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只好说:“那你等着,我去找医药箱来,给你包扎包扎。”他“嗯”了一声,我立即一溜烟儿跑出去了。其实我在想,就算我现在跑了再也不回来,他也不能奈我何,可是我想了想,做人也不能这么不厚道。所以几分钟后,我不情不愿的抱着医药箱,又返回来给他包扎伤口了。我一边细心的用镊子帮他挑出那些玻璃碎渣,一边打击他:“你看你,你这都是自作孽,你刚才要是让我去捡那地上的200块,我不就有钱带你去医院看医生了吗?你
这简直太不应该了!
我必须立即阻止他!
也必须立即阻止我自己!
我用力把周晋毅的身子拨开,与此同时,我伸脚再次狠狠踹了他一下。
由于我用力过猛的缘故,我这一踹他,没能把他踹出个所以然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把自己踹得有些重心不稳,歪歪扭扭的晃了一下身子。
周晋毅特别好心的把我稳稳扶住了,还用他那把挺低沉迷人的嗓音提醒我一句:“你小心点,地上都是玻璃。”
我在心里感谢他全家,转瞬我却特别不乐意的甩开了他碰我的手。
我怕自己被他电死!
周晋毅仿佛并没有察觉到我对他的排斥,依旧试图伸手来抓我的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拽我的腰,他上次在更衣间里也是这样拽着我的腰,事后我采访他,他说是因为没摸过孕妇的腰,所以才想拽我。
如果这个就是他真实的内心想法,我严重怀疑他是个心理变态!
毕竟这年头的心理变态,一般都是长得道貌岸然的,就跟周晋毅一样,长得这么好看的。
可是长得好看也没用,他就是一个心理变态,长得再好看,他也是个心理变态。
我在慌乱之中,发现自己的手机掉落在床底下了,我甩开周晋毅后,蹲下身子,伸手想去捡回我的手机,可我的手实在太短,蹲下去后,我发现自己怎么努力也够不着那手机。
周晋毅在身后踢了我一下,我没搭理他,他又踢了我一下,又说他要帮我捡,我谢过了他的一片好意,然而我清楚他一定不是真的想帮我,所以我依旧没搭理他,继续伸手去捞我的手机。
周晋毅连续踢了我好几回,发现我始终没搭理他后,他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了,还试图把我捞上来,我尝试着提醒他,“你别碰我。”
我连续提醒了周晋毅好几回后,发现他还试图把我捞上来后,我蓦地转身,趁他不备,伸手用力推了他一下,脚也跟着踹了出去。
他身子被我推踹得往后一仰,还好手先撑住了地板,他才没有摔得太彻底,可是这一往后仰,他也没落到什么便宜,我清楚看到他手的手掌,撑在了满是烟灰缸碎片的玻璃渣上,鲜血从他的手心里直往外涌,简直触目惊心,触目惊心。
我吓得不知所措,心想我用不用立即叫120急救中心,可是我的手机现在还在床底下啊!
周晋毅的脸却已经有些难看了,他疼得蹙眉。
我手忙脚乱把他扶起来坐在床沿边上,紧张得不知所措,开始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走动。
周晋毅估计是被我晃得眼睛瞎了,莫名其妙给我来了句:“啤酒妹,我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但我不允许你这样一直走来走去。妈的,你腿又白,脸也白,像堵墙似的,晃得老子眼睛都要瞎了!去给我拿药箱来啊!”
我一听,立即意识到这是我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我颠颠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鲜血直流的手说道:“要不咱们去医院看医生吧,医院的医生技术好,这伤口不小,处理好了以后才不会留下后遗症。你车子在哪里?我现在就开车送你去医院……”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晋毅打断了,“行啊,去医院,你带钱了吗?我可没带钱,你待会可要负责医药费。”
我身子一顿,嘴巴立即就闭了,我斩钉截铁道:“我没钱!”又说,“你不是有钱吗?你刚才还给小姐们发那么多钱,你钱那么多,为什么连看医生的钱都舍不得出?”
他冷笑了一下,倨傲的说:“我钱花光了,再说了,我就喜欢用你的钱去看医生,你到底给不给啊?”
我宁死不屈,“我不要!我没钱!我不给!”
他仿佛看透了我,大声朝我吼道:“没钱你就快给我找药来啊!”
我看着他不停滴血的手,心一抽一抽的,看得都令人揪心,可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他这样能忍痛,他的皮到底是得有多厚啊!
最后,我只好说:“那你等着,我去找医药箱来,给你包扎包扎。”
他“嗯”了一声,我立即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其实我在想,就算我现在跑了再也不回来,他也不能奈我何,可是我想了想,做人也不能这么不厚道。
所以几分钟后,我不情不愿的抱着医药箱,又返回来给他包扎伤口了。
我一边细心的用镊子帮他挑出那些玻璃碎渣,一边打击他:“你看你,你这都是自作孽,你刚才要是让我去捡那地上的200块,我不就有钱带你去医院看医生了吗?你也就不至于这么痛了啊……”
他笑了一笑,讥讽道:“给你捡200块做什么?你胸那么大,可以像刚才那小姐一样,把钱塞进胸罩吗?有地方给你塞吗?”
“你!”我气得咬牙,连带着给他包扎的动作也用力了一些。
他被我摧残得痛不欲生,双眉紧紧蹙着,却依旧不忘对我进行嘲讽,“我今天说你‘大’你也不高兴,那天说你‘小’不够我一只手握你也不高兴,你这样也不高兴,那样也不高兴,女人真难伺候!”
我说:“那你就别伺候了!我大不大关你屁事!”
他笑了一下,沉默好久,又看着我红红的脸,戏谑的说:“你脸皮真薄,好像一辈子没被男人调戏过似的。”
我气得又瞪了他一眼,心想说:我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脸皮当然没有你这种,流连花丛的花蝴蝶厚!
我给周晋毅的伤口浇碘伏消毒的时候,他疼得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一路安静得很,耳边只听到他偶尔疼得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我本来是不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的,后来给他清出那么多血出来,我看着那堆血,就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残忍。
听说一精十血,我这得残杀了他多少个后代,想想我就觉得自己太不人道了。
我给他清洗好伤口后,用纱布一圈圈缠住他的伤口,缠到最后,用特别轻的力度,给他绑上一个蝴蝶结,固定住那绷带。
周晋毅疼得脸绿绿的,我抬头看他一下,忽然有些于心不忍,随手指着那蝴蝶结,打算给他转移一下注意力,对他说:“你看,我给你打了个蝴蝶结,好看吗?”
他仰起头看我一眼,眼睛亮亮的,笑了一下,竟难得的配合了一下,点头说道:“嗯,还行。不丑。挺萌。”
我听到他夸赞我,心也像起舞的蝴蝶那样轻快起来,我站起身子来,极有成就感的开始收拾药箱。
耳边又听他好像低声说了句:“以后受伤都要打个蝴蝶结,连鞋带也要打个这么搞笑的蝴蝶结。”
远处临江之地不知谁偷偷炸了烟花,烟花砰砰作响,我听不清他的话,又转头问他,“你刚才说什么?”他的脸恰被烟花照亮,干净好看,又仿佛似曾相识。我再说:“我刚才没听清。”
他笑了一下,烟花落入他眼底,整个人愈发璀璨夺目。他看我一眼,半晌才说道:“没什么。”
我哦了一声,说:“我给你倒杯水。”转过头去,才发现我拿杯的手颤抖不止。
刚才周晋毅的脸被烟火照亮之时,我愈发觉得他像极了周敬尧。
我又突然想起那日来找我的岳弯弯,岳弯弯既认识周晋毅,又认识周敬尧,世界上哪里有如此巧合的事?
周晋毅与周敬尧俩人的名字,如此相似也就算了,他们连长相,也有那么一两分相似。
难怪我总觉得周晋毅生得很符合我的审美标准……难怪难怪……
六度空间理论曾提出,你和世界上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数不会超过六个。
其实仔细想来并不觉得突兀,我先与周敬尧认识,又与沈漫绿认识,再与周晋毅认识,再与岳弯弯认识,而岳弯弯就成了连接我们所有人的中心点。
而我仔细推导之下,觉得周晋毅与周敬尧俩人的身份关系,最有可能的就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