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颜闭上眼睛,隐去眼中的酸涩。她何时见他如此卑微过?她并非不记得这段时间的记忆。她知道眼前之人心中有自己。可是……“殿下,并不是相爱就能在一起的,我们之间隔着江家十几条人命,隔着身份上无法跨越的鸿沟……”萧崇渊闭了闭眼,只觉得心里隐隐约约泛起的疼痛慢慢的在身体里扩散开来。“江家的事以后你就会知道,至于身份……”萧崇渊突然顿住,钳住她的手腕,手背因为愤怒而青筋毕露。
两个宫女还想说什么,在看到江芷颜身后萧崇渊的身影立即变了脸色,连忙跪趴在地上,不敢再发一言。
之前陛下明令下旨,不准私下讨论此事,江芷颜的事情更是不能往外说。
现在她们被陛下和江芷颜亲自撞见,哪里还有活路?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满门抄斩?”
江芷颜厉声质问道。
“奴婢不知,奴婢是胡说的,姑娘饶命啊!”
宫女头垂的更低了,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江芷颜身子踉跄了一下,她连忙伸手撑着墙稳住。
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一片坟墓。
画面中的人跪在墓前,不知在哭诉些什么。
突然,她想起了宋莫昀给她的信。
她跌跌撞撞的朝着寝殿跑去。
而萧崇渊站在原地,没有立即追上去。
“拖下去,杖毙。”
他寒冷彻骨的声音响起,两名暗卫立即现身,将欲哭诉的宫女捂住嘴拖了下去。
回到寝殿的江芷颜连忙找到那个盒子。
令牌和信都还在里面。
她颤抖着将信拆开,一字一字的看着信上的内容。
看完后,她只觉得自己眼眶酸酸的,心口冰凉一片。
信上讲述了她的所有过去,包括食用“孟婆散”忘记前尘的事情。
她怔怔的看着门口的萧崇渊,喉间涌上一股铁锈味。
“噗——”
她喉间喷出一口血。
在失去意识之际,她瞧见萧崇渊恐慌的朝她奔来。
醒来时已是夜里。
江芷颜望着担忧不已的萧崇渊,轻声唤道:“殿下。”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萧崇渊愣了一下。
随即他想起御医说的话,声音有些颤抖:“你都想起来了?”
江芷颜嗯了一声。
她翻身下床,朝他跪下,恭敬的行了一礼。
“还请殿下放芷颜离开。”
萧崇渊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而没有得到回应的江芷颜再次开口。
“殿下已经抄了江家满门,也曾允诺过我要放我一命,如今将我禁在宫中又是为何?”
她的话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银针似的直直刺入了萧崇渊的心里。
他有些艰难的开口:“芷颜,我知你心中有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说道最后已经隐隐带有一丝请求。
江芷颜闭上眼睛,隐去眼中的酸涩。
她何时见他如此卑微过?
她并非不记得这段时间的记忆。
她知道眼前之人心中有自己。
可是……
“殿下,并不是相爱就能在一起的,我们之间隔着江家十几条人命,隔着身份上无法跨越的鸿沟……”
萧崇渊闭了闭眼,只觉得心里隐隐约约泛起的疼痛慢慢的在身体里扩散开来。
“江家的事以后你就会知道,至于身份……”
萧崇渊突然顿住,钳住她的手腕,手背因为愤怒而青筋毕露。
“朕现在是皇帝,朕要娶你,谁敢阻拦?谁又能阻拦?”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不由得尖锐了几分。
而江芷颜没有任何挣扎,只是抬眼沉默的看着他。
萧崇渊低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心像被锥子重重地凿着,血肉模糊。
他终究还是败在了她淡然无波的眼神下,有些慌乱的逃离了这里。
夜里。
江芷颜还跪坐在地上,惨白的月光透过窗倾洒在她身上。
她悲哀地扯了扯嘴角,眼泪还是没有忍住的落了下来。
真是荒唐又可笑,兜兜转转,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