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如同两倍速的电影一晃而过。我的手指攥的咯吱咯吱响。我的绪波动特别大,柳专家没有停顿,继续进行催眠治疗。我逐渐发抖,眼角逼出泪来,整个床因为发抖震得厉害。柳专家打了个响指,我表情痛苦,渐渐不发抖而是把自己蜷缩起来,闭着眼睛,头发被眼泪沾湿。我的哭声是压抑的。我手臂捂着眼睛坐了起来,手掌心死死的摁着床板。柳专家给我接了水。“恭喜你,可以出院了。”我手不停的颤,低着头喘气。
16.
我在精神病院里住了半个月,前一个星期基本上是没有自由的。
父亲的人一直有在附近看守,251的医院也不是想跑就能跑出去的,安保十分严格。
直到一星期后,综合评估我的精神较为稳定,才决定在周一的时候给我活动时间。
251医院的患者日常活动很丰富,每个人都可以跟前台的护士借阅图书拿回去看。
可以申请院子里晒太阳,还有公开课。
我坐在树荫的椅子下,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我在想奕媱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的手机被没收了,每天有集体看新闻看电视剧的时间,可是我想她。
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要她回来。
三年前她义无反顾的离开,当时我就应该一直找她。
我是那么爱他,怎么会让她和高天泽在一起呢?
专家在楼上向下看,我抬起了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再后来专家说准备给我做催眠治疗,
他说我这是心理障碍,需要对症下药。
催眠治疗定在三天后,这期间,每一天我都会坐在医院的院子里,呆呆的望着门口。
母亲来过两次,奕媱一次都没有。
树叶落在我的脚边,奕媱喜欢的枫树叶,我弯腰将树叶捡了起来。
捏着叶茎转了转,抬起树叶挡住了阳光,我眯了眯眼。
“徐先生。”有人叫我。
我转头。
“柳专家叫你去治疗室。”
护工站在我旁边,等我起身。
“好看吗?”
我向他展示树叶,护工笑着点点头,“好看。”
他陪着我一起往治疗室走。
“你进去吧,我就送到这了。”护工笑笑,打开了面前的门。
柳专家一早就等在治疗室。
“催眠?”
我只是扫了一眼房间里的设备,心里就有数了。
“徐先生好聪明。”专家和煦的笑笑。
我躺在床上,道:“我没病。”
专家笑笑:“嗯,我知道你没病。”
我烦躁的闭上眼睛,专家开始对我进行催眠。
恍恍惚惚中我看到了奕媱,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奕媱,少女脸上还有婴儿肥,清纯可爱。
画面如同两倍速的电影一晃而过。
我的手指攥的咯吱咯吱响。
我的绪波动特别大,柳专家没有停顿,继续进行催眠治疗。
我逐渐发抖,眼角逼出泪来,整个床因为发抖震得厉害。
柳专家打了个响指,我表情痛苦,渐渐不发抖而是把自己蜷缩起来,闭着眼睛,头发被眼泪沾湿。
我的哭声是压抑的。
我手臂捂着眼睛坐了起来,手掌心死死的摁着床板。
柳专家给我接了水。
“恭喜你,可以出院了。”
我手不停的颤,低着头喘气。
“谢谢。”
下了床,我踉跄的向外走。
柳专家什么也没说,通知了院长,院长先打了电话给徐家。
徐天南详细的问了一下情况,听柳专家保证治好了,也就同意我出院。
院长批了单子,我没急着离开,我在常呆的树下又坐了一会才离开。
我左手拎着包边走边准备打电话,抬头瞥了眼,将电话掐了。
李钊站在精神病院门口,在等我。
“我在徐董那收到你出院的消息了。”李钊帮我打开车门。
我颔首,弯腰上了车。
李钊小跑着进了副驾驶,
他什么也没敢问,伴随着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我对上了李钊的视线。
李钊瞬间退缩,我淡淡的问道:“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有没有要和我说的?”
“李总的合作在推进了,其余一切正常。”
我“嗯”了声,
伸手又吐出一个字:“烟。”
我原本是一个没有烟瘾的人,现在有点迷上了。
李钊将烟递到我的手里,开了车内的空调,小声道:“徐总,需要先去酒店住么?刘姨刚回家,家里还没来得及打扫。”
我睫毛一颤,摆手:“直接回家。”
等我进了家,客厅已经被打扫的一干二净,我之前精心布置场景全都消失了。
空气里喷了香,很淡很淡的味道,是以前我很喜欢的香味。
我有些失神。
“徐总。”家里阿姨匆匆走来,“厨房的东西我处理了。”
我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半个字也没说就上了楼,剩下阿姨自己在客厅里犯嘀咕。
卧房里。
我站在床边,手指摩挲着骨灰盒。
苏奕媱死了,装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不会哭不会笑也不会有温度。
我抱着盒子睡到傍晚,外面华灯初上。
我翻出手机给李钊去了条微信。
“帮我在永山买块墓地。”
李钊手背擦了把眼睛,“我这就去办。”
李钊办事很快,谈下地方之后便给了我回馈。
我挂掉电话后,就出门了,我要去见一个人,高天泽!
来到高家门前,我敲了下眼前的门,半晌,里面传来脚步声。
高天泽诧异的看着电子屏上的我,扯了下唇,皮笑肉不笑。
他摸了下嘴,上次被打的地方还疼呢。
他家里破产了,现在为家里的事情他忙的焦头烂额,现在这个时候我找上门来了。
高天泽四处看看,掂了掂一支高尔夫球杆。
他将手背在身后,给我开了门。
“徐总,稀客啊。”高天泽越过我看向身后,没见到别人。
看样子是我自己一个人来的,但也保不齐我的助理保镖会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