆也被赋予颜色,如撕开天穹的虹光。
迟夜就这么和纳西妲一起站在风雨之中,完善着梦境的细节。
雨过天晴,万物终复苏。成片的花朵以他们为中心,向梦境的角落延展。
“迟夜,这样的梦境算完成了吗?”纳西妲蹲下身,看着眼前白色的小花。
“我只是将自己的过往留在了这片梦境中,将其构成框架而已”,迟夜伸出右手,接过一片浮絮,“接下来,还得由你自己去完善,超越。”
毕竟,拥有梦境权能的是纳西妲她自己。
成大字躺在花中的迟夜,偏头看向还在发呆的纳西妲,身形逐渐虚幻,“纳西妲,我就先走了,拜拜喽。”
只剩下自己的梦境,纳西妲捏出一个白乎乎的绵羊靠着,看着羊头顶盛开的粉色小花愣了愣。
忽的,已成花海的草地卷起一阵微风,掠过纳西妲的裙角,她轻抚发丝,微按裙角,回首望去,只见一群白鸽携带着万千花瓣从她的梦境经过。
万道无常,花开唯心。
蓦然,她有了再把迟夜叫进来好好谈一谈心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