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磊。”她声音哑得厉害,“你——你先走吧,好吗?”她眼里乞求明显,那个男人像看猎物一样盯着陈麦,闻磊又低头问她:“确定吗?”陈麦点点头,推开他去开门。男人依旧站在那跟闻磊互相打量。门锁“滴滴”两声,冰冷的智能语音在楼道回响。男人跟闻磊摊开手耸肩,含着笑进门,落锁。陈麦进屋后忘了换鞋,走到离门最远的地方贴墙而站。“罗南。”她找回理智,“你怎么知道我在哪?”罗南自己拉开椅子坐下,顺手解开领口的扣子,摇头嘲笑这个蠢问题。
楼道里三个人,两人在等陈麦说话。
闻磊看清她的脸色后扶上她肩膀,对面男人的视线落在他手上,极轻地闷哼一声,再看他时眼神就不再友善。
陈麦在发抖,闻磊揽着她揉搓几下,低头。
“陈麦?”
陈麦回过神,看向他。
“闻磊。”她声音哑得厉害,“你——你先走吧,好吗?”
她眼里乞求明显,那个男人像看猎物一样盯着陈麦,闻磊又低头问她:“确定吗?”
陈麦点点头,推开他去开门。
男人依旧站在那跟闻磊互相打量。
门锁“滴滴”两声,冰冷的智能语音在楼道回响。
男人跟闻磊摊开手耸肩,含着笑进门,落锁。
陈麦进屋后忘了换鞋,走到离门最远的地方贴墙而站。
“罗南。”她找回理智,“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罗南自己拉开椅子坐下,顺手解开领口的扣子,摇头嘲笑这个蠢问题。
“麦麦,找你轻而易举。”
陈麦忍住对这个称呼的厌恶,问:“有事吗?”
罗南翘起腿,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把她从头扫到脚。
“很漂亮,这样打扮让我想起你在学校的时候了。”
陈麦咬紧嘴唇。
罗南“啊”一声,指了指大门,说:“那个就是上次大晚上替你接我电话的男生吗?麦麦,你眼光愈发接地气了。”
“你有事直说。”
罗南右手搭在膝盖上轻点,然后朝她勾勾手。
陈麦厌倦了他这样对自己招之即来的态度,站着没动。
罗南眼神冷下来,说:“麦麦,你最近不听话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陈麦手攥成拳,一步一步挪过去。
罗南重新笑得温柔,等陈麦站在他面前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乖乖。”他如同撒旦,“你给我惹了不少麻烦,知道吗?”
陈麦扭头甩掉他的手。
“是谁惹出的麻烦,你最清楚。”
罗南挑眉站起,轻握着她修长的脖颈,抚摸上面因怒气而暴涨的青筋。
“你知道我的,麦麦,撤诉吧。”
“我不,那是我的东西。”
他手上用力,拉近,贴着陈麦的耳朵。
“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吗?”他咬住她的耳垂,细嗅那熟悉的味道,“你跟了我五年,还要和我分彼此?”
陈麦突然无比冷静,她同样贴着罗南的耳朵,问:“所以你就偷偷把我的书稿给了她?再让她反咬我一口?”
罗南拥她入怀:“别这么小气乖乖,我会去教育她,只是你要先撤诉。”
“那我呢,我的损失呢?”
“我给你的够多了,这点损失都忍不下?”
陈麦后撤一步,那个曾让她感到安全感的气味现在只会让她反胃。
她看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绷直身子,一字一顿。
“罗南,我的成绩,我的荣誉,都是我自己写出来的,跟你无关。”
罗南皱起眉苦笑,像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你这么聪明,难道想不出外界把你捧这么高是因为什么?唤你一声才女就当真了?”
他欺身向前,扳住她的肩膀。
“我今天很忙,麦麦,别让我空手而归,撤诉,大家都安然无恙,你也不用躲在这小县城里,回去继续当众星捧月的才女吧。”
一声脆响,罗南脸偏到一边。
陈麦微仰着脸,尽管手抖,但对他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饰。
“我也再说一次,我不管你这次要捧谁,我的东西我要,不是我的罪名我不担,鱼死网破?我比你罗南更容易做到。”
罗南眼底暗流涌动,大力掐住她的喉咙。
“陈麦,你真是——太会惹我了。”
他一点力气不松,陈麦也不挣扎。
“我以为你比其他女孩更识相,没想到也是目光短浅之辈。”
陈麦闭上眼,扼喉的生理性泪水滑在他手背。
罗南松开她,扯出纸巾帮她擦脸。
他知道有些文人都有莫名其妙的傲骨,陈麦也有这样的毛病。
从这个姑娘大学开始,他欣赏到现在。她的感情,她的身体,她的个性,她的才华,她的价值,全都让他难忘。
知道陈麦气急了,罗南便开始打感情牌。
“麦麦,从我们认识起,我在你身上下的苦心有多少,你是清楚的,只是你太不知进退,何必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咱们之间的情份。”
陈麦红着眼,哼笑一声:“你,因为要护另外一个女人,大老远来跟我谈情份,一点都不觉得对不起你老婆吗?”
罗南歪着脑袋,整理好衣服。
“你大张旗鼓起诉她,难道我解决不了这件事吗?我是在给你机会,麦麦,只要你忍过这一时就是名正言顺的罗太太,没人能威胁到你的位置,至于任珊——”他冷漠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她那份应该算在谁头上?不是我吧?”
陈麦再也控制不了,她抓起手边所有能抓住的东西砸过去,却都被他躲开。
罗南绕开一地碎片到门口,冷眼旁观她的崩溃,只觉得当年温婉乖顺的佳人荡然无存。
“时间不多了,乖乖,你如果觉得这件事值得你赌上所有,包括你父母对你的期许,那我们就试试看。”
大门敞开,楼道阴暗的风穿过他直直扑向陈麦。
她哆嗦着,嘶喊着,连同自尊和骄傲一起碎在门外。
周围安静下来,陈麦跪坐在地上。
罗南走时没有关门,分不清是花瓶还是杯子的碎片散在门框,闪着光。
她想站起来却没有力气,手边没有任何可以扶的东西。
挣扎几次后,膝盖被割出几条口子。
她听到楼道有说话声,怕是爸妈,也怕是邻居,于是手脚并用爬到那边。
但门被碎片卡住,怎么都关不上。
陈麦垂下眼睛,胡乱抓起一把,猩红色立刻在手间铺开。
右边的楼梯上有脚步声,她惶恐间抬头,那人顶着昏黄的灯光向她走来。
闻磊屈膝蹲下,把烟叼回嘴里,眉头轻轻皱着,掰开她紧握玻璃的tຊ手。
“让你发脾气撒泼,怎么还弄伤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