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药期间,孟小姐基本上吃不上任何东西,一度瘦到只有七十多斤……”徐立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季时煜。他安静的站在原地,脸上的情绪看起来平静,可向来挺直的脊背已经微微弯了。“继续说。”季时煜点燃了一支烟,却并没有抽,只是捏在指尖。任由那烟不断的燃烧。徐立看着季时煜难看的身上,又看了一眼孟南初的墓碑。最后低头看着面前的诊断记录,甚至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他拿着文件夹的手紧了紧,继续说道。
砰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季时煜的心中猛地炸开。
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天刚蒙蒙亮。
季时煜一身黑西装,站在墓地里,天空下着绵绵细雨。
他站得笔直,目光灼灼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他面色苍白,唇瓣抿得紧紧的,眼底满是红血丝,眉眼之间有着痛色。
那上面的孟南初,笑容明媚灿烂,眼睛里星光闪烁,像是没有经历过任何伤害的样子。
季时煜强行压下心口处袭来的疼痛感,迫使自己稳稳的站在原地。
徐立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季时煜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开口时声音哑得像是被砂砾碾过:“其他的……查到了吗?”
心口的疼一阵一阵的,连呼吸都带着痛意。
季时煜一瞬不瞬的看着孟南初的笑脸。
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支离破碎。
像是下一瞬,就会彻底碎裂,碎成一片一片。
徐立将手中的文件夹翻开,抿了抿唇,才开口说道。6
“查到了……五年前,孟南初小姐在医院查出患有脑瘤之后,您便向她求婚了,您求婚的第二天孟小姐飞去了澳洲。”
“这五年,孟小姐一直在澳洲的一家私人医院进行治疗。”
“起初孟小姐只想保守治疗,所以用了不少特效药,但是效果不佳,而且特效药的副作用巨大。”
“用药期间,孟小姐基本上吃不上任何东西,一度瘦到只有七十多斤……”
徐立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季时煜。
他安静的站在原地,脸上的情绪看起来平静,可向来挺直的脊背已经微微弯了。
“继续说。”
季时煜点燃了一支烟,却并没有抽,只是捏在指尖。
任由那烟不断的燃烧。
徐立看着季时煜难看的身上,又看了一眼孟南初的墓碑。
最后低头看着面前的诊断记录,甚至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
他拿着文件夹的手紧了紧,继续说道。
“根据治疗记录显示,孟小姐这五年里一共进行过三次开颅手术。”
“因为病灶的位置特殊,手术难度非常大,所以几次手术下来,也没有完全切除。”
“最后一次手术的预后不是很好,孟小姐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个月的时间,最危急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求生意志。”
“后来是护士按照她手术之前说的,在她的病房里播放国内的财经新闻……孟小姐听到了您的声音,情况才一日日好转……”
徐立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夹,想起这段时间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切,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实在是不忍心再说。
这么厚厚的一摞病历,每一页记录的文字还有照片,让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季时煜的心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徐立每说一句,他的呼吸就更加艰难的一分。
直到徐立的声音停了下来,季时煜才觉得自己得以喘息。
却又忍不住转过头,看向徐立:“怎么不说了?”
徐立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季时煜。
“季总,您自己看吧。”
季时煜接过那文件夹后,手不自觉的轻颤。
他小心翼翼的翻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孟南初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那是刚做完开颅手术的她,头上缠着纱布,身上插满了氧气管和各种生命监护仪。
这样的孟南初,是季时煜从未见过的样子。
瘦骨嶙峋,毫无生机。
季时煜的心,像是被人骤然插了一刀,痛苦得让他浑身痉挛,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