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着专用电梯下18楼,刚好在楼下遇上了傅寒川,眼见他又要跑,赶紧一把拉住了他。“车,开车啊,快点。”傅寒川似乎这才想起来还有车,急忙钻进驾驶座,火打了好几次,却点不着。“要不,我来吧。”顾城也从未见过他这么慌乱,将他拉了下来,送进了副驾驶。“你冷静点,刚刚他们也只是说那人和穆秋很像,不一定就是她。”“对,不是她,肯定不是她。”不是就不是,你慌什么?见他还未将车子启动,傅寒川又催促着去抢方向盘,“你快点啊,你不行的话,我来。”
车子撞到护栏上,已经破烂不堪,我舍不得卖了这辆我第一次存钱买的车,让他们尽力修,没想到能修得这么好。
“多少钱,从我这张卡上扣吧。”
傅寒川递过卡,修理师傅刷了卡,又想起一事。
“傅先生,我发现穆小姐的车子刹车不是自然断裂的,是有人故意剪坏的。”
师傅拿起已经被换下来的刹车线给傅寒川看,上面齐整的裂口果然是剪刀的痕迹。
是谁这么恨我?想让我死?
我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白筱筱,果见她脸色苍白,紧紧地咬着唇角。
难不成真是她?
我死死地捏着手心,恰好白筱筱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正跟师傅说话的傅寒川,悄悄地走到了一边,我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不是让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吗?”
“亲爱的筱筱,我不找你找谁啊?你让我做的事我都给你做了,可你答应我的钱我还没拿到呢,可你到现在还没动静,我不找你不行啊。”
“钱钱钱,你怎么不抱着你的钱去死啊!你已经毁了我的订婚,我劝你最好消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呢?”
那人嬉笑着,“你说,傅寒川不要你了,不是更好?我们俩就可以在一起了,我才是对你最好的。”
白筱筱咬了咬牙,“别说了,我现在正和他在一起,如果你还想要钱,就乖乖地等着。”
电话挂了,白筱筱又走到了傅寒川身边。
我看着她,心底忽然生出一丝念头,那个人说她让他做的那些事,是哪些事?
还有,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熟悉?是不是我认识的?
等我回过神来,傅寒川已经开着车带着白筱筱走远了,我这才发现,我竟然可以离开傅寒川了。
与此同时,我又开始强烈的不安起来隐隐约约的,我总觉得近期有事要发生。
傅寒川送白筱筱回家后,他又给顾城打了电话,让他查一下我车子的事情。
这一次,顾城很快有了回应,是有人故意去剪的,但是他带着帽子,穿着一身黑色的棒球服,认不出是谁。
“怎么会认不出来?查查他的交通路线,找出他的踪迹。”
“可以,不过需要时间。”
“尽快。”
挂了电话,傅寒川又回到了我家里,躺到了我的床上。
我则回到了白筱筱的住处。
一连两天,白筱筱都很听傅寒川的话,足不出户,除了电话偶尔会响起来,她惊悚地不敢接以外,再没别的事。
我毫无所获,放弃了跟踪白筱筱,回到了傅寒川身边,恰好碰上他从办公室里冲出来。
眼神慌乱,唇角紧抿,脸上竟没有半点血色。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心猛地一颤。
“傅寒川!”
“寒川!”
我叫着,他身后的顾城已经追了上去,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傅寒川在电梯按钮上按了一下,门没开,他转身就往安全梯跑了去。
“唉,这边。”
顾城回头,傅寒川已经没了人影。
他坐着专用电梯下18楼,刚好在楼下遇上了傅寒川,眼见他又要跑,赶紧一把拉住了他。
“车,开车啊,快点。”
傅寒川似乎这才想起来还有车,急忙钻进驾驶座,火打了好几次,却点不着。
“要不,我来吧。”
顾城也从未见过他这么慌乱,将他拉了下来,送进了副驾驶。
“你冷静点,刚刚他们也只是说那人和穆秋很像,不一定就是她。”
“对,不是她,肯定不是她。”
不是就不是,你慌什么?
见他还未将车子启动,傅寒川又催促着去抢方向盘,“你快点啊,你不行的话,我来。”
“你给我安静地坐着,别动。”
顾城用力掰开了他的手,车子已经飞了出去。
很快就到了警署,我也知道了,他们是再次来认尸的。
还没走近停尸房,一股腐臭扑面而来,即便冷冻着,那气味仍令人几近作呕。
据说,这具尸体是在下水道被发现的,尸体泡在腐臭的水里好几个月,肿胀得不成样子。
脸上、身上的肉已经被老鼠啃食得乱七八糟,内脏暴露,那身衣服也早已经破败不堪,发丝拧巴得像稻草。
从表面看已经无法认出人,可我知道,这就是我。
尸体不见了这么久,我早有心里准备,只是看到自己死后那么惨,心中仍是很不舒服。
白布掀开,一旁的季司礼和顾城都露出了怜悯与不忍的神色,顾城甚至露出了一丝愤恨。
“太过分了,这到底都是谁干的?要是查出来,我一定先把他狠狠地揍一顿,对一个女人下那么重的手,他还是人吗?”
他们何止当然不是人,他们是畜生。
那段记忆不断攻击着我的神经,我几近窒息,不由得看向傅寒川。
是你说的任由他们处置,现在你可还满意你看到的?
“这怎么可能是穆秋呢?”
他却笑着道,从进门的紧张到看到尸体的那一刻,突然放松了下来。
“唉,你们不知道,穆秋很爱干净的,家里哪怕有一点灰尘,她都会擦得一干二净。”
“她的衣服不是最贵的,但一定是最整洁的,头发不理顺,绝不会出门。她也会把我的衣服都整理得妥妥帖帖,一点褶皱都没有。”
“她晚上一定要抱着我睡才睡得着,好几次我嫌弃地甩开了她,不知怎的,晚上她自动又钻到我的怀里来了,气得我不得不抱紧她。”
“还有,她很瘦,快一米七的身材才五十公斤,吃得比我多,但就是不长肉,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她……”
“寒川。”
气氛诡异,他说话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说慢了就迟了一般。
顾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想制止他不要再说了,可他只把顾城的手抓下来,又继续道。
“她总喜欢给我做东西吃,我承认那些东西不难吃,可也没那么好吃。我每次都吃完,那是怕浪费,我挣的钱又不是抢来的,你们说是不是?”
原来,他记得我这么多事情!
不过,说话就说话,为什么到现在了还要嫌弃我做的饭菜不好吃。
不好吃早说啊,我也不是每次都很想做的!
我很气愤,与此同时心底又弥漫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悲伤。
“寒川!”
顾城担忧地看着他,“别说了,你先看看这是不是穆秋?”
“不是。”
傅寒川指了指那面目全非的尸体,肯定道,“这绝对不是穆秋,她就是跟我闹了点小脾气,离家出走几天,过几天气消了就会回来了。这肯定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