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了夜。才过了十五不久,月亮仿若一个并不算圆润的玉盘。夜风吹过,乌云盖住了玉盘。段云寻院中。侍从无奈劝道:“公子,你的伤才痊愈不久,不可饮多了酒……”段云寻罔若未闻:“闭嘴,倒酒。”侍从即便担忧,又哪敢违抗主子的命令:“……是。”段云寻仰头,饮尽一杯又一杯酒,抬眸看向那半实半虚的月,一时间竟不知是自己的眼睛模糊了,还是月亮本就如此。不知过了多久,段云寻手中酒杯倾倒,醉倒过去。
谷云昇的演技实在拙劣。
庄靖瑶早就知道,谷云昇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想到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使出来。
闻言,谷云昇擦脸的动作一顿,几乎没绷住神情:“……靖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事已至此,庄靖瑶也懒得再装下去:“我说了,别装了,你真以为我信你?”
她屋中的茶一直都是小桃负责的,小桃当然不会动手脚,那便只能是谷云昇刚刚动的手。
难怪这么殷勤地给她倒茶。
谷云昇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庄靖瑶拿起杯子:“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等我把此事告知爹爹,让那个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骗子?”
谷云昇终于收起了那副令人反胃的谄媚面孔,黑着脸:“你是怎么察觉到的?段云寻告诉你的?”
庄靖瑶气笑了,为什么这也能和段云寻扯上关系?
难道在所有人眼中,她庄靖瑶就是个无知好骗的傻子吗?
好吧,哪怕她曾经是,但现在的庄靖瑶,却再也不是那个善良单纯的庄家大小姐了。
庄靖瑶不再掩饰眼神中的冷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谷云昇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神情,忽然意识到是他看轻了庄靖瑶,庄靖瑶与传言中的那副模样大相径庭。
她满心防备,心肠冷硬。
谷云昇自知人物已经失败,起身狼狈离去。
庄靖瑶又忆起段云寻那时说的话:“……哪怕他是那个人派来的?”
那个人,就是当今天子。
那个真正要至庄家于死地的人。
庄靖瑶攥紧了杯子,出声提醒:“我不管是谁叫你来的,但我劝你,赶紧逃吧。”
她不知道段云寻说的是真是假,但直觉告诉她,一切都已经乱了。
突然出现的人,转变态度的段云寻,换了一个人般的自己。
恐怕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哪怕她拥有前世的记忆,也无济于事了。
屋内只剩下庄靖瑶一人,小桃犹豫着走进来:“小姐,谷公子怎么一身狼狈?”
自家小姐自从那日醒来以后,就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小桃一直很担心。
庄靖瑶摇摇头:“不用管他,他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小桃似懂非懂地点头,欲言又止。
她有一种直觉,庄靖瑶的改变,是因为庄靖瑶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庄靖瑶所说的话往往都会成真,就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小桃想问,却终究没有问,小姐不说,自是有小姐的道理。
已入了夜。
才过了十五不久,月亮仿若一个并不算圆润的玉盘。
夜风吹过,乌云盖住了玉盘。
段云寻院中。
侍从无奈劝道:“公子,你的伤才痊愈不久,不可饮多了酒……”
段云寻罔若未闻:“闭嘴,倒酒。”
侍从即便担忧,又哪敢违抗主子的命令:“……是。”
段云寻仰头,饮尽一杯又一杯酒,抬眸看向那半实半虚的月,一时间竟不知是自己的眼睛模糊了,还是月亮本就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段云寻手中酒杯倾倒,醉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