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晋褚用一千两换了温璃一碗猪肝汤。接下来的三日,晋褚几乎都在往外跑,不知忙什么。而温璃这日早上,迎来了位不速之客。“扁豆?”扁豆笑得谄媚,“璃儿姑娘,这是我家公子送给您的。”他将手上的红木小箱子,托举到温璃跟前。“这是何物?”“一些黄白之物,弥补铺子的损失。”齐府还算明事理,温璃伸手接过。手上吃不准重量,差点把木箱子摔了。好奇之下,她打开箱子,那一箱子金黄色闪瞎她的眼。
齐允对此有心理准备,父亲也已准备好对策。
他现在甚至无心理会此事,只想去问温璃,她为何?为何变了?
齐允打起精神,从袖中掏出银票塞给朱雀,“今日烦您走一遭,一点心意您收下。”
朱雀假意推拒一番,到底收下了。
那可是五百两!
拿人手短,他点拨了一句,“找大人恐怕不行,得找夫人。”
毕竟,府衙内的都知道,大人就是个妻管严,不是伤筋动骨的大事,都是夫人说了算。
那温氏也没害人性命,只是派人误伤了大人。
只要夫人枕边风一吹,这事完全可以不是事儿。
齐允虽疑惑,但还是谢过朱雀。
而后,往地牢打点不提。
…………
晋褚从破落院子的西北角挖出一个木匣子。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百两的银票和一块银鎏金长命锁。
他将银票放入怀中,又将木匣重新埋好。
“小褚!”
突然,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晋褚将泥土掩好,起身看向来人。
这是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身形瘦削,唇红齿白,五官精致,有不辨雌雄之美。
晋褚薄唇微勾,“十一。”
十一从院外跑来,到了晋褚面前两步远,又猛地停下,“你逃出来了?”
晋褚颔首。
十一咧嘴笑起来,“我曾到南风馆寻过你,听说你跑了,你不知我有多开心。”
“他肯允你出来?”
十一的眸光黯淡下来,“他也后悔了,只是下不来台。你给他下的药……”
“那药可是我从西域商人那买的。”
十一叹了口气,“难怪药石无医。”
晋褚面色无波,“他应得的。”
祸害了那么多人,他没毒杀那人,已是手下留情。
“小褚,你带我一起逃吧。”
晋褚垂下眸子,“你我的卖身契能拿到么?”
十一喜上眉梢,这是愿意带他远走高飞了。
“我会拼尽全力。”
“成,三日后,我在蓬莱阁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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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
“嗯。”
晋褚看着十一轻快的背影,眸色暗沉了几分。
掌灯时分。
晋褚到小院门口之时。
温璃正在灶间说服崔氏。
“娘,我不可能给姓齐的做妾,您怎么不信?”
“你若不愿,为何不当着娘的面拒绝他。”
“那我得给人齐公子留些脸面不是?”
“你当真放下齐允了?”
“当然。”
崔氏将信将疑,却在此时,看到门被推开,晋褚走了进来。
春喜忙摆碗筷。
崔氏和温璃笑吟吟地看着他,“回来了/用膳吧。”
晋褚有一瞬恍惚,这就是,“家”么?
有人为自己留灯。
有人等自己用膳。
他将银票递给崔氏,“这里有一千两,您先拿去救急,若是不够,晚辈再想法子。”
崔氏心里有些狐疑,他不是血本无归了?哪来的一千两!莫不是也当了什么值钱物品?!
那这钱她坚决不能收。
“不……”
她的话止于温璃一把接过银钱的动作。
温璃笑眯眯地收好银钱,“快去用膳,我娘煮了猪肝汤。”
于是乎,晋褚用一千两换了温璃一碗猪肝汤。
接下来的三日,晋褚几乎都在往外跑,不知忙什么。
而温璃这日早上,迎来了位不速之客。
“扁豆?”
扁豆笑得谄媚,“璃儿姑娘,这是我家公子送给您的。”
他将手上的红木小箱子,托举到温璃跟前。
“这是何物?”
“一些黄白之物,弥补铺子的损失。”
齐府还算明事理,温璃伸手接过。
手上吃不准重量,差点把木箱子摔了。
好奇之下,她打开箱子,那一箱子金黄色闪瞎她的眼。
“这么多?”
“嘿嘿嘿,公子说多余的钱,您拿去添些喜欢的首饰。”
温璃笑了,原主跪舔的时候可是一锭金子也没得。
“你替我谢过你家公子。”
扁豆见她面色还算和悦,想起公子的话,“我家公子在蓬莱阁候着您。”
温璃将木箱子往屋中搬,“我没空,忙着呢。”
扁豆哪能无功而返,“您忙什么?我可以搭把手。”
说着,就要帮她拿木箱子。
温璃侧过身子,“不必。你告诉你家公子,我与他两清了,莫再纠缠。”
她喊了一声,“春喜,送客。”
一直当透明人的春喜,对着扁豆指指大门,“请吧。”
扁豆为难,站着不动,“这……”
春喜推了他一把,“走,快走。”
这扁豆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也是看不起小姐外室身份的人之一。
当时她不理解,现在却明白了,人家作为齐允的贴身小厮,自然最清楚齐允心意。
齐允心系大小姐,他们私下不知看了自家小姐多少笑话呢。
“春喜,诶,你……”扁豆被推搡到门口。
“哐”一声,院门贴着他的鼻子关上。
扁豆气得直跺脚,但公子的交代犹言在耳,他不能回去。
他犹豫片刻,爬上墙头。
温璃和春喜在屋中数银两,听到院中动静,以为是崔氏或晋褚回来了。
兴冲冲跑去出一看,却是笑得一脸讨好的扁豆。
温璃瞧一眼紧闭的院门,“你从哪进来的?”
“那儿,呵呵。”扁豆往墙头一指。
春喜拿起扫帚,“你个无赖,快走!”
说罢,扫帚扫向扁豆,惊起一地尘土。
扁豆边躲边跳,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春喜没料到他的动作,一扫帚扫向他面颊,白皙面容瞬间显出几道血痕。
春喜和温璃都是一惊,她们没想伤人。
扁豆到底是个少年郎,脸上一疼,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他期期艾艾,瞧着颇可怜,“姑娘,您就到蓬莱阁瞧瞧我家公子吧,一眼就成。”
他家公子最近既消瘦又憔悴,都是拜眼前这女子所赐。
春喜居高临下站到他眼前,“你家公子早已与我家小姐一刀两断!还去看什么?”
“公子……”扁豆难以启齿,公子是个拎不清的,他瞧着也糟心。
璃儿姑娘爱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
如今,人家姑娘不爱他了,他又接受不了。
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但他只是个小厮,主子说啥就是啥。
“姑娘若不去,我就长跪不起。”扁豆死皮赖脸。
“你还敢威胁我家小姐?”春喜拿起扫帚又要打他。
温璃一把拦下,对着扁豆点点头,“好。”
扁豆面露喜色。
春喜瞪大眼,“小姐?!”
“你跪着吧!”
扁豆猛地顿住起身动作。
春喜得意睨他一眼,随温璃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