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抬头看他,“你区区一个丞相,有什么能力阻挡得了十万——”电光火石之间,萧如意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一震。“难道你也早早的存了谋逆之心?!”堂堂大晋朝的当朝宰相——顾北潇,京城里谁人不知他忠心耿耿,万...
秋风瑟瑟,枯枝满地。
冷宫。
“咳咳。”
姜清凝挥手轻扫着屋子里的蜘蛛网和灰尘,忍不住捂鼻咳嗽了起来。
屋里的用具少的可怜,一架破床,脏褥乱堆在上面,不远处放着条长凳和木桌,门窗也不牢靠,风一吹,就嘎吱嘎吱乱响。
那几个人把她丢在这里就跑了,好像怕沾染了这里的什么邪祟之物似的。
姜清凝走到长凳前,捏起衣角随意擦了擦,便坐了下来。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寒风钻过门窗一股一股地灌了进来,整个房间仿若地窖一般寒冷。
姜清凝不由得哆嗦着双肩,她感到一阵阵寒冷直往她身体里钻,周身的空间都被冷风凝结。
再这样下去的话,肯定撑不过明天。
她起身走去床榻边,试图将那一堆褥子盖在身上。
掀开褥子的一角,眼前的场景吓得让她差点当场尖叫起来。
只见一只黑黢黢的老鼠围着一团幼崽正在呼呼大睡,一条尾巴时不时地摆动下,女人的动作似乎没有惊动它们的美梦。
她赶忙放下,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甚至将长凳又往一边挪了挪。
今天一连串的经历已经让女人感到疲倦不堪,不断侵袭上来的困意终是抵抗不住。
一个人抱着双臂在木桌上开始打起盹来,时不时的冷风让女人不自觉收紧了双臂,嘴里发出细微的呢喃。
而在冷宫之外,一场血雨腥风的叛乱即将上演。
金阳殿内。
裴政躺在床上,一名太医正在给他诊脉,几名嫔妃围在他周围。
良久,那名太医后退了几步,磕下了头。
“陛下刚刚一时怒火攻心,再加之寒邪侵体,本就未好的咳疾有加重的趋势,待微臣开一副祛风散寒的方子来,好让陛下疏肝理气,俟风寒消散,再调解心神。”
裴政紧闭双眼,眉心紧蹙,一副痛苦难耐的样子。
萧如意扫了萧嫔一眼,萧嫔心领神会,随即吩咐道。
“绿竹,带太医下去吧。”
“是。”
一名身着青色宫服的宫女领着跪在那的太医离开。
角落里。
一个女人递给了眼前男人一包东西,“这是萧嫔娘娘的一点心意,今晚过后,必有重谢。”
男人掂了掂手里的东西,随即谄媚道,“多谢绿竹姑姑。”
“后面赏的可不止这点,等会方子里要加点什么,”女人抬眼看他,缓缓道,“不用我多说吧?”
男人连忙点头,“自然自然。”
“走吧。”
殿内只剩下了萧皇后和萧嫔两人守着,门里门外的人都被遣散走了。
“姐姐,父亲和哥哥派的人怎么还没到啊?”
萧嫔一脸焦急,忍不住在萧如意耳边低语。
“急什么?”
只见萧如意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紧紧盯着病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眼底露出一丝狠戾,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禁给人莫名的寒意。
“剩下的麝香你处理干净了吗?”
“早就处理完了。”
未几,那名叫绿竹的宫女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恭敬地递给了站在那的萧嫔。
萧如意回头看了一眼,萧嫔立马端着药走上前来。
“陛下,臣妾来服侍您用药。”
萧如意面带微笑说完,接过了萧嫔手里的药碗,坐在床榻边,轻轻用瓷勺搅着碗里的药汁,随后舀起一勺喂进了男人的嘴里。
汤药见底,萧如意还体贴周到帮男人掖了掖被子。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皇后娘娘,现在已是子时了。”
萧如意秀眉微蹙。
“你先到外面去盯着。”
“是。”
绿竹一走,萧嫔赶忙上前问道,“姐姐,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啊?”
萧如意没有回答。
按理来说,父亲和哥哥从宣仁府出发,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皇宫。况且此时大晋朝的兵力大部分集中在对抗西羌上,皇宫里能用得上的就是一些老弱残兵,抵挡不了十万大军。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娘娘,娘娘——”
萧如意抬眸望去,宫女绿竹正慌慌忙忙地跑进来,只是还未说完,一支利剑从后刺穿了她的喉咙,霎时鲜血四溅。
“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这场景,萧嫔当场爆发出一声尖鸣,吓得瘫坐在地,不断的后退到墙角。
萧如意立马看向殿外。
殿外立着一群士兵,为首的男人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男人身形颀长,一身墨色大氅,风吹鼓动间好似潜伏在黑夜里的猎豹。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骤起,刺破了空气中的寂静。
萧如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口猛地一窒。
下一秒,那人自黑暗中缓缓走来,脚步不紧不慢,倒多了份慵懒的意味。
殿内的烛火打在了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他鼻梁挺直,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眸,邪魅性感的薄唇上,带着睥睨众生的凌厉。
男人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扫过,眼神漠然像是看一堆死物。
“怎么,吓傻了?”
萧如意极力在脸上堆起笑容,“顾丞相,你怎么来了?”
顾北潇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我来,是给娘娘送礼来了。”
“赤影。”
话落,男人身边的随从走上前来,在萧如意面前丢出了两个圆滚滚的布料袋子,几缕头发从袋子里露了出来,一股股浓血正透过布料渗出来。
眼前的一幕让萧如意顿时大脑出现一片空白,整个人直挺挺跪了下去。而缩在角落里的萧嫔,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顾北潇挥了下手,身后的人撤了开去。
“若不是在玄青门派了士兵把守,只怕是过了今晚,明天一早大晋朝就变成了萧家的天下了。”
萧如意抬头看他,“你区区一个丞相,有什么能力阻挡得了十万——”
电光火石之间,萧如意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一震。
“难道你也早早的存了谋逆之心?!”
堂堂大晋朝的当朝宰相——顾北潇,京城里谁人不知他忠心耿耿,万事以皇家利益为先。
谁会想到这样的人也在私底下招兵买马,意图谋逆?
男人勾唇冷笑,扫了不远处病榻上的男人。
“我也得感谢娘娘,不仅帮我杀了这老皇帝,”男人眼眸含笑,继续道,“还给了我一个斩杀乱党,平复叛乱的理由。”
萧如意气得脖子涨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藏在袖子下的双手攥的指关节泛白。
脑子里猛然记起一件往事。
当年裴政下令将他父亲押入大牢,后来他父亲因为鼠疫死于牢中,母亲也不知何故去世,裴政多次试探他有无弑君之心,他反而屡次救裴政于水火,由此裴政渐渐信任他,后来还让他当上了丞相。
原以为这事早已过去,没想到他是卧薪尝胆,扮猪吃老虎,想吞个大的!
加之今夜全城皆知她萧氏一族谋逆,顾北潇正好落得个挽救大晋朝于危难的响亮名头。
而她,想要活下去,只怕难如登天。
她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既然帮了丞相,丞相何不放我们姐妹一条活路?”
男人不由嗤笑出声。
此时,刚刚那名随从走了进来,在男人耳边附身低语了几句。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疑虑,淡淡道,“把她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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