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不知为何,慕老爷此刻,在自己这个又怂又蠢的女儿的注视下,竟有种灵魂都在颤抖的错觉。慕清尘姿态上谦和谦卑地拱手作揖,不动声色道:“皇上为贵妃着想,命我留在宫中啊。慕家那般的人间炼狱,兄长那样的酒囊饭袋,日后可都要劳烦父亲照看了。毕竟……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我在宫中立着功,家里闹出些与欺君之罪有关的罪名,只怕整个慕家都会万劫不复。我,有救贵妃的功劳傍身,你们呢?”
“好,慕卿家有功!想要何赏赐?”
皇帝约莫是连慕清尘的名字都没听清,便挥手赏赐。
他这声音极大,连外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惊动了宸宫内外许多人的眉眼。
慕清尘姿态恭顺地磕头,作激动状谢恩:
“微臣所求,只为皇上安好,娘娘安好,不敢奢望赏赐。”
她本也不想让慕家那些人,得到任何好处。
皇帝闻言,抚掌而笑,许下赏银千两、官升两级的好处。
言罢,才说到重点:
“鸳儿的毒纵然控制住了,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只怕中间还会出岔子。爱卿便暂居宫中,待寻出解毒之法再回府吧。”
“微臣,叩谢皇恩。”
慕清尘至此,也算松了口气。
用现在的身份,不必再回慕家那个虎狼窝,慕家还会帮她把身份的谎说完全。
至于在宫中……
床榻上,正在忍受毒药折磨的贵妃,服了药后终是得到须臾安宁,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彻底睡着了。
皇帝漆黑的眸底浸着沉沉的温柔,用目光示意所有人出去,唯恐将榻上人儿吵醒。
待到宫殿外,他去安排之后的事,慕清尘则被慕大人趁机叫到了一旁。
他那张严肃刻板的脸,藏着难掩的喜色:
“这次你医治贵妃,算是立下大功,家中一切责罚可免,待遇恢复如初。之后为贵妃治疗的事,便交给你兄长吧。你以后在家,老实些,休要再惹出什么蠢事来。”
瞧那模样,还是将慕清尘当做以前那个受气包的。
“怎么,父亲竟还不知道吗?”慕清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的嘲弄与讽刺再没有半点遮掩。
“知道什么?”
不知为何,慕老爷此刻,在自己这个又怂又蠢的女儿的注视下,竟有种灵魂都在颤抖的错觉。
慕清尘姿态上谦和谦卑地拱手作揖,不动声色道:
“皇上为贵妃着想,命我留在宫中啊。慕家那般的人间炼狱,兄长那样的酒囊饭袋,日后可都要劳烦父亲照看了。毕竟……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若是我在宫中立着功,家里闹出些与欺君之罪有关的罪名,只怕整个慕家都会万劫不复。
我,有救贵妃的功劳傍身,你们呢?”
这一刻,她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满是凌厉锋芒。
偏偏他俩眼下姿态,落在旁的人眼中,很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慕大人混迹官场多年,即便被这女儿的模样震惊到脑内一片空白,脸上的神情也仍是微笑着的。
只是唯有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僵硬的笑容中,满是怒火。
“你在威胁你的父亲?”慕大人皮笑肉不笑。
“不是威胁,”慕清尘的声音听起来客气有礼,“是善意的提醒。
便是同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也分得出个高下贵贱,不是么?父亲该不会到现在还天真地以为,能维系贵妃性命的我,是与你们一般无二的蝼蚁吧?”
这一刻,慕大人心中豁然开朗。
绕是以他心志,一时竟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低沉着声音质问:
“你是故意的?!
从你在家中诱我允你替代你兄长起,便是为了眼下,能彻底拿捏整个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