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离开前只提醒一句:“宋兄,别忘了几日后的寿宴。”两人不知打什么马虎眼,盛蕊眼观鼻鼻观心,他不愿她关心朝堂的事情,所以她也不会过问。不过她心里清楚,能当上摄政王的男人,背后恐怕深不可测。盛蕊额头的伤不算厉害,只是需受些罪。丫鬟力气小,不敢用力揉,最后这“活”只能落到宋晏平手上。“还是让小桃吧。”盛蕊躺在软榻上,有些不安道。“不用,她揉不开。”宋晏平将手心放到盛蕊额头,他手掌宽大,这么一比,几乎要把她的脸遮住。
刹那间,心情如坠冰窖。
平日她在宋晏平面前,向来表现得柔柔弱弱,可刚才的样子,似乎和柔软半分不沾边。
他会不会觉得她表里不一啊?
不管内心如何复杂,等人过来后,又是一副惊喜的表情:“夫君?!你怎么在这里!”
明艳的面容,眸若繁星点点,宋晏平却看到她额头的淤血,这会儿已经变得青紫。
“和沈兄有事相谈。”他无意多谈,话一转,皱眉问,“额头怎么回事?”
盛蕊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沈杳,她对他不了解,只知是宋晏平的好友。
略微点头招呼,回答:“马儿受惊,妾身不小心撞到车壁上了。”
宋晏平眉头皱得更紧,他刚才虽未看到全貌,也知是那小贩和王家夫人的问题。
女儿家的容貌最为重要,若是留下疤痕便不好了:“回去让大夫看一下。”
“嗯。”盛蕊顿了顿,“不过夫君能等一等吗,妾身答应铃哥儿,要请他吃醉香楼的白斩鸡。”
铃哥儿立刻懂事地说:“先给婶婶看伤口!”
宋晏平看了小孩一眼,语气不容置喙:“让叶七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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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杳离开前只提醒一句:“宋兄,别忘了几日后的寿宴。”
两人不知打什么马虎眼,盛蕊眼观鼻鼻观心,他不愿她关心朝堂的事情,所以她也不会过问。
不过她心里清楚,能当上摄政王的男人,背后恐怕深不可测。
盛蕊额头的伤不算厉害,只是需受些罪。
丫鬟力气小,不敢用力揉,最后这“活”只能落到宋晏平手上。
“还是让小桃吧。”
盛蕊躺在软榻上,有些不安道。
“不用,她揉不开。”
宋晏平将手心放到盛蕊额头,他手掌宽大,这么一比,几乎要把她的脸遮住。
真真的巴掌小脸。
“疼吗?”
“还好,妾身可以忍住。”
盛蕊知道这伤口必须得揉开,否则淤血堆积,会形成暗色的斑,可疼也是真疼,她便转移注意力同宋晏平聊天:“夫君,你认识王腾晚王大人吗?”
“嗯,怎么?”
“王夫人今天买了好多竹筐落在街上,你要是认识他,明日上朝的时候能不能帮妾身把东西送过去啊。”
宋晏平看了她一眼,盛蕊无辜对视,因为忍着疼,眼睛里满是水雾,楚楚可怜:“可以吗,夫君?”
云淑不是爱看热闹吗,那她就让她看个够!
宋晏平还能说什么?
第二日,户部侍郎王腾晚莫名其妙在皇宫门口收到十几个竹筐,问便是,她夫人送他的。
一时间,全京城都知道王家夫妇俩喜欢竹筐,连上朝都要随身带着,于是卖竹筐的百姓开始在户部侍郎家门口叫卖,惹的周围官员烦不胜烦。
你说撵他们吧,他们还嚷着是户部侍郎让他们来的。
户部侍郎:我不是我没有。
因为这,爱面子的云淑也在贵女圈子里落了个笑话,接连许多日躲在家中不出门。
盛蕊听说后,笑了好一阵子。
她最近在准备铺子卖的新玩意,首饰不赚钱是因为原料昂贵且对工艺要求高,要想赚钱,就得改变这两点。
思来想去,盛蕊从异世记忆中,找到一个价格高但造价并不高的东西——包包。
这东西如今也有,但并不多,且材料多棉麻和木材,不如异世的包精致。这次她学聪明了,不直接让铺子上手,而是找来院中刺绣最好的丫鬟先试着缝制。
傍晚,盛蕊端着点心去书房增进感情。
任务要完成,宋晏平的攻略也不能落下。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了三年的美好日子,再让她回盛家受欺负,盛蕊宁愿“郁郁寡欢去世”。
“这是什么?”
宋晏平放下书籍,看着盘中从未见过的食物,有些好奇。
“这是布丁,厨房新研究的吃食。”
盛蕊知道宋晏平不爱吃甜,而布丁口感弹滑,甜度适中,入口仿佛半凝固的水:“没想到滇域之地的厨子有如此本事。”
盛蕊笑了笑,没有说其实是自己指点的。
那些多出来的记忆仍旧未与她融合,她偶尔闲散时会翻上几翻,倒是感觉比小说有趣。
比如她翻出来许多“电视剧”,有一部叫《回家的诱惑》的,因时间有限只看了前面几集。
虽然剧中两个女人说话的口型有些奇怪,但盛蕊却顾不得深思,她的全部精力都被剧情所吸引:为家庭和丈夫尽心尽力的妻子,不止没有得到尊重,反而被人嫌弃欺负,甚至活活逼死!
死后,渣女更是堂而皇之取代她的位置,用语言编排妻子,掩埋真相。
只看了一会儿,盛蕊简直就要被渣男渣女给气死了!
他们怎么不去死啊!
“后日太后寿辰,皇上赐百姓宴席,届时你随母亲一起进宫。”
宋晏平说完后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一抬头,见盛蕊咬着唇,身子微微颤抖。
他目光变得疑惑:“娇娘?”
“洪世贤!”盛蕊眼底压着熊熊怒火。
宋晏平:“……?”
盛蕊垂下眼眸,睫毛眨颤,半晌之后,才恢复那个柔柔弱弱的温顺人儿:“妾身说的是知道了。”
如此,宋晏平虽疑惑但也没用多想:“嗯,如今大嫂不在,劳烦你多注意些。”
“妾身省的。”
时间过得飞快。
几乎眨眼间,就到了大楚太后的寿辰。
灯火通明的皇宫,丝竹管弦、戏腔飞舞,比往日多了份真实的热闹。
沈杳端着酒杯挤到宋晏平身边,一路收到好几个内阁官员的不满。
但他脸皮厚,半点不觉得自己一个白身出现在大佬面前是一种耻辱,反而引以为豪:“啧,还是宋兄这边的菜品新鲜。”
不经允许,便伸手夹走宋晏平面前最鲜嫩的一块肉:“唔……善!”
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看得宋晏平直皱眉。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脏。”
宋晏平吐出一个字,将那一盘肉推开不再去碰。
被嫌弃脏的沈杳:“……”
他捂住心脏,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被极大的创伤:“算了算了,既然不欢迎,那草民还是告辞了。”
“等等。”宋晏平突然开口。
沈杳立刻停下脚步,面露得意:“怎么,舍不得本公子?”
宋晏平不理会他的贫嘴,略一思索,问道:“沈兄见多识广,可否认识‘洪世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