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良久,直到夜色深沉,容音才被押回营帐。她疲惫至极,倚在笼子栏杆上,艰难的喘息着。不一会儿,几个看守的士兵回来,其中一个手中拿着饭。“喂,吃饭!”他踢了笼子一脚。容音伸手去接,但那士兵却在她接过碗之前,将饭倒在了地上。汤水跟饭泡在地上,和着泥混成一团。那士兵嘻嘻笑着:“人才用碗吃饭,狗嘛,都是趴在地上吃!”容音嘴唇不由发抖,良久,她颤抖着弯下自己的脊梁,抓起地上的饭往口里塞,混着泥沙咽了下去。
这句话一出,盛堇琰身后的士兵阵型微乱。
容音被迫看向盛堇琰,却只见到一张冷漠的,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脸。
落日余晖浓烈如血,染红了容音的眼,流出一滴心碎的泪。
“盛堇琰,窝囊废!看看你妻子是怎么学狗爬的?还带兵打仗,回去玩泥巴吧!”
笼子被踹的不停摇晃,容音红着眼眶,双手护住小腹。
那左右翻滚的样子,确实是像足了一只败家之犬。
盛堇琰看着她那狼狈的样子,却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愤怒?怜悯?燥乱?好像都有。
那些情绪杂乱的堆积在他胸口,好像一团无处发泄的火,只等一个出口便要爆发。
两军对垒良久,直到夜色深沉,容音才被押回营帐。
她疲惫至极,倚在笼子栏杆上,艰难的喘息着。
不一会儿,几个看守的士兵回来,其中一个手中拿着饭。
“喂,吃饭!”他踢了笼子一脚。
容音伸手去接,但那士兵却在她接过碗之前,将饭倒在了地上。
汤水跟饭泡在地上,和着泥混成一团。
那士兵嘻嘻笑着:“人才用碗吃饭,狗嘛,都是趴在地上吃!”
容音嘴唇不由发抖,良久,她颤抖着弯下自己的脊梁,抓起地上的饭往口里塞,混着泥沙咽了下去。
无论如何,她要吃,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几个士兵看她这样子,都粗声粗气的哈哈笑起来。
“你看!她还是公主,比我养的狗都贱!”
另一个士兵看容音沉默着不理睬他们的样子,嘴角一撇,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容音脖子上的铁链就往外拉。
容音猝不及防,头一下撞上铁笼!
她下意识的护住小腹,头上蓦然的疼痛后,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苟延残喘的缩成一团。
那士兵又开始扯着她脖子上的链子,像遛狗一般让她在笼子里爬。
她自然可以求饶,可这些天来,她已经知道,求饶只会让这些人越发兴奋。
耳边是这些人肆意的辱骂与嘲讽,容音死死咬住牙挪动着,眼前是模糊的,只能清容的感受到眼里不受控制的掉下眼泪。
直到深夜,守卫累了才结束。
他们走后,一道黑影闪身进来。
容音缓缓抬眼,看见了一身大容兵士打扮的盛堇琰。
她眼中乍然一亮,随即却仓皇的遮住自己的脸。
盛堇琰一步一步走至她面前,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眼神深沉,淡淡道:“我刚刚都看见了。”
容音身子一顿,随即不受控制的发着抖,即便被那些人那样羞辱,也抵不过盛堇琰刚刚那一句话。
她张着嘴,却怎么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目光落到盛堇琰手里闪着寒光的刀上,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来救她的,他是来杀她的。
刀刃锋利,凌迟着她的心。
容音使劲掐着自己的手,她想笑给堇琰哥哥看,可她抬起头来,嘴角却怎么也弯不起,那肮脏的脸上只有一双眼是明亮的。
两人目光对视,盛堇琰知道自己本该痛快结束这一切,手里的刀却无论如何也挥不下去。
不该这样的,他告诫自己。
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恶心又卑贱的敌国公主,连她的父亲和国家都舍弃了她,折辱着她,你又何必心软。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下不去手。
后退一步,盛堇琰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瓷瓶放在容音面前。
“这是鹤顶红。”盛堇琰的语气没有起伏,他被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拳,“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拔腿就走。
容音定定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良久,她迟疑着将手伸向地上的小瓷瓶。