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薛老夫人第一次见我这么“不恭顺”。她气得用手指着我“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薛木却冷眼看着我,又劝慰了他母亲几句,薛老夫人才被人扶着离开了。晚上一大家人吃饭的时候,那个酱肘子一端上桌,那油腻腻的气味往我鼻子里一钻,我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捂住嘴,赶紧跑外面去吐了一会儿才舒坦了点。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桌上一群人都盯着我看,神色各异。薛老夫人是破天荒地对我笑了,而薛木却黑沉着脸,仿佛
这还是薛老夫人第一次见我这么“不恭顺”。
她气得用手指着我“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薛木却冷眼看着我,又劝慰了他母亲几句,薛老夫人才被人扶着离开了。
晚上一大家人吃饭的时候,那个酱肘子一端上桌,那油腻腻的气味往我鼻子里一钻,我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捂住嘴,赶紧跑外面去吐了一会儿才舒坦了点。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桌上一群人都盯着我看,神色各异。
薛老夫人是破天荒地对我笑了,而薛木却黑沉着脸,仿佛有人欠了他好多银子似的!
很快我就知晓这是为何了,因为薛老夫人让人请了大夫给我把脉。
那大夫一手摸着花白的胡子,一手在我的手腕上停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起身,一脸喜色朝薛老夫人和薛木拱手道:“恭喜老夫人,恭喜大少爷,大少奶奶这是喜脉啊!”
22
什么?
我……有孕了!
薛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儿了,还闭上眼睛,双掌合拢,一个劲儿在那儿念:“老天爷开眼了,我家木儿终于有后了!”
说完,也忘了今天下午如何对我疾言厉色似的,拍着我的肩,一脸慈爱:“你想吃什么尽管给娘说,娘让人给你做!”
薛木却自始至终都沉着脸,不发一语。
等回到荷风苑的时候,薛木一把将我扯进房间,我没站稳,跪倒在了地上,冷硬的地板磕得我的膝盖生疼。
顾不得膝盖上的刺痛,我下意识用手捂住腹部。
“你肚里的孽种是谁的?”
薛木的声音冰冷,眼含怒意。
我无视膝盖上的痛意,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行至桌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扬起唇角。
“你是我的夫君,这孩子当然是我们的啊!”
“胡说,我都没碰过你,你怎么可能……”
我轻呷一口茶,悠悠开口。
“与你成婚两年,每日晨时去向婆母请安,她总让我顶着露气在门外等候至少半个时辰。”
“助孕的苦药,我日日都在琢磨怎么才能偷偷倒掉?”
“婆母也时不时都骂我是一个不会生蛋的母鸡。”
“就连晚我半年进门的弟媳都能明里暗里地看不起我。”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可即便如此,我都从未怨过恨过,也从未想过向婆母坦诚:不是我不行,是她的儿子不行!”
我放下茶盏,望向薛木。
“你说,若婆母知道你有隐疾,会怎样?”
薛木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
“你……你说过你会等我治好的,没想到你竟如此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我已经等了你两年啊!这两年,大邺朝的大夫,我都给你寻了个遍啊,可你这病情却毫无进展……”
薛木咬牙道:“明天就把这孽种处理掉,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呵,薛木啊薛木,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嫁给你这两年温柔和顺,你就真以为我甄梅俪是个软柿子了!”
23
我忆起第一次见到薛木的场景。
那个站在阳光里的翩翩公子,似乎是盛着光的,和如今这个歇斯底里一脸怒容狰狞的男子完全不同。
烂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一个儒雅俊朗的公子,虽手无缚鸡之力,却勇敢地救下了一个被一群歹人围住的女子。
看着一身是血的他拼命护住我的模样,我就在想: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傻子啊!
那时父亲已经时日不多了,缠绵病榻已久的他却始终放不下我,希望我能早日觅得良人,托付终身。
父亲说:“这么大份家业就给你一个女娃娃,也不知是福是祸啊!为父还是希望你能有个可靠的夫君,他能爱你敬你护你,我才能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