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染料里的东西是不是你们放进去的?”杨娘子冷着脸说道。苏浅皱了皱眉,走上前看去。一个大染缸内,本该是统一的粉色,如今竟然混杂了七八种颜色,想来这一大染缸内的颜料都已经废了。“这不是我们弄的。”苏浅淡淡道。杨绣娘似乎也预料到她会这般说,冷笑一声,拍了拍掌,“把东西拿上来。”瞬时,两名小厮端着六七个小白瓶上来,瓶口还留有各种颜色。“你以为将这些东西给扔掉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吗?”杨绣娘抱着臂走上前,抬了抬下巴,轻蔑道,“你们这些大宅子里出来的妇人,心思最是狠毒,别当这里还是京都,你的身份可不比谁高贵。”
翌日,苏浅和周妤刚到绣纺就被杨绣娘叫走。
“杨娘子。”苏浅看着前面的人,忍不住问,“今日不做绣工?”
“做啊。”杨绣娘冷哼一声,转身冷眼看着她,“不过你先来处理一件事情。”
处理事情?
苏浅有点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昨天那个齐娘子又搞得什么花招吧?
“说吧,这染料里的东西是不是你们放进去的?”杨娘子冷着脸说道。
苏浅皱了皱眉,走上前看去。
一个大染缸内,本该是统一的粉色,如今竟然混杂了七八种颜色,想来这一大染缸内的颜料都已经废了。
“这不是我们弄的。”苏浅淡淡道。
杨绣娘似乎也预料到她会这般说,冷笑一声,拍了拍掌,“把东西拿上来。”
瞬时,两名小厮端着六七个小白瓶上来,瓶口还留有各种颜色。
“你以为将这些东西给扔掉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吗?”杨绣娘抱着臂走上前,抬了抬下巴,轻蔑道,“你们这些大宅子里出来的妇人,心思最是狠毒,别当这里还是京都,你的身份可不比谁高贵。”
听此,苏浅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被人算计了,不过这人的脑子确实差了点。
“杨绣娘说的是,我们如今是流放的身份,能在这里有一份活计,肯定也不想轻易的放弃。”苏浅说着便故作苦恼,继续道,“不过我若真想做如此下作的事,又怎么会留这样的把柄?”
杨绣娘皱眉上前看了看,又将目光放在身后的不远处的侍卫身上,“张侍卫,你昨天说亲眼看见苏绣娘来此?”
张侍卫听后,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看也不看苏浅,对着杨绣娘道,“我肯定不会看错的,昨天这里只有她来过此地。”
“我来过?”不待杨绣娘说话,苏浅便抢先道,“昨日我昨晚绣活便离开了,再者,这瓶口的颜料也能看出,这颜料放进去,最多也就半个时辰,否则瓶口的颜料早就干了。”
杨绣娘也意识到这一点,眼神犀利地看了看染坊的人,“管事,你再说说,这事,你是何时发现的?”
话音一落,一位身穿灰色夹袄的中年男子便走上前来,恭敬地行了一礼,“确实是今早发现的,想来晚上也不会有人在此逗留,只能是昨日便有人将东西放了进去。”
“那这个人为何不是能院内之人呢?”苏浅说着转身看着刚刚说话的侍卫,“比如这位侍卫大人也同样有很大的嫌疑。”
听见她的话,张侍卫眼色一慌,“放肆,我为何会诬陷你这妇人?”
“这就要问您自己了。”苏浅浅笑看着他,“毕竟我也是才来,里面的弯弯绕绕哪有你们懂。”
“好了!”不待张侍卫反驳,杨绣娘就率先开口,“苏绣娘先去秀坊,今日之事,我定会差个水落石出,那不轨之人,我定会上交官府。”
“是。”苏浅轻轻福了一礼,带着周妤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本一直沉默的周妤,竟然破天荒的找她说话,声音还隐约透露着些兴奋。
“娘亲,刚刚你怎么想出看那瓶口颜料的?”
苏浅还有些意外,自己刚刚都没管她,怎么她还兴奋上了?
“你,你真是厉害。”周妤忍不住感叹。
“想学吗?”苏浅笑着看了她一眼,“好好听话,这些都会教给你的。”
想不到今日还收获了一份意外之喜。
只不过这份喜悦坚持不过半炷香,就被迎面走来的人给打断。
齐娘子拦住她们二人去路,面色不善。
苏浅虽是流民身份,却并不觉得低人一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无视齐娘子,打算和周妤径直路过她。
没成想齐娘子身形一动,再次挡在面前。
“齐娘子有什么事?”苏浅抬头看她,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齐娘子抬手就把一个荷包摔在了苏浅身上。
“这就是你女儿绣的荷包?”
她面色讥讽,“还真当自己是大家闺秀呢,一天只绣完了一个荷包,还如此粗制滥造!”
扑面而来的羞辱让周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
她出口争辩道,“一天绣两个荷包根本就不可能!”
“哦?这绣坊随便一人都能绣得,就你绣不得?”齐娘子数落起周妤毫不手软。
似乎要把昨天在苏浅那丢的脸在周妤这找回来。
“我初来乍到……”周妤愤愤不平,看出来她的针对,还欲说什么,却被苏浅给打断。
“齐娘子,周妤年纪小,做事毛躁些也是难免的,我会叮嘱她。”苏浅语气放缓,没有顺着齐娘子的话头跟她吵。
齐娘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而后绷着脸,语气僵硬道,“这是你说的,苏浅,今天她要是还绣不好怎么办?”
“她会绣好。”苏浅抬眸跟她对视,寸步不让。
她这个眼神让齐娘子想起昨天比试时的场面。
一百个粪桶,她昨天刷到了半夜,现在手都是抖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手指上还有股怪异的味道。
“那就好,别因为她一颗老鼠屎,坏了我们整个绣坊的名声。”
齐娘子说完,瞪了周妤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周妤却咽不下这口气,冲着齐娘子的背影冷哼一声,满脸愤怒。
“要是还在京城,哪轮得着……”
“住口。”苏浅冷冷打断,“已然流放到这,就莫要再提以前的事。更何况,我与周礼和离,你也不是周家人了。”
她这番话让周妤更是心生怨怼。
苏浅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她懒得理会。
“今天好好表现,若是绣不好,让齐娘子抓住把柄,有你受的。”苏浅说道。
“可是绣两个荷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昨天她手都绣疼了,也只勉强完成一个。
苏浅拿着那个荷包,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粗糙的针脚,不由得有些头疼。
难怪齐娘子借题发挥,这很难卖得出去。
“此处下针要垂直,将线并做三股,出来的线条才会更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