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妹妹说的没错,你对自己要求别太高了。”赵望舒浅笑道。赵书晴叹了口气,端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茶沉默了一会后,赵家华笑问道:“舒姐姐、晴妹妹,你们爱听戏吗?”赵书晴笑道:“爱听,我最喜欢戏文里的词,真真是惊艳四座。”蠈“我喜欢那句‘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赵望舒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说了句唱词。赵家华双手捧心道:“我喜欢的是‘去时陌上花似锦,今日楼头柳又青。可怜侬在深闺等,海棠开日到如今。’”
喜鹊进去把匣子给捧了出来,匣子里装的是簪子,赵老太太告诉姑娘们,“这是十二花卉簪,枝枝,你挑两枝喜欢的。”蠈
赵双枝喜滋滋地道:“谢谢老祖宗。”拿起两枝簪,细看,“这些花卉簪枝枝都好看,我都不知道选那两枝好。”
“慢慢挑,不急。”赵老太太扫了眼其他的姑娘,情况让她有些许失望,只有三个流露出艳羡的神色。
不过有三个,赵老太太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枝枝是六月生的,这莲花儿就很适合枝枝。”
“老祖宗的眼光好,我听老祖宗的。”赵双枝听从她的建议,选了六月的莲花簪,而后又挑了十一月的山茶花簪。
簪子赏出去了,赵老太太也困乏了,喜鹊很有眼力地过来道:“老太太该歇午觉了。”
赵老太太就顺势将姑娘们打发走。
姑娘们出了上房,赵双枝提议道:“如今昼短夜长,歇了午觉,晚上就不好睡了,不如我们去园子里赏花吧。”蠈
“天寒地冻的,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兴致,我不去。”赵家华第一个拒绝。
“我身子骨弱,受不得风吹,我也不去了。”赵书晴也找了正当的借口推辞。
赵双枝小脸一沉,“你们呢,去不去?”
语气不是太好,让本来无所谓去不去的赵望舒,生出了逆反心理,“天太冷了,花木凋零,没什么可赏的,我也不去。”
“你真不去?”赵双枝沉声问道。
赵望舒挑眉反问道:“我不去有什么问题吗?”
“随你。”赵双枝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蠈
赵玉真等人看了赵望舒三人一眼,忙追着赵双枝而去。
走在后面的赵玉真走了几步,又停步回头道:“舒妹妹,来大宅了,还是合群一些比较好。”
赵望舒微微笑道:“谢谢十二姐姐的好意,我喜欢独美。”
“噗哧。”赵家华轻笑出声。
见三人都看着自己,赵家华挑眉道:“我也觉得众星朗朗不如孤月独明。”
赵玉真还要说什么,赵书晴却抢先开口道:“十二姐姐,你快跟过去吧,她们都要走远了。”
赵玉真咬了咬唇角,快步往赵双枝她们离开的方向追赶过去。蠈
三人见状,不约而同地嗤笑了一声。
笑罢,赵家华说道:“我从家里带了龙井茶来,舒姐姐,晴妹妹,去品茗一下如何?”
赵望舒笑道:“西湖龙井,茶中之美,多谢华妹妹邀请,我就却之不恭了。”
“天寒茶暖,一品醉春秋,多谢华姐姐相邀,我也却之不恭。”赵书晴细声细气地道。
“你们真是太客气了,走吧。”赵家华笑道。
三人住同一进院子,赵家华在东厢房,就中午用餐这么短的时间,她的下人已把小会客厅收拾出来了。
“舒姐姐,晴妹妹请坐。”赵家华客气地道。蠈
赵望舒和赵书晴在椅子上坐下,赵家华吩咐婢女把茶具端上来,“你们是喜喝煮茶还是泡茶?”
“我不挑,都行。”赵望舒随和地笑道。
“泡茶吧。”赵书晴身体弱,很少喝浓茶,但她又喜欢那茶味,平时喝的都是清茶。
“听晴妹妹的。”赵家华提壶洁具。
喝茶适合闲聊,赵书晴率先开口,“华姐姐,大宅这边请了多少人来教我们,你知道吗?”
赵家华嗤笑一声,“请了六个,据说有一个是在端康皇后身边伺候的嬷嬷,是来教我们礼仪规矩的。”
“六个这么多啊,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太轻松。”赵望舒屈指轻叩桌面,表示感谢赵家华的茶。蠈
“要学琴棋书画、女红针黹、制脂调香。”赵家华勾着手指数着,“十几种技艺呢,轻松不了啊。”
“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么劳累。”赵书晴蹙眉道。
“身子骨要紧,你别太拼命,能学多少是多少,反正学会,也没什么好处。”赵家华直言不讳地道。
低头在喝茶的赵望舒,抬眸看了赵家华一眼。
虽然大家都知道大宅把她们接进府中教养,打得是什么主意,但赵家华在两个只能算是陌生人的面前,把话挑明。
实在是有点交浅言深,让人没法不多想。
而赵家华说完后,也在观察两人的反应。蠈
赵书晴满脸忧色地道:“若是不好好学,只怕老太太她们会不依的。”
赵望舒则神情淡然的喝着茶水,似乎没有听到她说什么。
赵家华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伸出一双细长白嫩的手,“十指有长短,有些东西就是学不会,这是没法子的事。”
“华妹妹说的没错,你对自己要求别太高了。”赵望舒浅笑道。
赵书晴叹了口气,端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茶
沉默了一会后,赵家华笑问道:“舒姐姐、晴妹妹,你们爱听戏吗?”
赵书晴笑道:“爱听,我最喜欢戏文里的词,真真是惊艳四座。”蠈
“我喜欢那句‘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赵望舒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说了句唱词。
赵家华双手捧心道:“我喜欢的是‘去时陌上花似锦,今日楼头柳又青。可怜侬在深闺等,海棠开日到如今。’”
赵书晴想了想,道:“我喜欢的词有很多,最喜欢的是‘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
三人皆是有感而发,只是赵望舒话中隐晦的深意,她们是无法体会的。
任谁也不会想到赵望舒会有前世的记忆,三岁后,赵望舒脑海里常会模糊闪过一些奇怪的人和景象。
九年的时间,足以让她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那应该是她前世的记忆,记忆中的她生活在一个男女平等的,女子不需要依附男人生活的时代。蠈
那里的房子很高,地上跑的是汽车,天上还有飞机,人已经登上了月球,那里并没有嫦娥和玉兔。
她应该是死后,投胎转世了吧?
至于为什么还能隐约记得起前世的事,大约是孟婆汤没喝够。
休恋逝水,过去的已然过去,她也回不到前世去了,再留恋也是无用的。
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今生虽不及前世那般好,可也有疼爱她的家人,她该抛开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崭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