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桂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她问:“什么叫我自有我的好去处?”陈锦棠挪揄一笑,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从里面插上门栓,躺在空间的大床上,听着外面江玉梅的嚎啕声和江月桂的抱怨声,痛快极了。江月桂要求送江银山去医院救治,江玉梅却说家里如今被毛贼洗劫一空,一分钱都不剩,哪有钱进医院。江月桂破口大骂江玉梅穷光蛋,狠心贼,对亲哥见死不救。江玉梅哭得那叫一个凄惨……陈锦棠听着两人狗咬狗,别提有多痛快了!
辞别了罗副厂长,陈锦棠又到了街道办王主任家里。
王主任正为了知情插队的事情头疼。
陈锦棠把2斤红糖塞到王主任手里,大眼睛里盈满笑意:“王婶儿,我姐姐江月桂愿意去大西北插队。”
这年头,红糖可是好东西,加之陈锦棠主动来推举下乡人选,王主任鼻子眼睛都堆满了笑。
她凑近陈锦棠,谨慎地问:“江月桂当真是你亲姐姐?如果是农村冒名顶替的,那下乡可不合适。”
陈锦棠笑答:“这还能有假?我姐姐自幼病弱,庙里的菩萨说要改了姓养在穷人家,否则养不大。
我姐姐现在已经养得很壮实了,我爸爸又不在了,我妈这才把她认了回来。
我姐姐觉悟高,自愿去玉沟村插队,特意叫我来给她把名先报了。”
玉沟村四面环山,特别穷,特别苦,离西市特别远,那儿的村民一年吃不上一碗白面,很多人宁愿吊死,也不愿去玉沟村插队。
既然有人主动报名去玉沟村,王主任自然满心欢迎,当即在登记表上写下江月桂的名字。
陈锦棠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干。
她到了被江解放强暴的女孩子家里,那女孩自从被将解放糟蹋后,就疯了。
陈锦棠在女孩家的桌子上放下两百块钱,女孩爸爸的眼睛立即亮了,惊喜地问:“同志,咋给这么多钱呢,有啥事,你尽管吩咐。”
“我来帮你家姑娘伸张正义,只要你肯去警察局揭发江解放的罪行,这两百块钱就归你了。”
陈锦棠拿起钱,抖了抖。
“行,我这就去告那小子去!我早防着他小子,我女儿那条血裤子我还留着呢!”
这条血裤子正是女孩被江解放强暴那天穿的裤子,上面有女孩的血,也有江解放的液体。
女孩爸爸当即带着血裤子去了警察局,江解放当天就被警察抓走了,少说得蹲几十年大狱。
陈锦棠步履轻松地回到陈家,她主要是回来看江玉梅和江银山几人的笑话。
刚走到巷子口,就见警察押着江解放往出走,江银山跟在后面又哭又嚎像头野猪。
江玉梅披头散发发疯似的掰警察的手,企图把江解放解救出来。
被警察叔叔一手肘拐到地上了,她索性盘腿坐地撕心裂肺嚎叫起来。
陈锦棠看着痛苦绝望的两人,痛快至极,迈着欢快的步伐从两人身边穿过,朝家里走去。
这时,只听“咚”一声,竟是江银山急火攻心晕死了。
江玉梅连忙手脚并用扑过去查看江银山的情况,扯着嗓子哭喊:“哥,哥,你咋了,你可不能死啊,解放被抓走了,你再死了,谁管我啊,没人给我撑腰了啊!”
这又注意到陈锦棠,咒骂道:“死丫头,还不快来把你舅舅抬回家里,往哪儿跑?”
陈锦棠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江玉梅盈盈一笑,道:“我爸显灵了,江银山活不旺,你也没几天好日子啦!”
说完,抬脚就走。
一番话令江玉梅又惊又气,一口恶气堵在喉间,差点噎死。
陈锦棠一只脚还没跨过门槛,江月桂就扑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死丫头,家里糟了这么大的难,你还有心情到处闲逛,心真够大的!”
陈锦棠反手推开江月桂,笑嘻嘻回怼:“遭难的是你们江家,跟我们陈家有什么关系,好狗不挡路,滚一边去!”
“长本事了,敢骂我?你是不是忘了你爸早死啦,你跟你妈以后还得指望我们江家过活呢,敢跟我这么说话,小心我把你赶出家门!”
陈锦棠丝毫不恼,嘴角噙着欢快的笑意:“我爸是死了,可是你爸也离死不远了!
笑话,你们一家子住在我们家,吃我们家、用我们家,到底谁一家子才是蛀虫吸血虫?
你哥这一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一定,你爸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至于你嘛,自然有你的好去处,呵呵,自求多福吧!”
江月桂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她问:“什么叫我自有我的好去处?”
陈锦棠挪揄一笑,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从里面插上门栓,躺在空间的大床上,听着外面江玉梅的嚎啕声和江月桂的抱怨声,痛快极了。
江月桂要求送江银山去医院救治,江玉梅却说家里如今被毛贼洗劫一空,一分钱都不剩,哪有钱进医院。
江月桂破口大骂江玉梅穷光蛋,狠心贼,对亲哥见死不救。
江玉梅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陈锦棠听着两人狗咬狗,别提有多痛快了!
第二天天不亮tຊ,王主任带着人来抓江月桂去下乡,她怕江月桂反悔,所以直接来拿人了。
江月梅怒气冲冲朝王主任吼叫:“我马上去针织厂上班,去插哪门子队?滚滚滚,赶快滚!”
“我昨晚上已经打电话问过针织厂的罗副厂长了,你不符合政策,针织厂已决定取消你入职资格,走吧,乖乖下乡插队去!带走!”
她话音落下,两个壮硕的中年妇女立即冲上来,一左一右抓住江月桂的胳膊,强行拉了她就走。
闻言,江月桂浑身都软了,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一夕之间,从针织厂女职工变成插队知青的事实。
陈锦棠靠着门框笑嘻嘻挥手和江月桂告别:“姐姐,玉沟村穷着呢,村民野着呢,你干活时可不要偷懒,否则会挨打的,一路好走,妹妹我就不送了!”
“……玉沟村?”
这下,江月桂连路都不会走了。
她家虽然是农村的,却是西市郊区的农村,现在竟然要被下放到几百里之外的山沟沟,她怎能不疯?
抓人的人,和看热闹的人都走后,陈家总算清净下来。
陈锦棠也打算离开了。
她走到江玉梅的房间,如今陈家可谓真正的“家徒四壁”,连张床都没有,江玉梅只好在地上铺上几张报纸,凑活着让江银山躺在上面。
江银山气得口眼歪斜,说话含混不清,却仍旧嘟嘟囔囔咒骂江玉梅是窝囊废,连自己的亲哥、亲侄女侄子都护不住。
江玉梅捂着脸在哭。
陈锦棠对着江银山拍着手哈哈大笑:“你女儿去玉沟村插队了,你儿子蹲大狱了,你呢,又成了这幅鬼样子,哈哈哈,我爸爸在天之灵一定也觉得很开心!”
江银山气得浑身乱颤,越急越怒,越是说不出话,指着陈锦棠“你你你”个不住。
陈锦棠又笑向江玉梅道:“你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大哥,不顾我爸爸和我的死活,现在你还觉得躺在地上的这个废物,会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吗?
我走了,你好好伺候这个废物,好好享受你的精彩人生吧!”
说完,也不管江玉梅作何反应,挎着她的小包袱立即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