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薛灵音的话,他眉心微皱。不知为何,他心底腾起一股淡淡的不适,像是有人拿着针,一下下往上面扎。他又想起他出墓室前,薛灵音问他会不会去接她的话。闷疼越发明显。顾松冶强行压下那股感觉,正要拨通快递电话,却见有人冲了进来。“顾院长,刚才秦始皇陵内,突然传出一阵轰隆的声音,好像要塌了一样!”顾松冶猛然抬头,不知为何,眼前突然浮现薛灵音的身影。他心脏一紧,将玉盒放在桌上,厉声道:“赶紧带几个人,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寂静的墓室里,顾松冶没有回应我。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那颗木心,越走越远。
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我靠着棺椁滑坐在地上,画卷就这样散落开来。
我靠在棺椁上,冰冷透过背蔓延全身,可我却恍然未觉。
无意识的,我哼唱起了两千多年前,顾松冶亲自教我的那首歌谣。
“……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冷意冻住我的手脚,可我抬眼,却只看见我与顾松冶的曾经。
他第一次与我表明心意时。
他说:“灵音,我知你不凡,可我仍想求一个机会,让我护着你。”
顾家长老齐齐反对我们在一起时,他挡在我面前,语气狠厉。
“今生今世,吾只要灵音一人,若这世上无她,我宁死不娶。”
我在战场上找到他时,他第一次红了眼眶。
他虚虚抚着我的脸,眼底尽是遗憾。
“为何我不早些遇到你,灵音,我好舍不得你……”
回忆化作刀子,一刀刀割着我的身体,我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顾松冶……你怎么就忘了我……”
鼻尖突然有些发凉,我下意识抬手,却摸到一手黏腻。
我看着那抹鲜红,身上突然冷的更厉害了。
“还没好好陪伴你……我就真的要死了……”
我低下头,只见我撑在地面的手,一抹枯意,正在急速蔓延。
而那副散开的画卷上,一个清隽温暖的人影骤然映入眼帘。
而旁边,正是笑的灿烂的我。
当时,顾松冶花了重金请名家大师前往府中,为我们画像。
他牵着我的手,笑意如烈阳。
“灵音,这样一来,我们便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3
我看着画卷,泪意一点点落下。
“顾松冶,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
另一边。
顾松冶拿着那颗神木心走出洞口,没顾周围人的询问,急匆匆入了营帐。
直到将那颗神木心封存在玉盒里,他才松了口气。
想到薛灵音的话,他眉心微皱。
不知为何,他心底腾起一股淡淡的不适,像是有人拿着针,一下下往上面扎。
他又想起他出墓室前,薛灵音问他会不会去接她的话。
闷疼越发明显。
顾松冶强行压下那股感觉,正要拨通快递电话,却见有人冲了进来。
“顾院长,刚才秦始皇陵内,突然传出一阵轰隆的声音,好像要塌了一样!”
顾松冶猛然抬头,不知为何,眼前突然浮现薛灵音的身影。
他心脏一紧,将玉盒放在桌上,厉声道:“赶紧带几个人,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可等他们走到皇陵入口,地下突然传出一阵闷雷声。
本已打通的入口,竟然轰然塌陷。
地面的摇晃让顾松冶一瞬站不住脚,还是研究人员扶了他一把。
顾松冶死死盯着入口,脑海中突然浮现薛灵音那双寂静无助的眼。
他心脏猛然一揪,下意识出声:“喊人来挖,薛灵音不能出事!”
可谁也没想到,这次塌陷,施工队竟然挖了一天一夜。
顾松冶站在那里,听着钻头突突的声音,只觉得太阳穴跟着一齐突突的跳。
听见消息赶来的陶悠柔站在他身边,温声开口:“松冶,你去休息一下吧,陵墓就算塌了,里面也还是有空气,薛小姐不会出事的。”
她笑了笑:“毕竟她为我们找到了神木心,等我治好我的病,我们要一起好好感谢她。”
顾松冶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朝旁边的人问道:“还要多久?”
陶悠柔的脸色一瞬难看,这还是第一次,顾松冶没有理会她的话。
就在这时,洞口传出一声巨响。
有人喊道:“顾院长,墓道打通了!”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顾松冶的身影猛然冲了进去。
他朝着空荡荡的墓穴喊道:“薛灵音!”
却是无人应答。
他一步步往前走,四下的静谧让他的心越来越沉,他忍不住提高声音。
“薛灵音?薛灵音!”
“你不是要我来接你?你人在哪?”
一片安静中,顾松冶话音也越来越急切。
“薛灵音,我答应你,只要你出来,我就信你那些胡话,行了吧!”
顾松冶的不管不顾让身后的众人都惊了。
直到他往深处走,才有人拉住他。
“顾院长,不能再进去了!里头还有塌陷的风险!”
顾松冶却狠狠甩开他们,心底的刺痛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转眼盯着那些人。
“有风险就能不救人了吗!”
他回头的一瞬间,众人才看清,不知何时,这位以冷静闻名的院长,早已赤红了双眼。
顾松冶快步朝着记忆中的墓室走去,直到看见那微开的墓室门,他才松了口气。
他拉开强光手电筒冲了进去。
“薛灵音,我来接……”
下一刻,他身形猛然一顿。
只见在那具棺椁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具栩栩如生的人形木头。
而那木头身上,穿的赫然是属于薛灵音的广陵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