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儿大不由爹!你自己好自为之!”傲娇的昂起头,扔给她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我走了,你好生歇着!”顾长安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打开荷包一看就乐了。千两一张的银票足有数十卷!“您真是我亲爹!”声音洪亮,底气十足,惊的顾玉霖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磕死在院门口。“娘的,人家有奶便是娘,轮到你,有钱才是亲爹!”边走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人傻钱多,啊呸呸,不是,他只有在这女儿面前脑子才容易秀逗。
顾玉霖嘴唇翕动,最终只是平静地道,“长安,父亲打算请旨让你与江季成和离。”
顾长安示意屋中的人全出去,等到只剩父女二人,她这才朝着顾玉霖摇了摇头。
“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候府,没有证据的事,只会让父亲为难。”
她既占了原主的身子,就要承她的情。
要说原主从前最大的错,终不过是将渣男当良人。
女子一旦陷入爱河,就如同扑火的飞蛾,哪管前路是深渊还是火坑。
顾玉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大不了豁出去这个尚书不当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这候府丢了命!”
顾长安轻笑一声,“父亲,你若是丢了官,将来谁来护我周全?”
她喘了口气,就着顾玉霖的手喝了小半盏茶。
“再说,丢了官就断了财路,没了钱您和世间普通小老头有什么两样?”
顾玉霖,“....”
听听这是人话吗?满山的笋是都被她一人吃完了吧!
“老子的钱三辈子也花不完,用不着你操这闲心!”
顾长安低咳一声,莫名觉得这父亲有些可爱,闹起脾气跟孩子一般。
“父亲,我知你心疼女儿,我同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做出让你担心的事。”
她正了正神色,“我要堂堂正正走出明阳候府!父亲你可信女儿?”
顾玉霖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总觉得这女儿与从前判若两人,除了这张脸,再无半分相似。
见顾玉霖沉默不语,顾长安撒娇的轻晃了晃他的手。
“父亲,你就相信女儿一回好不好?”
她从枕下摸出个盒子,取了一块透明的散发果香的东西塞到顾玉霖口中。
“吃了这个就不许生气了,乖。”
这哄孩子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顾玉霖只觉嘴里弥漫丝丝苦味,但又被果香味覆盖,喉咙清清凉凉的。
“这是何物?”
顾长安索性将雕花木盒塞到他手中,浅笑盈盈望着他。
“父亲没有听我的话,这几日压根就没服药吧?”
顾玉霖有些尴尬的掩唇低咳两声。
“这几日有些忙,倒将此事忘了。”
“这糖块是我自己做的,里面加了枸杞、红枣、莲子,你尝到的苦味是参须,对你的病倒是有些帮助。”
顾玉霖,“为父又不是孩子了,别想用糖块就把我哄了。”
顾长安似笑非笑看着他,“那父亲把糖还我,去喝那苦药汁子就好。”
顾玉霖假装听不到她说的话,迅速将手里握着的盒子塞到袖中。
“给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既然是你的一片孝心,为父就勉强收下了。”
见顾玉霖这别扭模样,顾长安心中好笑,也不再同他争辩。
“咳,长安,你觉得白丞相此人如何?”
顾长安挑眉,促狭道,“父亲何时做起保媒牵线的活了?”
顾玉霖没好气瞪她一眼。
“当我想吗,要不是你非得嫁给江季成这王八蛋,用得着我操心这个?”
“白丞相长得就像个病娇,对人又冷淡,不是我的菜。”
顾玉霖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气得站起身子。
“说的什么混账话,他至今未娶,说不准就是对你旧情不忘!“
顾长安心中腹诽,就算顺利和离了,也是下堂妇,这年代对女子很是苛刻,男子休妻可另娶,女子再嫁却难如登天。
“呵,你女儿我除了羞花闭月外,还有哪里能让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念念不忘的!”
顾玉霖轻哼,“你倒有自知之明,也是,就你从前做的那些混账事,确实是为父高看你了!”
这人,一早吃笋了吧!
吃笋父女大眼瞪小眼,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一步!
最终还是顾玉霖败下阵来,负着手在屋中走了几圈。
“罢了,儿大不由爹!你自己好自为之!”
傲娇的昂起头,扔给她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我走了,你好生歇着!”
顾长安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打开荷包一看就乐了。
千两一张的银票足有数十卷!
“您真是我亲爹!”
声音洪亮,底气十足,惊的顾玉霖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磕死在院门口。
“娘的,人家有奶便是娘,轮到你,有钱才是亲爹!”
边走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人傻钱多,啊呸呸,不是,他只有在这女儿面前脑子才容易秀逗。
行至半路,顾雨柔迎面而来,顾玉霖几不可察的沉了脸。
“见过父亲,您这就要走了?可是大姐姐好些了?”
顾玉霖没开口,一双眼上下打量她,矫揉造作的让人反胃,怎么看都与长女有着天壤之别。
顾雨柔打小就惧父亲,见他用审tຊ视的目光看着自己,有些心虚的垂下头,因为候府节约用度,她一应装扮已经很低调了。
“父亲。”她低低的又唤了一声,捏着帕子的手不觉地紧了紧。
“嗯,你给为父安生些!”
顾玉霖也不再等她开口,脚步匆匆就离开了明阳候府。
顾雨柔跺了跺脚,将手里的帕子扔在地上。
“明知候府情况,父亲来一回,也不说给我些贴己钱,眼中就只有顾长安那个贱人!”
竹香轻轻拉了她一下,“姨娘,人多口杂。”
顾雨柔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放低了声音。
“走,随我去如意院瞧瞧那个贱人!”
迎春和晚秋守在门口,见顾雨柔来,恭敬的行了个礼,没有一点要让开的意思。
“大夫人服了药已经睡下了,姨娘晚些再来吧。”
竹香上前一步,“大胆,你们拦着姨娘看大夫人,安的什么心?”
“不必同她们废话,给我掌嘴!大贱人教出来的小贱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顾雨柔声音尖细,语气刻薄。
候爷不在,就不必伪装成平日里温柔娴淑模样了。
她与顾长安在尚书府就不和睦,母亲从小就教她该如何处处打压这小贱人。
嫡女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打小就死了亲娘!
顾尚书看不见的时候,顾长安在这对母女俩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才变得胆小怯懦。
父亲总带着顾雨柔出席筵席,不过是因为但凡尚书府收到帖子之后,顾长安必病,或伤寒,或发热,或是伤了腿不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