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璟心神发紧,匆匆向皇帝告罪,慌忙往国公府赶。架马狂奔时,身心剧痛愈发浓烈,紧攥着缰绳的十指更是刺痛钻心,几度让他险些栽下马来。卫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只唯恐回府太慢,心悸遗憾怅然难平。接过抵达卫府时,身上的痛楚却突然消失殆尽!他感受不到谢知韫身上的任何痛感了。明明曾经想方设法也要解除的邪术,如今却让他倍感惶恐。他踹踹不安,白着脸快步冲进国公府。却只见内院里,处处挂满白绸,厅堂正中心更是停着一口沉黑的棺材!
她高高在上,仿佛一纸休书便是恩赐。
谢知韫心口紧缩,自脚底涌上一股寒意。
她手下的生意,一个月的流水都能养国公府半年。
多年侍奉,竟还不如财帛动人心……
“真是白日做梦。”
“休书我不会签,那些嫁妆和铺子更不会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见谢知韫如此不识时务,婆母的三角眼高高倒竖:“你个自私自利的贱胚子,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璟儿娶你!”
“今日这休书,你不签也得签!”
话落,便有婆子上前,强行压住谢知韫,将她压跪在地上,签下这封休书!
谢知韫的指尖被婆子咬破,握着她的手指就要签字。
谢知韫脸色苍白,竭力反抗到甚至能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的声音更是像从喉间硬挤出来:“今日若逼我签了这休书,就算声名尽毁,我也定要击登闻鼓状告你!”
卫母斜睨她一眼,不屑的冷声哼笑:“你敢状告国公府?”
谢知韫眼中是亮人的死志,字字泣血:“是,哪怕鱼死网破,哪怕死无葬身之地,我也要让世人知道,你国公府究竟是何等的道貌岸然,泯灭人性!”
卫母闻言一怔,忿然作色:“你敢!你个没脸的下贱东西!”
她气到两眼翻白,死死揪紧胸口。
缓了一刻后,卫母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阴冷挥了挥手。
谢知韫没来由惊慌,正要挣扎,身后猛然伸出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奇异的香味充斥她的鼻腔,大脑顷刻混沌起来。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婆母刻薄的声音隐约入耳:
“要怪就怪你自寻死路,萧若云那娼妇不过是颗棋子,真正要嫁给璟儿的,是陛下唯一的妹妹……”
于此同时。1
皇宫,宣政殿。
梅花窗前,卫璟正与大楚皇帝在殿内对弈。
他的双膝疼痛莫名,连带着头脑都混沌起来,阵阵发晕。
突然,一阵风动,皇帝看着棋盘上的落子,缓缓开口:“卫璟,你的棋,乱了。”
卫璟执棋的手一顿,才发现自己竟已满盘皆输。
“这一局,微臣输了。”
他心有牵挂,自然心乱如麻。
耳边来来回回全是谢知韫离开马球场时,对他说的那句:“你是高居庙堂的国公爷,却不再是我朝夕与共的夫君卫璟。”
可他还不够待她好吗?
他给了她从未拥有过的一切,世人无不艳羡。
他纳萧若云进府,完全是为了应付母亲。
那而场马球会,就算谢知韫没赢,他也会把玉佩拿回来。
只是那时。
他看见她与钟楚期来往密切,心有郁结罢了。
正想着,手背又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楚。
他忍不住去猜,这伤究竟是不是母亲加诸在谢知韫身上的?
那过去的五年,谢知韫究竟受过多少苦楚。
卫璟不敢细数,更不敢深想。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召微臣来,有何要事?”
皇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城府深沉:“五年前你自边关大胜而归时,朕的皇妹在城楼望见了你。”
“此后便日夜难寐,只对你一心相许。”
“今日马球会,她见了你后又开始茶饭不思。”
“朕只有这一个妹妹,实在不忍看着她为你香消玉殒……”
卫璟心神一凛,匆匆跪下行礼,坚决拒绝:“陛下,臣已有结发之妻,伉俪情深,恕难从命。”
皇帝眼神骤冷:“怎么,难道在你眼中,朕的皇妹还比不上一个商户之女?”
大殿之内,瞬间沉寂冷凝。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求皇帝息怒!
卫璟滚动喉结,正要开口。
眼前倏然一阵发黑,连反应的时间都无,猛然栽倒在地!
……
再有意识时,卫璟是被心口窒闷痛醒的。
胸腔和五脏六腑仿佛被火烧斧凿,痛到他额尖渗满冷汗。
一种没来由的预感告诉他——
谢知韫出事了!
卫璟心神发紧,匆匆向皇帝告罪,慌忙往国公府赶。
架马狂奔时,身心剧痛愈发浓烈,紧攥着缰绳的十指更是刺痛钻心,几度让他险些栽下马来。
卫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却只唯恐回府太慢,心悸遗憾怅然难平。
接过抵达卫府时,身上的痛楚却突然消失殆尽!
他感受不到谢知韫身上的任何痛感了。
明明曾经想方设法也要解除的邪术,如今却让他倍感惶恐。
他踹踹不安,白着脸快步冲进国公府。
却只见内院里,处处挂满白绸,厅堂正中心更是停着一口沉黑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