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姜时酒闭上眼,一行清泪缓缓从脸颊淌下……三日后,和亲队伍出发的日子。姜时酒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任由喜婆抹上脂粉。她垂眸看着身上华丽的喜服,却终究不是那件自己亲手所绣的嫁衣,而心中也再不会有所期盼。相府门前的乐声高亢,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姜时酒蒙着喜帕,被喜婆一路引上喜轿。洛京街道上也是一片的欢歌。轿外,喜婆的声音传来:“姑娘,该哭嫁了。”姜时酒也想哭,可这几日来她的泪早已流干,此刻只觉心里空荡一片,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水。
姜时酒回府后大病了一场,一连三日都避不见客。
闺房内,炉火烘的人昏昏欲睡,却掩不住卧榻上阵阵的咳嗽声。
婵儿看着面色苍白,眼眶却红肿的姜时酒,忍不住说:“小姐,心病得需心药医,您这样下去,身子也挨不住啊!”
姜时酒没说话,只是望着不远处屏风上挂着的嫁衣。
那么红,和她的心一样的红。
可为什么,傅隽年要这么对自己呢?!
他明明也心悦自己,却偏要拒人千里,不敢承认。
难道这份感情对他来说,就那般见不得人吗?
姜时酒想不明白,内心苦涩酸楚,神思牵动之下,又咳了起来。
婵儿在一旁满目担忧,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久,ⓨⓑγβ姜时酒咳嗽稍缓,开口却是说:“婵儿,替我去和父亲说一声,和亲一事……我同意了。”
婵儿一愣:“小姐……”
可迎上姜时酒如死灰般的目光,她只能转身往外走。
但就在出门一刻,姜时酒又叫住了她。
婵儿以为她改变了主意,孰料,却听她说:“那件嫁衣……也一并拿去扔了吧。”
姜时酒望着那件嫁衣,眼里有不舍,有悲伤,可更多的是无力无奈,亦是心如死灰……
她这一场一厢情愿了九年的感情,在这样不堪的局面下惨淡收场。
自己和傅隽年……终究是一场错缘!
想到这儿,姜时酒闭上眼,一行清泪缓缓从脸颊淌下……
三日后,和亲队伍出发的日子。
姜时酒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任由喜婆抹上脂粉。
她垂眸看着身上华丽的喜服,却终究不是那件自己亲手所绣的嫁衣,而心中也再不会有所期盼。
相府门前的乐声高亢,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姜时酒蒙着喜帕,被喜婆一路引上喜轿。
洛京街道上也是一片的欢歌。
轿外,喜婆的声音传来:“姑娘,该哭嫁了。”
姜时酒也想哭,可这几日来她的泪早已流干,此刻只觉心里空荡一片,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水。
半晌,喜婆无奈地唤了一声:“起轿!”
轿子摇摇晃晃的启程,载着姜时酒那颗死去的心。
送亲的队伍穿过城门一路北去。
听着抬轿人和城门守卫的话声,姜时酒终究还是没忍住。
她掀开喜帕和轿帘回望,高耸的洛京城门随着队伍的走远,一点点变小,直到再看不清……
最终,自己还是没能见他一面。
姜时酒眸色黯淡,缓缓收回了视线。
罢了,此地怕是再难归来,而有些人怕是也终身不复再见……
翌日,皇宫彩云殿。
彩云公主刚穿好喜服,正在梳妆,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
她脑海里满是姜时酒和亲一事。
从皇兄那听闻此事后,她便去了丞相府,可姜时酒却称病避而不见,连劝说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只让婵儿传了句话:“我心意已定,只是可惜,不能参加你的婚宴,日后山高水远,怕是再难相见,好生珍重,愿你与夫白头偕老,恩爱两心同。”
想到这些,彩云心里就有些发酸。
这时,殿外有人喊:“摄政王到。”
几日未曾见面的傅隽年看上去有些疲惫。
进了殿内,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成婚乃彩云一生大事,这么重要的日子,以姜时酒的性格不可能不来!
心下隐隐有些莫名的不安,他开口问:“晚晚呢?”
彩云公主瞟了他一眼,没有往日的敬意,甚至有些埋怨。
“晚晚自是随皇叔的意,前去和亲了!”
傅隽年闻言浑身一震,随即斥责:“你在胡说什么?”
彩云见他样子,心里涌上了猜想:“晚晚前去和亲一事,皇叔不知?”
傅隽年怎么可能知道,前几日自己被刺客刺伤在府休养,未理朝政。
梁国要和亲的事他虽知晓,但这些年他已经放权让皇帝自己决定政务,所以没有再管这些小事。
却没想到……
就在他怔愣之际,彩云的声音再度响起:“皇叔,我不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晚晚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她决定的事便再难更改。”
“更何况此行山高路远,你与她怕是这一生都不会再相见了。”
傅隽年心中一震,看着面前眼眶发红的彩云。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不可能!
姜时酒怎么可能去和亲?她明明……
倏然,傅隽年想起那日书房一别后她说的那句“胆小鬼”,想起她走时背影里溢满的死寂。
他心不断下沉着,傅隽年走着,步履越来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一路飞奔至丞相府。
傅隽年脚步一窒,只见那庄穆的府邸正遍布红绸,洋溢喜气。
他呼吸发紧,一步步往里走。
丞相府小厮见他,忙上前请安。
傅隽年看着他,声音艰涩问:“你们家小姐呢?”
“小姐昨日便出发去梁国和亲了。”
小厮的话如雷轰鸣在耳畔。
傅隽年眼前一花,之前还未愈合的伤泛起刺痛。
他却顾不得,一把挥开身前小厮。
径直走到姜时酒闺房门前,一把推开门——
屋内却早已空无一人,而属于姜时酒的东西也尽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