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爱是永存的。在你回忆中的那一幕,永远不会堙灭。”寺庙里的钟声响起,江姒月的心也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吾爱永存。微风吹拂,江姒月怔怔地抬起头,恍然看见了那条写着自己和穆子越名字的红丝带。她踮起脚尖,伸手抓住攥在手里。可再定睛一眼,她什么也没有握住。但这一刻,她忽然感觉一直积压在心头暗沉重无处发泄的情绪,似乎轻了不少。半晌,江姒月攥紧手,对住持鞠了一躬:“多谢主持。”走出长芦寺的那刻,她回头望向寺里,香火燃起缥缈的烟雾。
雪又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彼此松开的那一瞬,江姒月感受到穆子越有力的双臂狠狠颤抖。
很久,他才点头:“好。”
穆子越离开了。
在走出这个院子的那一刻,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九皇子。
江姒月站在院中,缓缓伸出手,接住一片。
她安静地望着,眼神哀痛悲忧。
枯坐一夜。
天亮时,江姒月离开了京洛。
她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京洛的城门逐渐被风雪掩盖,心像被泡在了酸水里。
她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自己离开京洛,会是为了放弃穆子越。
马车越驶越远,一路南下。
到江宁城,恰逢当地三年一次的庙会。
江姒月想起多年前自己和穆子越曾去过一次长芦寺。
那时穆子越将红丝带挂在了树上最高的枝条上,说:“这样,上天就能看到我对你的爱意了。”
时隔五年,她重返旧地。
长芦寺,江姒月站在树下。
她仰头望着树枝上随风飘动的红丝带,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属于她和穆子越的那条。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6
寺庙的住持走到她的面前:“施主,又见面了。”
江姒月有些意外:“您还记得我?”
“记得。”
住持慈眉善目:“你的丈夫呢,今日他怎么没来?”
江姒月身形一滞。
沉默片刻,她垂下眼:“……他死了。”
死在了三年前。
主持怔了一瞬,温和开口:“人死不可复生。”
“但爱是永存的。在你回忆中的那一幕,永远不会堙灭。”
寺庙里的钟声响起,江姒月的心也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吾爱永存。
微风吹拂,江姒月怔怔地抬起头,恍然看见了那条写着自己和穆子越名字的红丝带。
她踮起脚尖,伸手抓住攥在手里。
可再定睛一眼,她什么也没有握住。
但这一刻,她忽然感觉一直积压在心头暗沉重无处发泄的情绪,似乎轻了不少。
半晌,江姒月攥紧手,对住持鞠了一躬:“多谢主持。”
走出长芦寺的那刻,她回头望向寺里,香火燃起缥缈的烟雾。
曾经曾经和穆子越的回忆,似乎也随着烟雾飘散……
自此,江姒月留在了江宁。
见不到穆子越,和周应淮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她刻意的遗忘曾经,想要和京洛彻底断裂开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些和穆子越的回忆被时间淹没,逐渐被她遗忘。
甚至她开始不记得他的模样,也不记得自己为何来了这里。
江姒月这时才察觉到不对劲,忙去了医馆。
却被大夫连连叹气:“你患了痴病,慢慢会忘了所有,变成孩童。”
“而此病,至今无药可解,无法可治。”
江姒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馆。
站在街上,她看着白茫茫的一片,才恍然——
原来已经过去一年了,又到了冬天了。
穆子越在做什么呢?
他应该,已经和那位谢小姐成亲了吧?
那样盛大的场面,真想看看呢。
江姒月深吸了口气,抱紧双臂快步往家走。
到家门口,却见一个官差模样等着。
看见她,那人立刻上前:“江姑娘,九皇子口信——”
“请您立刻返回京洛,参加周公子的丧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