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刹那间,我仿佛被拉回了那间山中古寺庙。在那被噩梦惊醒的夜里,小秃头坐在我的面前盘腿念经,他念,我写。是他让我看破物资的虚妄,在这滚滚红尘中,寻找到了心灵的归属。我跟着念道:“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住口!”少爷听不懂。他剪不断我们心灵之间的羁绊,只能更加恼怒地对小秃头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泪水滚滚而落,我努力挤出笑容。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是一种解脱。
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少爷起身,我背过身去却从镜子里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的吻了吻我散落的头发,指尖微动,虔诚而又克制。
我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不愿再看。
保姆送来了早饭,我破天荒的吃了一些,然后带着心底的期待等待着少爷回来。
我和小秃头已经分开一百四十一天了。
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在脑海中一遍遍描摹着他的样子,没有一天不盼望着能再见到他。
可当那扇门被推开以后,我又不敢上前。
我怕他恨我怪我,更怕他不要我。
小秃头就站在那里,站在院子的桃花树下,身上挂着那串被重新串好的檀木佛珠。
好像无数个平常的日子一样。
我出去散心,他在家里为我做好意桌子的饭菜。
仿佛什么都没变,他只是一个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
“你瘦了。”
一瞬间,我泪如雨下。
“别哭,我们种下的桃花树抽芽了。”
桃花树长大了,我们的孩子却不在了。
我哭得几乎直不起身来,想要上前又被少爷拦下。
少爷的脸色晦暗不明,“你不是在期待,我会放你离开,成全你们?”
我没有回答,只望着小秃头。
在他出现的瞬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就好像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
我们甚至都不需要张嘴,只一个眼神就能胜过千言万语。
少爷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于晴!他到底有什么好,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见我不回答,少爷又走到小秃头面前,对着他的脸狠狠打了一拳。
那张清冷俊秀的脸上,赫然肿起一片。
“我很好,你别为我担心,什么时候回家,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清蒸鲈鱼。”
再见已属不易,我们谁都不想为任何事情分心,在这一刻,我们的时间只属于彼此。
少爷恼羞成怒的冲向小秃头,疯狂地对他挥舞拳头。
“给你钱你就拿着滚,缺女人我给你找,为什么要和我抢,我会杀了你知不知道?”
血随着挥舞的拳头飞溅,身后的人掰着我的头,逼我目睹这场酷刑。
“住手!”
我想要扑上去为小秃头挡住这一切,可身后的人死死钳制住我。
这里是属于少爷的王国,他是绝对的权威,不允许任何人反抗。
看着小秃头被打到面目全非,我心疼的几乎崩溃。
就像是我的孩子死的那天一样,自责悔恨。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招惹你,我不该认识你。是我害了你……”
我哭得不能自已。
我以为我能狠得下心来,可是看着他受伤,对我来说比凌迟还要残忍。
我开始后悔认识他,后悔把他拽入这个无尽的深渊。
如果没有那一夜,他现在还是受人尊崇的云山佛子。
手持檀木佛珠,与青灯古佛为伴,一辈子与世无争怡然自得。
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人夺走一切,踩在脚下,陷落在血泊污泥之中无法自拔。
小秃头被压在地上,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眼睛,夹碎了眼角的那滴泪。
一缕缕的血从他嘴角滑落,他张了张嘴。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
刹那间,我仿佛被拉回了那间山中古寺庙。
在那被噩梦惊醒的夜里,小秃头坐在我的面前盘腿念经,他念,我写。
是他让我看破物资的虚妄,在这滚滚红尘中,寻找到了心灵的归属。
我跟着念道:“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住口!”少爷听不懂。
他剪不断我们心灵之间的羁绊,只能更加恼怒地对小秃头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泪水滚滚而落,我努力挤出笑容。
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是一种解脱。
无论世事如何艰难,至少我们在此刻真诚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